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袖揚瞭揚眉,拍瞭拍自己的胸脯道:“放心,有我罩著你,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你。”
赤焰:“……”
他這個一根筋的傻妹妹啊,怎麼就被一頭披著羊皮的狼給拐走瞭呢?
心累!
赤焰扶著額頭,嘆息一聲問道:“嬌嬌和蕭臨淵鬧矛盾瞭?瞧著他們之間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葉君澤瞇瞭瞇眼睛,冷冷的聲音道:“是蕭臨淵犯瞭錯,嬌嬌在生他的氣呢。”
赤焰頓時打起瞭精神來:“說來聽聽。”
於是葉君澤便將蕭臨淵的所作所為告訴瞭赤焰,赤焰聽後可謂是氣得不輕,他道:“停車。”
馬車停瞭下來,赤焰讓人將葉沉魚請到瞭這輛馬車裡。
葉沉魚剛坐下,就聽赤焰道:“小丫頭,蕭臨淵有什麼好的,一肚子花花腸子心還那麼黑,咱不要他瞭,哥哥給你找更好的。”
她噗嗤一聲笑瞭出來,沉鬱的心情倒是消散瞭不少,她笑著答應:“好啊。”
赤焰道:“咱不找一個,要找就找很多,等你以後做瞭公主,養他一府的面首多逍遙多快活啊。”
葉君澤實在是聽不下去瞭,他一巴掌拍在赤焰的腦袋上道:“你別教壞我妹妹。”
他對著葉沉魚道:“你別聽他的,養什麼面首。”
赤焰看著葉君澤道:“你這是怕瞭吧,你不是怕嬌嬌養面首,是怕清和公主被嬌嬌帶壞也學著養面首,不要你瞭!”
葉君澤捏瞭捏拳頭,冷冷的聲音道:“我看你是骨頭癢瞭!”
“你這是惱羞成怒瞭吧。”
赤焰哼瞭一聲,看向葉沉魚,語氣認真瞭些許道:“我還以為你會和謝九思在一起,沒成想竟看上瞭蕭臨淵。
不過謝九思那小子膽子確實挺大的,他還能活著沒被你哥哥揍死也是奇跡。”
葉沉魚笑著道:“想想還真是覺得奇妙,當初在醉春樓見到你,還以為你是樓裡的小倌,沒曾想是哥哥的朋友,之前多有冒犯,兄長見諒。”
赤焰聽她提及過往,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隨後才道:“其實我也曾和蕭臨淵一樣,差一點就誤入瞭歧途。
當日,謝九思帶你來逛醉春樓,你雖然扮作男裝但身份瞞不瞭我們七殺門,我那時是故意讓你撞見的。”
葉沉魚沒想到赤焰竟然這麼坦誠,當年謝九思帶她去逛醉春樓,她對樓裡的姑娘自然不感興趣,於是就去瞭清風館。
清風館裡全都是各色的小倌,而她一眼就看到瞭身著紅衣的赤焰,然後她就點瞭他。
如今想想,當時她確實挺大膽的。
赤焰繼續道:“在同你喝酒的時候,我心中其實已經想瞭無數種對你不利的方法,隻是看著你懵懂天真的樣子,沒下去手罷瞭。
也虧得我當初心軟瞭,否則現在你哥哥就得跟我割袍斷義瞭。”
當初他得知相府千金來瞭醉春樓,覺得這是報仇的好機會,所以故意接近,引起她的註意。
果不其然,他被選中去伺候,隻是聽著她一聲一聲的叫他哥哥,叫的他心都軟瞭,哪裡還下得去手啊。
關鍵是小丫頭覺得他很可憐,問他贖身需要多少銀子,而他隨便說瞭一句五百兩。
事後她竟當真派人送來瞭五百兩銀子給他。
至今,那五百兩銀子他還原封不動的放在盒子裡。
葉沉魚道:“我是真沒看出來你心懷不軌,隻覺得你在醉春樓很另類,穿的這麼鮮艷,長得又這麼好看,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選擇做小倌,所以想救你脫離苦海。”
說著,她伸著手道:“還有那五百兩銀子,那可是我全部的傢當全都送給瞭你,你得還給我。”
赤焰道:“五百兩買一個哥哥,一生保護你,不虧。”
葉沉魚聳瞭聳肩:“成吧,那我以後就叫你兄長。”
赤焰揚瞭揚唇,笑的好看。
葉君澤卻是一臉不樂意,他盯著赤焰道:“你隻說和嬌嬌醉春樓見過,可沒說當時你是別有用心故意接近。”
赤焰摸瞭摸鼻子:“我敢說嗎,你把妹妹當寶貝一樣,我如果說瞭你還不得跟我急眼?”
如果不是蕭臨淵犯瞭跟他同樣的錯,他也沒勇氣說出事情的真相。
葉君澤陰沉一張臉道:“就應該把顧魁挫骨揚灰。”
如果不是因為顧魁,他妹妹又怎麼會受這些無妄之災?
他深吸瞭一口氣,看向妹妹的眼神中多瞭一抹愧疚和憐惜。
葉沉魚抱著他的胳膊搖瞭搖道:“都過去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葉君澤摸瞭摸她的頭,妹妹雖然是好端端的,但她曾經受過的苦受過的傷不會消失。
有時候他在想,如果妹妹當年沒有被抱錯該有多好啊,她一定會是這世上最幸福快樂的小姑娘。
……
在大盛境內行駛瞭五日後,葉沉魚一行人等進入瞭大胤境內,為瞭隱藏身份,他們易瞭容貌。
入瞭大胤境內,有關昭王的消息陸陸續續的傳來。
葉君澤才知道,半個月前太子殿下從大盛出使歸來,迎回瞭流落在外的昭王殿下。
也就是說他父親平安無恙,然而還光明正大的以昭王的身份回到瞭大胤。
聽到這個消息,赤焰佩服不已:“不愧是大胤的戰神,孤身一人都能挾持大胤太子,光明正大的回京。”
林若謙道:“我方才打聽過瞭,昭王殿下在大胤十分得民心,據說百姓還為他建瞭一座廟,塑瞭金身。
如今大胤境內都在慶祝昭王殿下的歸來,有百姓的擁戴,大胤帝必不敢貿然行事。”
赤焰點瞭點頭:“看來昭王殿下在大胤的日子,也不像我們想象中那般艱難,隻是……”
他擰著眉問著葉君澤:“你們可想好要不要同你爹相認?
一旦相認,你們便成瞭大胤帝的目標,到時候隻怕要面對各種危險,如果不相認,我們得想個辦法,怎麼接近昭王殿下。”
葉君澤也有此擔憂,他問著葉沉魚:“嬌嬌,你是怎麼想的?”
葉沉魚道:“等見到父親再說吧。”
於是一行人加緊趕路,終於在第三天的上午抵達瞭大胤京城境內。
他們在城外的茶寮稍事休息,商議著入京後的安排。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一支隊伍經過,有人喊道:“是昭王妃的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