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姓崔的公子,蕭臨淵本就還沒消的心火又燒瞭起來。
他氣得一腳踹在葉君澤的身上道:“好啊你,人傢都找到傢裡來瞭,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舅舅嗎?”
他氣得一揮衣袖,冷著一張臉對著管傢道:“不見。”
管傢以為公子這是結交瞭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才惹得大人這麼生氣,但瞧著那兩位公子相貌堂堂又不太像紈絝子弟。
他道:“沈大人跟他們一起來的。”
蕭臨淵愣瞭一下,沈崇禮怎麼會和崔鈺一起過來,想瞭想他道:“將他們請去花廳吧。”
他看瞭看自己的衣服,不知是想到瞭什麼,對著葉君澤道:“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
葉君澤唇角一抖,默默地在心中將這個多變的男人腹誹瞭一遍,這才轉身朝著花廳去瞭。
葉沉魚覺得蕭臨淵還在氣頭上,生怕殃及池魚,於是灰溜溜地準備跑掉。
就聽蕭臨淵問她:“去哪?該不會又想去見崔鈺吧?他長得就這麼好看?”
這語調帶著一絲不悅,還有那麼一絲的委屈,落在葉沉魚耳中就像自己做瞭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她嘆息一聲,走過去拽著蕭臨淵的袖子搖瞭搖:“我什麼時候說要去見他瞭?
還有,他雖然芝蘭玉樹,有點風姿,但也不及小舅舅萬一。”
蕭臨淵垂眸去看她:“真話?”
葉沉魚點頭:“比真金還真,我當真不知道哥哥帶我去見友人,如果知道我肯定不會跟他去的。
哥哥確實欠揍,小舅舅教訓得好。”
剛離開花園的葉君澤突然打瞭個噴嚏,他揉瞭揉鼻子,還以為是蕭臨淵在說他的壞話。
熟不知,妹妹早就把他給賣瞭。
蕭臨淵眉目舒展瞭不少,他伸手在葉沉魚的額頭上敲瞭一下:“還算你識趣。”
她要是再敢誇崔鈺一句,他定要她知道後果。
葉沉魚嘻嘻一笑,見蕭臨淵不那麼生氣瞭,便問道:“回來的時候,你為什麼要點我的睡穴?”
蕭臨淵有些心虛,他輕咳一聲,將頭扭瞭過去:“誰讓你當著我的面,去誇別的男人,我怕自己忍不住想封瞭你的嘴。”
事實,他確實封瞭她的嘴,回味無窮。
可憐葉沉魚傻傻的,根本沒理解蕭臨淵所說的另外一層含義,她撇瞭撇嘴,小聲抱怨:“小舅舅,你真是越來越幼稚瞭。”
“是你膽子越來越大瞭。”
蕭臨淵看著她,眼底藏著萬般柔情,他摸瞭摸她的頭問道:“當真不喜歡崔鈺?”
葉沉魚盯著他那雙眼睛,就像是被蠱惑瞭一樣,她搖瞭搖頭:“我隻喜歡小舅舅。”
話一出口,她頓時驚醒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
不待她解釋,就聽蕭臨淵輕笑一聲,俯身湊瞭過來,薄唇落在她的耳後:“我知道,是外甥女對舅舅的那種喜歡。”
葉沉魚被他撩得有些心慌意亂,耳朵都紅瞭起來。
好在蕭臨淵放過瞭她:“走吧,回去換件衣服再去見客。”
葉沉魚愣瞭一下,明顯意外至極。
蕭臨淵笑著道:“在你心中我是什麼樣的人?
無理取鬧,管天管地,幹涉你的自由,意圖想圈禁你,掌控你?”
葉沉魚忙道:“小舅舅才不是,雖然你有時候是霸道不講理瞭些。”
“嗯?”
蕭臨淵睨瞭她一眼:“霸道,不講理?難道不是腹黑陰險的大灰狼嗎?我這容貌,你拿大灰狼來比喻著實是你眼拙瞭些。”
葉沉魚被他給逗笑:“那用什麼來形容比較貼切?狐貍?”
她想瞭想,覺得不妥:“小舅舅才不像狐貍呢。”
蕭臨淵唇角微微一揚:“我覺得貓更適合一些。”
“貓?”
葉沉魚盯著蕭臨淵看瞭又看,也沒看出這個男人身上哪點像貓瞭?
她一臉認真地問道:“為什麼是貓?”
蕭臨淵問她:“貓最喜歡什麼?”
葉沉魚傻傻地回道:“老鼠。”
蕭臨淵唇角一抖,表情一言難盡地看著她:“我看你就是一隻小老鼠。”
他哼瞭一聲,轉身朝著自己的院子去瞭。
葉沉魚一頭霧水地撓瞭撓頭,她問著凌霄:“我說錯瞭嗎?難道貓不喜歡老鼠?”
凌霄回道:“小姐,有沒有可能貓更喜歡魚呢?”
葉沉魚心頭一動,頓時愣在原地,貓喜歡魚,恍惚中她想起蕭臨淵說過,他喜歡小魚兒,如今又將自己比作是貓?
而她的名字裡就有一個魚。
原來並不是她的錯覺,他喜歡的魚,一直都是她,不過是用瞭一種隱晦的方式來表達出來。
想到這,葉沉魚心中又是酸澀又是甜蜜,從始至終蕭臨淵都沒有把她當成是外甥女。
而她亦從未將他當成是自己的舅舅,隻不過蕭臨淵並不知道,她早就知曉他並非她的舅舅。
他們不過是用甥舅的關系,來隱藏彼此的愛意。
葉沉魚吸瞭吸鼻子,她揮去眼底泛起的霧色,轉身回房換瞭一件衣服,等她出來的時候,蕭臨淵已經在等她瞭。
他換上瞭那件她送給他的月白色錦衣,上面繡著他最喜歡的小魚兒,就像在故意提醒她一樣。
葉沉魚跑過去,眼睛閃閃發著光看著他道:“小舅舅我知道瞭,貓不喜歡老鼠,它最喜歡的是魚。”
蕭臨淵糾正道:“是最喜歡吃魚。”
總有一天他要把這尾折磨他的小魚兒給“吃”掉,讓她徹徹底底的隻屬於他。
葉沉魚哼瞭一聲:“我的名字裡也有一個魚,你一定就是故意的,你把自己比作是貓,就是想吃瞭我。”
蕭臨淵心頭一跳,壓下心底泛起的旖旎道:“那我得先去修個仙,成瞭貓妖才能把你給吃掉。”
葉沉魚噗嗤一笑,她挎著蕭臨淵的胳膊和他說說笑笑的來到瞭花廳。
正在談話的幾人,聽到腳步聲紛紛抬頭看瞭過來。
男人俊朗逼人,氣質出眾,女子巧笑倩兮,明艷動人。
兩人走在一起好似一對璧人,莫名的讓人覺得般配至極。
葉君澤看著他們,驚的下巴都要掉瞭。
方才同他打架,嫌他帶著妹妹去見外男,醋壇子都打翻瞭的男人,難道不是蕭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