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傢本就是開玩笑,能跟薑致遠成為好兄弟的人,先不說傢裡底蘊,不至於真看上瞭這羊肉。
更不用說,這是人傢新娘子的嫁妝,他們再沒眼色也不會在人傢結婚這天,真要吃掉新娘子的嫁妝。
逗瞭逗薑致行,也就算瞭。
大傢今天來參加婚禮,也是很長時間大傢都沒聚一聚瞭,難得今天都有空,也能說說話。
薑致遠先拉著許寧言過來,給介紹瞭一下。
他的兄弟好友本就不多,除瞭還有兩個遠在外地實在脫不開身,基本今天都來瞭。
一個叫馮一飛的,就是先前開玩笑說要吃大戶的那個,京城本地人,如今是京城公安局刑警隊的隊長。
那個感嘆西本軍區下瞭血本陪嫁的那個,叫段柏延,是京城警衛司令部後勤的科長。
還有兩個,一個叫萬宏,東北軍區某戰備團的營長。
最斯文的那個,叫齊一舟,京城市委秘書處的秘書。
一個個可謂都是青年才俊,人中龍鳳。
介紹完,許寧言讓薑致遠招待他們,自己回屋去換衣服,收拾東西。
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才想起來,這結婚瞭,薑致遠的房間就佈置成瞭新房。
她房間裡的東西大部分昨天都搬過去瞭,還好衣櫃裡還有兩件傢常棉襖。
薑致遠也怕許寧言不自在,將人給帶到西廂房去瞭,那邊提前收拾瞭出來,雖然沒有爐子,也點瞭火盆。
加上大男人火力壯,倒也不覺得冷。
茶水糖果瓜子送上,大傢坐在一起烤火聊天。
薑媛在後頭送完瞭其他的親戚,又跟食堂那邊結瞭帳,拎著剩下沒用完的菜回來瞭。
馮一飛他們都是薑媛看著長大的,見薑媛回來,都出來問瞭好。
薑媛擺擺手,讓他們繼續玩去,自己回屋換瞭衣裳。
然後去正屋找許寧言。
許寧言換瞭衣裳,卸瞭妝,正在整理西北軍區送的那些東西。
除瞭那一整隻凍羊還丟在院子角落的雪堆裡外,其他的都給搬到屋裡瞭。
見薑媛進來,許寧言忙拉著她一起看。
把那羊皮褥子就塞給瞭薑媛一床:“媽,這個你拿去,你住在宿舍,晚上沒傢裡暖和,這個褥子鋪在床上暖和。”
薑媛美滋滋的收瞭,心裡感嘆,還是閨女心疼人。
幫著薑媛將東西都給收撿到瞭她之前住的屋。
兩人又打開瞭那兩個大木箱子。
箱子沒上鎖,黃銅的鎖扣扣著。
打開箱子,裡頭放著一套嶄新的女士軍棉襖棉褲,一雙羊毛襪子,還有一雙軍毛皮鞋。
兩條氈被,還有一個小小的梳妝盒,手工打造的,打磨的油光水滑的。
裡頭放著一套梳子鏡子箅子。
另外還有一對碗。
難怪沉甸甸的呢。
薑媛看瞭一眼就明白瞭,她當初跟著部隊也是走南闖北,知道各地風俗的:“這是西北那邊的風俗,傢裡女孩子出嫁,娘傢給點陪嫁,就是一對箱子,一套嶄新的衣服,鞋襪,氈被,還有就是一套梳妝工具。”
又指著那一對瓷碗道:“這叫衣飯碗,是讓你到婆傢衣祿不斷的。”
許寧言摸瞭摸那一對碗,小心翼翼地又放瞭回去。
薑媛才又道:“這一份估計是按照當地嫁閨女的標準給你準備的,其他的那些,應該就是軍區那邊的人給你的添妝。你都好好收著吧,都是他們的一片心意呢!”
許寧言鄭重地點頭。
將東西都收拾好瞭,婆媳兩人出來堂屋裡,也坐著烤火喝茶。
薑媛又交代她:“傢裡那幾個都是致遠這些年的兄弟,他們從致遠下鄉起,就沒這麼聚過瞭,今兒個難得趁著你們結婚聚一聚,估計晚上還得鬧個洞房。”
許寧言眨巴瞭一下眼睛,鬧洞房?哪種鬧?是拿蘋果放在兩人中間,讓人親親那種?還是拿一塊餅幹,讓兩人各咬一邊對著啃那種?還是聽墻角那種?
薑媛還在那邊安慰:“你放心,他們都有分寸的,肯定不會鬧太狠!不然我也不饒過他們!就是這晚飯——”
許寧言試探著道:“要不就在傢裡吃,我來錯?”
薑媛拍瞭一下許寧言:“你今天是新娘子,你最大!哪裡有要你下廚做飯的道理?我是說這晚飯,要不請隔壁王大娘過來幫忙,反正中午酒席還剩下的肉和菜,我都給拎回來瞭。都不是外人,湊合對付一口得瞭!”
一面又交代許寧言:“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老實?難怪致遠說你這孩子實誠!那臭小子都知道疼媳婦,我不知道疼兒媳婦?你乖乖歇著就好,養好精神比什麼都強!不然——”
說到這裡,意識到自己失言瞭,老臉一紅,忙尋瞭個去找隔壁王大娘請她幫忙的借口,出去瞭。
出瞭門,還啐瞭自己一口,這雖然跟兒媳婦相處的像是閨蜜,可到底兒媳婦還小呢,以後還是得註意點。
等薑媛出去瞭,許寧言才反應過來她讓自己養好精神是啥意思?
就挺猝不及防的!
婆婆差點當面開車,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薑致遠雖然在跟幾個兄弟聊天說話,可放瞭一半心神在許寧言這邊。
見薑媛進去正屋半天,然後出來,就猜到許寧言應該已經收拾好瞭。
看瞭看手表,示意失陪一會。
起身去瞭正屋,見許寧言正在發呆。
忍不住湊過去,將人摟在懷裡,在她臉上親瞭一口,柔聲問:“怎麼瞭?”
許寧言回過神來,在薑致遠懷裡蹭瞭蹭,沒說話。
薑致遠心口溫軟一片,很想就這樣抱著小丫頭,不管外頭那些人瞭。
到底理智占瞭上風:“別悶在屋裡,聽他們說說話,熟悉熟悉!以後有什麼事,也好找得到人,對得上號。”
說完拉著許寧言去瞭西廂房。
從薑致遠說失陪去瞭正屋,大傢就擠眉弄眼的。
馮一飛大咧咧的一把摟住薑致行的脖子:“小薑弟弟,你哥平日在傢裡在你嫂子面前,都這個德行?”
薑致行拼命掙脫馮一飛的胳膊:“別叫我小薑弟弟!我哥跟我嫂子感情好著呢,咋滴你羨慕吧?可惜你沒媳婦!如今我哥都有媳婦瞭,你還沒媳婦,你就是個老光棍——“
馮一飛被氣笑瞭:“好你個小薑,以前跟在咱們屁股後頭,一個一個馮哥,現在你哥回來瞭,就一個一個老光棍瞭?你個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