王瀟瀟歪頭猜測：“難不成我們和周傢有過節？”
楊香菊想瞭想：“應該沒吧，我聽老一輩的人說，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和周傢那個老爺子關系還挺不錯的。”
王瀟瀟繼續問：“那後來為什麼鬧掰瞭？”
楊香菊搖頭：“我哪知道。”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瞭：“你要是實在想知道去問你爺爺。”
王瀟瀟癟瞭癟嘴，她問瞭，爺爺不說。
對這個周傢她真的是越來越好奇瞭：“媽，周傢那老爺子是一個怎樣的人？”
周傢那位？楊香菊斟酌片刻開口道：“是一個很虛偽而又危險的人。”
“雖然他臉上時常掛著笑，但那笑容更像是一個道保護層，他隱藏在其中，使人難以窺見他的真實面目。”
“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完美的笑容，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精心設計的一般，他……”
楊香菊沒有再說下去：“閨女，聽你爺爺的話，離他們遠點，準沒錯。”
王瀟瀟點瞭點頭，沒有再詢問，轉移瞭話題：“媽，我們吃什麼？”
“我點的不多，一個豆芽炒肉，一個你最愛的糖醋裡脊，還有芹菜豆片和白菜粉條，待會菜好瞭，先給小楚分一些。”
兩人說話間，菜已經好瞭，楊香菊去端菜，王瀟瀟也跟著幫忙。
給楚星辰留過菜後，楊香菊將剩下的糖醋裡脊全剝到瞭王瀟瀟碗裡。
王瀟瀟有些無奈：“媽，太多瞭我吃不完，給你分點。”
楊香菊不要：“你現在兩個人吸收著，多吃點，再說我也不愛吃著酸甜的東西。”
王瀟瀟還想說什麼，被母親阻止瞭：“行瞭，咱們快點吃吧，小楚估計都等急瞭。”
母女倆沒有再說什麼，各自吃著碗裡的菜。
與此同時，另一傢國營飯店包廂裡，李巧雲一臉抱怨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雪兒，好好的咱們幹嘛要換地方？”
兩人明明都說好在剛才那傢國營飯店吃飯的，結果她就出門買瞭個東西，還未返回，就被前來尋她的周雪兒帶到瞭這傢飯店。
周雪兒笑容溫和：“我在那傢飯店等你的時候，無意間聽人說飯菜不幹凈，怕吃壞肚子。”
“而且那傢飯店都沒包廂瞭，坐在大堂鬧哄哄的，我倒是無所謂，就怕委屈你瞭。”
她一副我也是為瞭你好的表情，讓李巧雲的怨念消失瞭一半，可還是有幾分不樂意：“那麼多人在吃，怎麼會不幹凈呢。”
她主要是聽人說那傢飯店的菜味道不錯，原本還想著嘗嘗呢。
周雪兒賠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要是實在想吃他傢的，下次我在請你。”
她說完指著掛在墻上的黑板道：“巧雲，快看看你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客，你隨便點。”
李巧雲這才似是勉為其難地應瞭一聲，看著黑板上寫的菜名，嘴角念叨著：“紅燒肉，酸菜魚，芹菜炒肉，木耳炒肉，白菜粉條炒肉，紫菜蛋花湯。”
一連串的菜名讓周雪兒臉色有些繃不住瞭，她扯著嘴角，委婉地提醒道：“巧雲，咱們就兩個人，點這麼多吃不完吧。”
李巧雲像是沒聽懂她的意思一樣，笑道：“雪兒，我飯量有些大，你別介意，要是吃不完咱們也可以帶回去，你放心，我包裡有飯盒呢。”
周雪兒笑意僵瞭又僵，最後還是壓下瞭心裡的不滿，當起瞭被宰的肥羊。
付錢的功夫，她已經調整好瞭心態，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是花點錢能把事辦妥也不虧。
再次回到座位上，閑聊瞭兩句，周雪兒就開口瞭：“巧雲，上次我問的事可以嗎？”
李巧雲淡笑瞭一下，沒有直接回，而是說道：“我給父親打過電話瞭，但你也知道研究院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這事有些不好安排。”
一兩頓飯就想讓她幫忙跑腿，想得真美。
周雪兒怎麼不懂她這什麼意思，暗自咬瞭咬牙，附和道：“研究院是不好進，所以還得要麻煩你幫幫我。”
什麼不好安排，明明就是還嫌她花得不夠唄：“伯父那邊你幫我多問問，該怎麼弄你給我說，需要那打點的也打點，這些我都出。”
她雖然心疼得要死，但為瞭進研究院隻能忍著瞭：“你也知道，我不是搞科研的料，隨便給我安排個臨時工，文職幫雜的都行。”
這些職位好安排些，也能少花點錢。
周雪兒說著從包裡掏出瞭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遞瞭過去：“你上次不是說這個香水挺好的嘛，我今天在僑匯商店看到瞭，就想著給你帶個，看看是你喜歡的那款嗎？”
李巧雲雙眼放光的看著禮物盒子，外國最流行的香奈兒，京圈裡那個女的不喜歡，可這價格一點也不低，能用的也沒幾個。
她也就去年過生日的時候大方的買瞭一瓶，早就用完瞭。
李巧雲一臉歡喜地打開瞭盒子，是香奈兒中最經典的五號：“雪兒，這不便宜吧，我怎麼好意思拿。”
說是不好意思拿，可扒著的手卻絲毫沒有要松開的痕跡。
周雪兒忍著肉疼笑瞭笑：“你喜歡就好，咱們姐妹之間客氣啥呢。”
李巧雲笑瞇瞇地說：“那就謝謝雪兒姐瞭。”
她沒忍住打開瞭香水瓶，小心翼翼在手腕處噴瞭一點點，淡淡的幽香瞬間彌漫在瞭空氣中。
清新，簡約，柔和，甜美……哪個女人能拒絕得瞭。
周雪兒控制不住用力深嗅瞭幾下，真好聞，她也好想要一瓶，可真是太貴瞭，最近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她不能任性。
雙手緊緊攪在一起強壓著想要奪過香水的想法，等進瞭研究院，她就跟爺爺在要錢，到時一定買一瓶。
李巧雲可舍不得浪費，試用完連忙收進瞭包裡，想瞭想又怕碰碎，於是取出來裝到瞭貼身衣服口袋裡。
她抬頭看向周雪兒：“雪兒姐，你放心，我明天就給我爸在打電話催催。”
周雪兒聽瞭想吐血，這麼貴重的禮物送出隻換來瞭“催催”，一句保證承諾也沒有：“巧雲，你也知道我現在一直賦閑在嬸嬸傢，很不方便。”
“研究院不是有職工宿舍，我想著早點把工作的事弄好，然後搬出去呢。”
李巧雲不滿地撇瞭撇嘴：“行，我知道瞭，盡量給你弄快點。”
周雪兒不敢逼得太緊，畢竟研究院就這一條路子，弄翻瞭就得不償失瞭：“那就有勞你瞭。”
隨即又承諾道：“事成之後，一定好好感謝你一番。”
很快飯菜就好瞭，兩人邊吃邊聊，周雪兒有求於人，姿態放得低，逗得李巧雲開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