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蕭臨淵抬頭去看她:“你說什麼?”
葉沉魚大囧,她…她怎麼把自己的心裡話都給說出來瞭?
她輕咳瞭一聲,硬著頭皮道:“我在誇小舅舅長得好看”
蕭臨淵眉梢一動,嗓音低沉,問她:“有多好看?”
葉沉魚抬眸去看他,恰巧蕭臨淵的視線也落瞭過來
彼此相視的那一瞬間,葉沉魚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會瞭,眼中盡是男人俊朗無雙的容顏。
那幽深若潭的眸子,直挺的鼻梁,薄薄的雙唇完美的下頜線,以及那被她咬過的喉結。
她下意識地咽瞭咽口水道:“哪哪都好看。”
蕭臨淵勾瞭勾唇,伸手取瞭棉帕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擦拭幹凈道:“顧傢一直把你當成未來的太子妃來培養,雖然你身世揭穿,但顧傢沒打算放棄你,太子也是。”
“我知道。”
葉沉魚再清楚不過自己如今的處境,她問:“謝九思還在府上嗎?”
蕭臨淵哼瞭一聲:“他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賴著不走,還真把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傢瞭。”
他派人盯著謝九思,也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每日除瞭吃喝就是練武。
葉沉魚問道:“那小舅舅你是不是不能繼續待在府上瞭?”
府上自從出瞭鬧鬼一事,這博文軒的課也停瞭,清和公主回瞭宮,顧錦初在養傷,蕭臨淵自然也沒有理由繼續待在這裡瞭。
蕭臨淵聽她這麼問,突然俯身湊瞭過來,笑著道:“舍不得我?”
葉沉魚耳根一紅,她確實有點舍不得,因為蕭臨淵在府上讓她覺得非常安心。
隻是她拒不承認:“才沒有呢。”
蕭臨淵聞言,眸光輕掃瞭她一眼,嘆瞭一聲道:“真是個小沒良心的,枉費我厚著臉皮求相爺讓我留下來。”
葉沉魚眼睛一亮:“你不走?”
蕭臨淵道:“現在想走瞭,畢竟寄人籬下的滋味也不好受,更何況有人還不領情。”
葉沉魚忙伸手握著他的胳膊扯瞭扯:“我哪有不領情啊,有你在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蕭臨淵看出來瞭,這個口是心非的小丫頭還是想讓他留下來的。
相府危機重重,如果不把她放在眼前看著,他也難以安心。
更何況,他想找的東西還沒有得手,而經歷瞭大慈悲寺的事情後,他也有瞭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好瞭,每天下午我還是會準時給你們授課的,功課記得要好好做,不然我還會打手心的。”
蕭臨淵敲瞭敲她的額頭,然後帶著滿臉的笑意走瞭。
葉沉魚心情大好,她將籠子的那隻兔子抱出來,拿瞭一塊胡蘿卜喂它。
蕭臨淵送給她的兔子乖順的很,她舍不得,便帶來瞭相府。
凌霄走進來問道:“小姐,太子送來的那些東西要怎麼處理?”
聞言,葉沉魚的好心情頓時消失大半,她想也未想,脫口而出:“丟瞭。”
誰稀罕那些東西,她們葉傢那麼有錢,什麼好東西買不到?
凌霄道:“相府人多眼雜,怕是不好丟。”
葉沉魚道:“那就鎖到庫房去,留著打賞下人,總之別送到我面前,隨便你怎麼處理。”
凌霄應瞭一聲,正欲轉身出去。
葉沉魚卻突然想起瞭什麼來,叫住瞭她:“等等,你去把庫房裡我帶來的那幾匹雲錦找來。”
凌霄很快就將那幾匹雲錦送來瞭。
葉沉魚從中挑瞭一匹月白色的,她問著凌霄:“你知道小舅舅的衣服尺寸嗎?我想給他做件衣服。”
凌霄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小姐是打算自己做?”
葉沉魚點瞭點頭:“當然瞭,自己做才會顯得更有誠意啊,小舅舅幫瞭我這麼多,我連一件像樣的禮物都沒有送過呢。
而且我聽凌越說,小舅舅有潔癖,他那天在大慈悲寺,身上的衣服沾瞭朱砂,第二天轉頭就燒掉瞭。
照他這麼個燒法,估計能穿的衣服也不多吧?”
那天她撞見凌越抱著衣服鬼鬼祟祟的,便問瞭一句,才知道蕭臨淵還有這樣的潔癖。
凌霄:“……”
她能說,她那個多嘴的哥哥其實告訴瞭她,那天大人為什麼要燒衣服嗎?
隻是看著小姐天真的模樣,她覺得還是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吧。
她道:“大人衣服的尺寸,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去找我哥哥問一問?”
“別。”
葉沉魚道:“你哥哥萬一保守不住秘密怎麼辦,我還想給小舅舅一個驚喜呢。”
凌霄點頭:“讓哥哥保守秘密,是有些難。”
就他那大嘴巴,能憋得住才怪。
葉沉魚擺瞭擺手:“我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吧。”
她將那佈料收瞭起來,然後開始畫圖紙。
京城貴族的世傢小姐,除瞭琴棋書畫外,女紅也是必須學的。
相府更是花瞭大手筆請瞭京城最好的繡娘來教她。
是以做衣服這種事情,難不倒她。
畫好草圖,這天也黑瞭。
葉沉魚坐在桌前正打量著自己畫的圖紙,就聽黎清瑤的聲音傳來:“在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葉沉魚想將手中的圖紙藏起來,但已經來不及瞭,隻得大大方方的給她瞧:“我想給小舅舅做件衣服。
大慈悲寺的事情,多虧瞭他我才有驚無險,表姐覺得這謝禮如何,可能拿得出手?”
黎清瑤看著她畫得圖紙,誇贊道:“畫的真好,可見是用瞭心瞭。”
她將圖紙放下,笑著打趣道:“幸虧蕭大人是你的親舅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愛慕他呢。”
在他們大盛朝,女子給男子做衣服,要麼是做給長輩的,要麼就是給心上人的。
葉沉魚聽著這話,莫名的有點心虛,她隻想表達自己的誠意,倒是沒想那麼多。
左右蕭臨淵都是她名義上的親舅舅,送件衣服怎麼瞭?
葉沉魚將圖紙收好問道:“表姐來找我,可是為瞭白天那事?你想對誰用幻夢,又想打探什麼秘密?”
黎清瑤沒成想她問的這麼直接,這件事一直都是她的心結,以前她不知道該對誰說。
而今,她有瞭相信的人,便也沒打算繼續瞞著。
“是祖母。”
黎清瑤抬頭看她,面色凝重瞭些許:“我懷疑我爹娘的死,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