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是默影,他正打算回去復命,誰料這地宮竟闖入瞭不速之客。
他愣瞭一下,還不待他有所反應脖子上便已經橫瞭一把劍。
葉君澤的劍抵在瞭默影的脖子上問:“地宮內有多少人?有沒有另外的出口?”
默影不說話。
葉君澤怕此人是個死士,便捏著他的下巴想看看他嘴裡有沒有藏毒丸之類的東西,卻見這人竟沒有舌頭。
確切的說是他的舌頭和雲川一樣,被人給割掉瞭,隻怕這地宮裡的人大都是和他一樣的。
顧魁簡直毫無人性。
“他不能說話。”
葉君澤問著蕭臨淵:“這人要怎麼處置?”
蕭臨淵看向默影,淡聲道:“留他一命!”
默影眸光一動,似是沒想到蕭臨淵竟會放他一馬。
他都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瞭,畢竟像他這樣的人隻是螻蟻,又有誰會在乎他的生死?
凌越怕默影不老實,掏出隨身攜帶的繩子就要將人給綁瞭,誰料默影突然伸手摸向瞭自己的懷裡。
他頓時警覺,掐著他的脖子:“你想做什麼?王爺好心饒你一命,別不識抬舉!”
眾人看向默影就見他手中拿著一張紙,是要遞給蕭臨淵的。
蕭臨淵伸手接過,掃瞭一眼圖紙上的內容不免有些意外。
這圖紙竟然是地宮的輿圖,上面清晰的標註著裡面的機關所在,以及巡防分佈和地宮的安全出口。
葉君澤拿著那張圖紙,有些懷疑的問道:“會不會有詐?以顧魁的陰險程度怎麼可能會讓暗衛隨身攜帶這個東西?
唯一說得通的解釋,就是要請君入甕,故佈迷陣好讓我們上當。”
默影聞言匆忙搖瞭搖頭,用手比畫著什麼。
葉君澤看得一頭霧水:“他在說什麼?”
蕭臨淵從葉君澤手中接過那張圖紙,無論是線條、字跡、圖畫都非常幹凈,尤其是那字。
他恍惚中想起長公主給他的那幅畫裡,他見過同樣的字跡,隻是少瞭些瀟灑多瞭一些沉穩。
蕭臨淵看向默影問道:“這圖是關在裡面那人畫的?”
默影點瞭點頭。
葉君澤震驚不已,他問著蕭臨淵:“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臨淵輕輕撫摸著圖紙上的文字道:“這字跡我見過,我爹娘大婚的那幅畫上有他的題字,和這字跡一模一樣。”
赤焰也是一驚,他看瞭看默影又看瞭看蕭臨淵:“可是這人不是顧魁的心腹嗎?
難不成是你父親偷偷畫瞭這張圖被發現瞭,這暗衛要將其交給顧魁?”
這是唯一說得通的解釋瞭。
葉君澤卻道:“如果是這暗衛背叛瞭顧魁,打算救江珩出去呢?
顧魁割瞭他們的舌頭,將他們變成口不能語的廢人,你覺得會有人真心效忠他嗎?
他用極其殘忍的方式控制他們,終將會遭到反噬,報應在他自己頭上。”
這也是他看不上顧魁的原因。
雖然京城貴族都養著親信心腹,他們要麼以名利、美人、財富為誘讓他們效命,還有以毒、親屬等威脅的方式來控制他們。
當然也有為報恩情的,蕭臨淵身邊的人大多數都是受過他的恩情,以及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心甘情願為他效命。
蕭臨淵拿著那張圖紙,想的卻是他父親。
他以為他被人囚禁二十年早已磨滅瞭心智,頹廢不堪。
但其實,他並沒有放棄,他能策反顧魁身邊的人送出這張圖紙,想必也是花瞭很多的功夫。
他沒有讓他失望!
蕭臨淵深吸瞭一口氣,對著默影道:“帶我去見他。”
默影點瞭點頭,然後在前面帶著路。
赤焰不禁暗暗在心中佩服蕭臨淵的魄力。
要知道萬一賭錯瞭那可是滿盤皆輸,尋常人可不敢以此為賭。
一行人在默影的帶領下入瞭這地宮,因為已是深夜,地宮內的人基本都睡下瞭。
這些人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守著一個腳不能行的廢人早已磨滅瞭鬥志,人也變得懶散起來,是以守衛松懈。
一路走來,就隻遇到兩個守在地宮入口的侍衛,且睡得很沉,輕而易舉的就被放倒瞭。
來到地宮中心,更是一片安靜。
默影領著他們朝著關押江珩的房間走去,誰料正碰上出來如廁的總管顧忠。
見地宮內闖進來一些陌生人,他睡意全無嚇得大喊瞭一聲:“來人啊!”
葉君澤沒想到這地宮裡竟還有會說話的,他將人給擒住,但是已經晚瞭,他的呼聲驚動瞭地宮裡的侍衛。
隻見數十個身穿黑衣的侍衛將他們團團圍住。
顧忠被葉君澤挾持著,他四十多歲的年紀,因為和顧魁有些舊情所以尋得這麼一個差事,當瞭總管。
這二十年來他過得順風順水,可惜數月前他們的行蹤被人發現。
楊傢老宅淪為一片廢墟,他被迫來到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可是沒想到,他們躲在這裡還是被人給發現瞭。
“你……你們是什麼人?”
顧忠結結巴巴的,他見默影和他們在一起,頓時怒罵道:“好你個默影竟然出賣相爺,你是活膩瞭不成,別忘瞭你的命還握在相爺手裡。”
這些為顧魁效命的,都是被脅迫的,默影不僅被割瞭舌頭,還中瞭毒,而解藥在顧魁手裡。
不止是他,這地宮裡的每一個人皆是如此,而顧忠就負責發放他們的解藥。
隻是任憑顧忠怎麼罵,都不會有人給他回應,因為默影不會說話。
倒是葉君澤看不慣顧忠這般囂張的氣焰,他手中的劍一揮,幹脆利落的就砍掉瞭顧忠的一根手指。
一聲慘叫在地宮內傳開,周圍的侍衛見狀嚇得紛紛後退瞭一步。
赤焰嘖嘖兩聲:“真是殘暴啊。”
說著又道:“隻砍一根手指哪夠,幹脆全都砍瞭吧,舌頭就留到最後。”
周圍的侍衛們:“……”
到底是誰比較殘暴啊?
顧忠疼得額頭冷汗直冒,他享瞭二十年的福哪曾受過這樣的苦。
知道這幾位不是善茬,他也不敢在囂張瞭,苦苦哀求道:“幾位好漢饒命啊,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赤焰嗤之以鼻,他還以為這是個硬骨頭呢,原來就是一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