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然哪裡見過這架勢,還不等他躲百姓的拳頭就噼裡啪啦的落瞭下來。
韓堇年見狀想去救他,結果也挨瞭好幾拳頭,就連韓棲悅都未等幸免,這場面一度失去瞭控制。
百姓將他們三人圍得水泄不通,侍衛們根本擠不進去,看著這群兇殘的百姓他們甚至連劍都不敢拔。
因為有個侍衛剛拔出劍,就被百姓揍倒在地,至今還在那裡躺著呢。
葉沉魚抱著昏過去的葉君澤,看著圍攻蕭祈然的百姓中有很多的熟人,她唇角狠狠的一抽。
她就說這些百姓怎的如此大膽,敢襲擊大胤儲君,原來是赤焰帶著他的手下混跡其中帶頭燃起百姓的憤怒。
葉沉魚強忍著想笑的沖動,收回視線繼續裝作傷心的模樣,直到有人喊道:“官兵人來瞭。”
“大傢快跑。”
不知是誰高喊瞭一聲,那些痛揍蕭祈然的百姓頓時收瞭手,撒腿就跑,轉眼間這一品樓前就空空如也。
巡防營的人趕來,就見太子躺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臉腫,相貌幾乎辨不出來。
右相府的公子則衣裳殘破,臉上掛瞭彩,狼狽至極。
被嚇壞的韓棲悅哭哭啼啼,發髻亂得像雞窩,眼睛還青瞭一塊。
“殿下。”
眾人驚愕無比,嚇得都慌瞭神。
這時就聽葉沉魚驚呼一聲:“哥哥!”
隻見躺在她懷中的葉君澤又吐出一口黑血來,渾身都開始抽搐起來。
韓堇年看向這邊,俊眉緊擰著,他也顧不上太子忙對著巡防營的人道:“先送昭王府的郡主和郡王回去。”
如今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是太子下毒害瞭昭王殿下的兒子。
如果他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太子殿下的儲君之位怕是要保不住瞭。
眾人將葉君澤抬上瞭馬車,飛速的朝著昭王府趕去,僅僅用瞭半盞茶的功夫就將人給送瞭回來。
青竹院中。
蕭晏清看著躺在床上一臉蒼白的兒子,嚇得魂都要飛瞭。
他剛從宮裡回來就聽聞兒子在一品樓中瞭毒,性命垂危。
他和葉嵐著急的趕過來,結果……這小子是裝的。
蕭晏清氣得不清,但瞧著兒子那蒼白的臉他忍住瞭想要揍他的沖動道:“說罷,怎麼回事?”
葉君澤道:“爹啊,能不能先讓我吃口東西,我餓瞭。”
蕭晏清唇角猛地一抽,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他還有心情吃東西。
真不愧是他的兒子,跟他年輕時一模一樣。
葉嵐心疼自己的兒子,遞過去一盤糕點給他。
葉君澤捏瞭一塊大快朵頤的吃瞭起來:“還是娘最疼我。”
他拿瞭一塊又遞給瞭自己的妹妹。
葉沉魚接過,笑瞇瞇的問道:“哥哥,我表現的怎麼樣?”
“不錯。”
葉君澤笑著道:“就蕭祈然那腦子還想來對付我,捅出這麼大的簍子看他要怎麼收場。”
蕭晏清蹙瞭蹙眉問:“到底怎麼回事,聽說太子被百姓給打瞭?外面都在傳是他給你下的毒。”
兒子中沒中毒,他一清二楚,這件事明顯就是他兒子的傑作。
葉君澤一邊吃著糕點一邊道:“我和妹妹去一品樓用膳,隻是一品樓被太子給包瞭。
他讓韓堇年請我們上去,卻放縱那韓傢小姐羞辱我們。
不僅如此他還在茶水中動瞭手腳被我識破,我幹脆就來瞭個狠的裝作中毒的樣子。
然後妹妹就煽動圍觀的百姓為我出頭,太子就這麼被百姓給打瞭。”
他嘖嘖兩聲:“爹啊,你是沒看見太子被揍得有多慘,那臉都腫成瞭豬頭。”
葉沉魚噗嗤一笑:“不僅如此呢,那韓公子和韓小姐也遭瞭殃,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可慘瞭。”
蕭晏清聽得臉皮直抽,但又不得不說有那麼一點爽。
他輕咳一聲裝作威嚴凜冽的樣子道:“還笑,你們也太大膽瞭。
一個自導自演中毒嫁禍太子,一個煽動百姓去揍太子,就不怕被人給識破瞭?”
葉君澤聳瞭聳肩道:“太子在茶水中動手腳是事實。
我就是喝瞭他的茶才中毒的,至於他下的巴豆粉為什麼會變成劇毒,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瞭。”
蕭祈然自然是沒有那個膽量光天化日的下毒害他,茶水中加的是可以讓人腹瀉的巴豆粉而已。
為什麼會變成瞭毒藥,那就要讓他們自己去查瞭。
蕭晏清道:“既然要做就做得完美,你覺得陛下是傻子嗎,會想不到你是自導自演栽贓嫁禍?這件事陛下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深吸瞭一口氣,聽到宋鶴瀾來報:“王爺,太醫來瞭。”
蕭晏清瞥瞭葉君澤一眼:“要裝就裝得像一些。”
他對著葉嵐道:“辛苦夫人瞭。”
葉嵐點瞭點頭,她的醫術出神入化,瞞過太醫是不在話下的。
給葉君澤服瞭一顆藥後,他便睡瞭過去。
陛下得知葉君澤中毒,派瞭太醫院一半的太醫過來,眾人一一給葉君澤把過脈,確定他是中毒無疑。
好在有人在第一時間施瞭針,逼出瞭大半的毒素,這才有驚無險。
開瞭解毒的藥後,太醫便回宮去復命瞭。
大胤帝冷著一張臉正在等待消息,而殿內跪著韓堇年以及韓棲悅兄妹,太子重傷正在昏迷之中。
聽完事情的始末,他氣得不輕,但韓傢兄妹一口咬定那茶水中的就是普通的巴豆粉不是毒藥。
所以大胤帝才派瞭六個禦醫前去探查葉君澤的情況。
聽到禦醫的稟報,說是葉君澤當真中瞭毒但好在保住瞭一條性命,隻是人還尚未清醒。
禦醫退下後,大胤帝震怒將手邊的杯子摔在地上質問道:“不是說隻是給他下的巴豆粉嗎?
可禦醫分明說他是中瞭毒,難不成朕派去的六個禦醫都被昭王府收買瞭不成。
你們還不如實招來,究竟有沒有給葉君澤下毒?”
韓堇年俯在地面上,誠惶誠恐道:“陛下息怒,太子說要教訓教訓這葉傢兄妹,讓他們當眾出醜。
茶水裡下的的確是巴豆粉,不是什麼毒藥。”
他想起什麼來,忙抬起頭道:“對瞭,當時太子殿下倒瞭兩杯茶。
隻是葉君澤說他妹妹喝不慣大胤的茶,那茶便隻有他自己喝瞭,另一杯並沒有動。
出事後,一品樓便被查封瞭,隻要將那杯茶帶來,讓太醫驗一驗有沒有毒,便能證明太子殿下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