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他們臘月二十八中午就能到傢。
王瀟瀟起得太早，上車沒多久就感覺到困瞭，可又怕自己睡著後楚星辰也跟著犯困，隻能強撐著陪他聊天瞭。
在她又一次打哈欠時，楚星辰忍不住笑瞭：“困瞭就去睡，不用強撐著。”
王瀟瀟猶豫瞭下：“那好吧，我就睡一會會，醒來在陪你。”
楚星辰柔聲道：“快睡吧，把被子展開，一半鋪在座椅上，一半蓋著。”
王瀟瀟“嗯”瞭一聲，依照他說的將被子弄好，躺進柔軟的被窩裡沒多久就睡瞭過去。
車子開得很穩，她也睡得很沉，說是睡一會，結果再次睜眼已經是好幾個小時後瞭，而且是被尿意給憋醒的。
王瀟瀟揉瞭揉眼睛起身去看窗外，道路筆直而寬闊，應該是國道，兩邊全是白楊樹和雜亂的幹草。
她蚊蠅般的聲音響起：“楚星辰，這附近有廁所嗎。”
毫無疑問是沒得，她隻是想用此來表達自己想要上廁所的意思。
楚星辰搖瞭搖頭，他將車子停瞭下來，指著幾十米外的土堆：“去那後面行嗎？”
四周荒無人煙，鳥鳴聲清晰可見，嗯，應該可以吧，唉，就這條件瞭，不行也得行：“你陪我去。”
楚星辰點頭隨她一同下瞭車。
王瀟瀟幾乎是小跑過去的。
楚星辰跟在她身後，在適當位置停瞭下來，他看瞭下時間，已經中午瞭，腦海中思考的路線，想著中午在什麼地方吃飯，晚上在什麼地方歇息，小女人還懷著身子，不能累著。
過瞭好一會，王瀟瀟才出來瞭，她指著自己的褲子，像楚星辰抱怨著：“這是什麼東西，好醜，我怎麼也弄不掉。”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類似燈芯絨面料的褲子，本就容易沾東西，在野草從裡走瞭一圈下來，黑色褲子早已經變白瞭，她上完廁所就發現瞭，弄瞭好久都沒除去。
楚星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是蘆葦絮。”
他說著就附身用手去拍，無果，“要不你先換一條褲子，回去以後洗洗看。”
王瀟瀟又撕瞭一會，懨懨地點瞭點頭，隻能這樣瞭，她心裡祈禱，這可是她最愛的一條褲子，千萬別報廢瞭。
上車後，她從行李箱裡翻出瞭一條黑色長款半身裙換上瞭。
“楚星辰，要不換我開一會，你休息下。”
連續幾個小時的駕駛，不用想也挺累的。
“不用。”楚星辰說著繼續上瞭駕駛員的位置：“前面不遠的地方應該有個小鎮子，我們到鎮子上吃點午飯，順便歇會。”
就這樣兩人繼續上路瞭，王瀟瀟睡足瞭，便坐在瞭副駕上，一遍吃零食，一邊陪楚星辰聊天，偶爾投喂下他。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車子抵達瞭楚星辰說的那個小鎮，小鎮是真的小，隻有一條主街道，從街頭一眼就能看到街尾，鎮子上也隻有一傢飯店，沒得選擇。
楚星辰直接將車子停到瞭飯店門口，兩人下車進瞭飯店，裡面空無一人。
王瀟瀟看著黑色木板上寫的那寥寥無幾的今日供菜，瞬間沒瞭什麼食欲，隨便點瞭一碗面。
楚星辰點瞭和她相同的面，又點瞭一個涼菜，付完錢，兩人找瞭一個位置坐瞭下來。
很快飯就好瞭，面的分量很足，王瀟瀟隻吃瞭一半，剩下的全塞給瞭楚星辰。
楚星辰不挑食，照單全收瞭。
出瞭飯店，就見車子周圍圍瞭不少人，大人小孩都有。
王瀟瀟滿腦子的問號，她扯瞭扯楚星辰的衣袖：“這……這是怎麼瞭？”
楚星辰習以為常瞭：“沒事，他們就是有點好奇。”
小轎車很少見，有些偏遠地方的人一輩子有可能也見不瞭一輛，都是看稀奇熱鬧的。
王瀟瀟聽瞭當下松瞭一口氣，嘀咕到：“我還以為是出瞭什麼事呢，嚇我一跳。”
兩人走到車跟前，小孩子們一股腦的全跑瞭，大人倒是留瞭幾個，他們好奇地偷偷打量著兩人。
王瀟瀟本就社交能力一般，對這些陌生的人也不知道說什麼，禮貌地笑瞭下就上車瞭。
楚星辰也是個話不多的，無關緊要的人通常都是不理不睬的，今天也一樣，看著王瀟瀟上車後，替她關好車門，繞過車頭打開瞭駕駛室的車門。
上車後，他揉瞭揉王瀟瀟的小腦袋：“委屈你瞭，等回傢後讓媽給你做好吃的。”
王瀟瀟笑瞇瞇地說瞭個“好”字：“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楚星辰笑著答應她：“沒問題，回傢都給你做。”
“我們歇會在走吧？”王瀟瀟原本想說換自己開，但一想他又不同意，話到嘴邊又變瞭。
楚星辰胳膊也有點酸瞭，便沒有反對：“我們先出鎮，然後找個地方在休息吧。”
他說著發動瞭汽車。
車子駛遠後，圍觀的幾個人對著車子議論瞭好一會兒才散瞭。
楚星辰將車子開到瞭方才那條寬闊的大路上，靠邊停瞭下來。
王瀟瀟拉過他的雙臂抱在懷裡，在他手腕附近捏揉瞭起來：“楚星辰，你要不要睡會？”
楚星辰將頭靠在瞭她肩膀上：“不用瞭，歇會後就出發，天一黑路上就不好走瞭，我們得下午五點左右找個能安頓的地方，到時在看看休息。”
王瀟瀟看著他疲倦的面容，有些愧疚，她嘀咕著：“早知道會讓你這麼累，我們就應該做火車的。”
楚星辰笑瞭下：“心疼我瞭？”
王瀟瀟點頭：“當然瞭。”
“那你親下我，親下我就不累瞭。”
王瀟瀟：……
不忍讓他失望，側頭親瞭親他眉心。
男人得寸進尺，努瞭下嘴，意思再明顯不過瞭。
“噗嗤！”
他這孩子似的動作惹得王瀟瀟不禁笑出瞭聲，低頭在他的薄唇上啄瞭下，正打算離開呢，男人忽然扣住瞭她的後腦勺，加深瞭這個吻。
一吻完畢，楚星辰放開瞭嬌喘的小女人，捏瞭捏她緋紅的小臉：“動力十足，可以出發瞭。”
王瀟瀟嗔笑地瞪瞭他一眼，臭男人無時無刻不在耍流氓。
……
人山人海的火車站，祁木澤坐在候車椅上，他垂眸盯著手裡的火車票，臉上的表情看不清，隻是周身彌漫著一股落寂，與熱鬧的人潮顯得格格不入。
“哎吆，祁傢小子，真有緣，又碰到你瞭。”
身旁不知何時站瞭個人，祁木澤抬頭看瞭一眼，淡淡地喊瞭聲：“周叔叔。”
周江濤瞄瞭一眼他手裡的火車票：“還真是巧，咋們去的地方都相同。”
祁木澤點瞭下頭，不欲多言。
周江濤自顧自地在他旁邊椅子上坐瞭下來：“祁傢小子，我上次提的那事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