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過夜市看過瞭花燈,馮雪柔心滿意足的坐在馬車上,手裡還拿著從夜市上買來的小物件。
這是月知章給他們的女兒挑的。
看著馮雪柔臉上浮現出來的笑意,他問道:“開心嗎?”
馮雪柔故意道:“你這哄哄小姑娘還可以,我又不是小姑娘,哪會被你這拙劣的小把戲所蒙蔽。”
“哦。”
月知章一本正經的回道:“明白瞭,為夫還得繼續努力。”
馮雪柔嗔瞭他一眼,然後問道:“你這十幾年沒少用這樣的把戲騙小姑娘吧?”
月知章突然湊瞭過去,認真的看著她道:“除瞭你,哪有人會瞧得上我?
更何況這世上也沒有第二個女子能像你這般勾得人魂不守舍。”
馮雪柔耳根一紅,忙將人給推開:“好好說話!”
月知章卻伸手拽著她的胳膊就將人抱在瞭懷中道:“我說的是真的,除瞭你我沒有別的女人。
無論從前還是現在,你都是唯一的一個。”
這話,馮雪柔是相信的,畢竟他們第一次的時候這個男人明顯生澀的很,說起來這人還是她調教出來的呢。
她仰頭看著男人好看的下巴道:“可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
月知章愣瞭一下,低頭對上她的眸子,沉沉的聲音道:“從前或許不是,但以後會是。”
馮雪柔問他:“你不介意?”
她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男人不介意她的過去,還願意娶她,和她共度餘生。
月知章聽她這麼問,一顆心好似被攥住瞭一樣疼得有些無法呼吸,他低頭尋著她的唇吻瞭過去。
沒有任何的欲望,就隻是這麼吻著她,帶著深深的疼惜。
過瞭許久,月知章才將人松開,低啞的聲音給瞭她回答:“我隻會心疼你。”
馮雪柔鼻翼一酸,她摟著月知章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也不說話,一顆心卻被他所感動。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依偎著,直到馬車停瞭下來。
“走吧。”
月知章牽著她的手下瞭車。
馮雪柔抬頭一瞧不由的愣瞭一下,她還以為自己回瞭宮,沒成想竟被帶來瞭葉府。
她看著身旁的男人道:“你這是?”
月知章道:“歡兒不是喜歡葉君澤嗎,帶你來見見未來的親傢。”
馮雪柔:“……”
這大半夜的來見未來的親傢,而且還是兩手空空也太不合規矩瞭。
但來都來瞭,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月知章進去瞭。
花廳裡,眾人都在。
見月知章攜著馮雪柔的手進來,葉沉魚和蕭臨淵對視瞭一眼。
他們之前也沒收到消息,不知道月知章要帶著馮雪柔一起來,所以這戲要怎麼演才能不穿幫?
就在兩人躊躇時,葉君澤先人一步走過去:“嶽父大人,你把嶽母帶來怎麼都不提前說一聲?”
說著,高興的對著身後的葉嵐和雲致道:“爹娘,這位就是阿歡的母妃。”
“原來是馮傢妹妹。”
葉嵐親昵的拉著馮雪柔的手道:“之前常聽君澤和沉魚提起你,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去拜訪。”
“葉姐姐客氣瞭,是我們冒昧打擾瞭。”
她們兩人互相寒暄瞭一番,許是因為在座的都是熟人,她們也不覺得生疏,漸漸的就打開瞭話匣子聊瞭起來。
蕭臨淵給月知章遞瞭個眼神。
月知章知道他有話要說,便對著馮雪柔道:“讓葉夫人陪你說說話,我和攝政王去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來。”
馮雪柔點瞭點頭。
月知章同蕭臨淵等人一起離開,出瞭花廳他才問道:“什麼事?”
蕭臨淵道:“蘇逾白在府上,如今正在佛堂跪著呢。
嬌嬌假扮蘇晴從蘇氏嘴裡吐露出瞭當年的真相,他受瞭不小的打擊。”
月知章哼瞭一聲:“沒出息的東西。”
蕭臨淵不置可否,他道:“當初他離開後,又是怎麼成瞭大胤的使臣,他們此番有何目的,還得勞舅舅親自問一問。”
月知章道:“放心吧,他如果還執迷不悟一心向著蘇傢,不用你動手,我自己瞭結瞭他。”
他們月傢沒有這麼沒用的兒郎,即便愧對於自己的二弟,愧對於月傢的祖宗,他也不會讓蘇逾白走上邪路。
來到佛堂,就見蘇逾白挺直背脊跪在地上。
而香案上供奉著月傢的靈牌位,這是尋回月知章後,才供奉在此的。
月知章走過去,他一個旋身在香案旁邊的梨花木椅上坐下,冷冷的看著這個侄兒問:“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不是蘇傢人嗎?”
葉沉魚聽著這話,唇角不由的一抖。
論紮心還得是舅舅啊,今日蘇逾白這顆心是不停的被人蹂躪、踐踏、紮刀。
嘖嘖。
活該!
蘇逾白抬頭看向月知章道:“大伯,對不起,是我錯瞭!”
“呵。”
月知章冷笑一聲:“我將蘇氏的真面目告訴你,你不相信,非得要自取其辱,現在知道錯瞭,不覺得已經晚瞭嗎?
身為月傢遺孤,你為鎮國公府為月傢做過什麼?
如今頂著大胤郡王的身份回來,是嫌鎮國公府勾結大胤圖謀造反沒有證據嗎?
見過蠢的,我也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
不能為鎮國公府翻案洗脫冤情也就罷瞭,還處處拖淵兒的後腿,給他找麻煩!”
說著,他一拍桌子,冷冷的聲音斥問道:“說,你是怎麼成為大胤郡王的,此番回來又有何目的。
當著月傢列祖列宗的面,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葉沉魚深切的感受到瞭來自長輩的那種壓迫之感。
哪怕她不是被審問的當事人都覺得心肝有些顫抖,大氣都不敢亂出。
葉君澤想的則是嶽父這般嚴厲,他以後可得小心些,不能落在他的手裡。
眾人心思各異,唯有蘇逾白內心無比的煎熬,他一臉喪氣的跪在地上道:“侄兒……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眾人當即收攏瞭心思,看瞭過來。
月知章氣得不輕,他上前去一把掐住瞭蘇逾白的脖子怒道:“事到如今,你還要向著蘇傢,不知悔改嗎?”
蘇逾白有些艱難的回道:“不是我向著蘇傢,而是這一切都是蘇晴做的。
她並沒有告訴我,她是用瞭什麼法子得到瞭這尊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