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淵站著未動,漠然的眼神掃瞭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問:“你這是做什麼?”
蘇晴道:“我替哥哥,給宸王殿下賠罪,還請王爺看在往日舊情的份上饒恕他。”
蕭臨淵輕笑一聲:“什麼往日情分,本王和他有關系嗎?姑娘既然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便請離開吧。”
蘇晴面露驚色,似是不曾想到蕭臨淵竟這般無情,她眼中含著淚道:“表哥在甘州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他對她關懷備至,可如今的他冷漠至極。
她道:“表哥可是擔心我會暴露你的身世?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我也是怕被人懷疑,所以來京後不敢去見你。”
蕭臨淵聽著這話,神情一凜,問道:“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畢竟他的身世,蘇晴是知道的。
蘇晴聞言,匆忙搖頭面露慌色:“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表哥你不要誤會。”
她說著,晶瑩的淚珠一顆顆的掉瞭下來:“我知道是哥哥的錯,他不該沖動對靈安縣主動手,可是他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
我不想見你們兄弟反目,這才不辭千裡想來解釋清楚。”
蕭臨淵蹙瞭蹙眉:“你是說,你知道蘇逾白為何要對靈安縣主下手?”
蘇晴點瞭點頭,她咬著唇道:“我在甘州的時候被人擄走,當時我不知道是得罪瞭誰,隻當自己是遇到瞭劫匪。
隻是那些人並未傷害我,過瞭一日就將我給放瞭,後來哥哥從京城回來還身受重傷,他得知我被人擄去,說他對不起我。
在我的逼問下才知他去瞭京城行刺靈安縣主,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說……”
她擰著眉,看瞭蕭臨淵一眼道:“他說他遇到一個道士,那個道士斷言說你若耽於情愛,則會喪命。
哥哥信以為真覺得靈安縣主會害死你,阻礙你們報仇這才動瞭殺心。”
蘇晴都覺得這話很可笑,她道:“我當時便將他狠狠的罵瞭一通,因為一個江湖騙子,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他偏偏認為那就是真的,你也知道哥哥一心報仇都生瞭魔怔,他這是寧願錯殺也不願道士所言成真。
我本想找到那個道士將他綁來交由你處置,可是此人卻好似人間蒸發瞭一樣,尋不到蹤跡。
不管怎樣,哥哥做瞭傷害你和靈安縣主的事情,無論哥哥有什麼理由,錯瞭就是錯瞭。
但還請表哥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饒恕他,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說著她俯身一拜,頭貼著地面。
蕭臨淵目光沉沉,若有所思,蘇逾白此人為瞭報仇確實有些偏執,但凡有不利於復仇之事,他都會將其扼殺。
蘇晴所說的道士之言倒也解釋得通,但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他盯著跪在地上的蘇晴,冷冷的聲音道:“你們倒是兄妹情深,他知道你來京城嗎?”
蘇晴直起腰看向蕭臨淵,搖瞭搖頭道:“我背著哥哥偷偷來的。”
“本王讓人送你回去,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蕭臨淵留下這話轉身就要走,蘇晴卻一把抓住瞭他的衣擺,有些虛弱的聲音道:“表哥,你能讓我緩緩嗎,我……”
她呼吸急促瞭幾分,雙眼一黑就暈倒在瞭地上。
蕭臨淵皺瞭皺眉,後退瞭兩步,隨即喚瞭一聲:“凌越。”
凌越進來看見倒在地上的蘇晴便知道蕭臨淵的意思,他走過去將人抱起來放在瞭床上。
隨後主仆二人便走瞭出去。
房門關上,躺在床上的蘇晴突然死死的握著身下的被褥,過瞭許久才慢慢的松開。
紫藤院。
葉沉魚聽完綠珠的轉述,不由地瞇瞭瞇眼睛:“聽信道士之言,覺得我會害死寂無哥哥?”
她嗤笑一聲:“這種鬼話傻子才信。”
綠珠憤憤不平道:“這個蘇姑娘一口一個表哥真是不要臉,王爺明明都說瞭和她不熟。
本來王爺都打算將人給送走的,結果她又暈瞭,我看她就是裝出來的,不過小姐放心王爺沒有碰她,他叫凌侍衛把人抱上床去的。”
葉沉魚點瞭點她的額頭道:“誰問你這個瞭。”
綠珠眨瞭眨眼睛一臉天真的問道:“這難道不是小姐最想知道的嗎?”
葉沉魚一噎,小丫頭未免有點聰明過頭瞭,她將人給趕瞭出去:“好瞭,你去照顧雲川吧。”
綠珠吐瞭吐舌頭,轉身退瞭下去。
她前腳剛走,葉君澤後腳就來瞭,他剛下職回來,一進門便道:“聽說蕭臨淵帶瞭一個姑娘回來?”
“嗯。”
葉沉魚應瞭一聲:“就是蘇逾白的妹妹,蘇晴。”
“是她!”
葉君澤有些意外,嬌嬌懷疑這幕後之人是沖著蕭臨淵去的,他還以為是京城哪傢的貴女看上瞭蕭臨淵所以針對他妹妹。
萬沒想到竟然是蕭臨淵的表妹。
雖然還不曾確定她是不是設局之人,但此人出現的如此巧合難免讓人懷疑!
他道:“你和蕭臨淵的關系如今還不為人知,你就被人給惦記上瞭,這倘若弄得人盡皆知,你還不得被人給吃瞭?
這蕭臨淵到底有哪裡好?他這身世、這長相那就是個禍害,好嬌嬌咱們換個人喜歡吧,我覺得崔鈺就不錯,你如果不喜歡,哥哥幫你找。”
葉沉魚唇角一抖,笑著看他:“你也知道自己不能做駙馬,不也是喜歡上瞭阿歡嗎?
喜歡一個人哪能說變就變的?我知道哥哥是擔心我,為瞭我好,但如果因為這小小的艱難困阻就放棄,那麼這種喜歡也太廉價瞭。”
葉君澤知道勸不動她,他也就是發泄發泄自己不滿的情緒,覺得蕭臨淵就是個禍害。
因為他,妹妹吃瞭多少苦,他雖然優秀但也危險。
葉君澤嘆息一聲,伸手捏瞭捏葉沉魚的小臉道:“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不管怎樣,這蘇晴十分可疑。
她哥哥就是個瘋子,她整日和瘋子待在一起能正常才怪,我先去會會她,若當真是她做的……”
他眸光一斂,眼底劃過一抹冷銳:“有些事情蕭臨淵不方便動手,那便讓我來。”
總之,他不能讓自己的妹妹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