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這不合適吧。”
傅硯辭冷眸盯著他,語氣不容置喙,“開後備箱。”
司機朝著後駕駛座的男人看瞭一眼,沖對方使瞭個眼色。
後座的年輕男人點瞭點頭,率先拉開下車來。
下一秒,他便從褲兜裡摸出一把彈簧刀,撲向瞭傅硯辭,刀鋒直逼向傅硯辭的喉嚨。
然而他剛有所動作,就被顧言溪一腳踹飛瞭,踉蹌幾步差點歪倒在地,手裡的彈簧刀也掉落在地上。
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見狀就想重新啟動車輛踩下油門。
傅硯辭將手從車窗伸進去,單手卡著司機的脖子把人從駕駛座上提起來,把人連帶著車門都從車上拽瞭下來。
顧言溪聽著身後傳來“哐當”的一聲巨響,匪夷所思地看向傅硯辭,卻見他像拎著一隻小雞似的拎著那個男人,一拳頭就把司機砸暈瞭過去。
顧言溪:“……”
就在顧言溪回頭的這一會兒功夫,那戴著鴨舌帽的年輕男人伺機而動,抬腿就是一個橫掃,砸向顧言溪的脖頸。
傅硯辭見狀,原本一派輕松的臉上霎時染上怒色。
他單手格擋開,反手提著那人的腳就把人掀翻在地,又拽著他的領口把人從地上拉起來,狠狠地扔向瞭一旁的面包車。
男人的腦袋重重地砸在車身上,頭暈眼花,嘴裡溢出血來。
顧言溪彎腰撿起地上的彈簧刀,打量瞭一眼這個年輕的男人,看向傅硯辭道:“不是他。”
不是上次在城中村跟她交手的那個黑衣男,身手很一般,隻能說解決一個普通人不成問題。
顧言溪冷笑,“顧婉也太自信瞭,她是覺得我一點也不會有所作為是嗎?”
她走近那年輕男人,彎腰,伸手在對方的褲兜裡翻找。
男人剛要掙紮,便被傅硯辭擒住瞭手腕,冷聲道:“手不想要瞭?”
顧言溪順利翻出對方的手機,“密碼。”
年輕男人抬頭看著她,死死地抿著唇不說話。
傅硯辭抬起手就是一拳砸得他腦瓜子嗡嗡的,“說話,密碼是多少?”
男人腦袋歪向一邊,咬牙道:“062458……”
顧言溪輕笑一聲,輸入密碼解鎖。
這是一款隻用於聯絡的老式手機,裡面聯系人就隻有一個。
備註:QS。
“這備註是什麼意思?是他名字的縮寫?”
“我不知道,手機是他給我的,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顧言溪點開這個備註“QS”的聯系人,給他發過去一則消息:
【劉安平已死。】
發完信息,顧言溪把手機揣進兜裡,拉開面包車後座車門。
劉安平早就嚇得六神無主瞭,見狀立馬就要跑,卻又被顧言溪拉瞭回來,從車裡拖出來。
“你……你們要幹什麼?”劉安平惶恐地看著面前這兩個假冒交警的人,嚇得臉色一片煞白。
顧言溪笑得人畜無害,“跟我們走一趟吧。”
另一邊,顧婉失眠至凌晨三點多。
直到放在床頭櫃的手機亮起。
【劉安平已經死瞭。】
看到這則消息,她猛地松瞭一口氣,放心地入睡瞭。
與此同時,京城市中心醫院。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高大男人從醫院八樓的衛生間出來,徑直走向809號病房。
“沒有保鏢看守。”其中一人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揚瞭揚唇。
“那事情就簡單很多瞭。”
“真是沒想到,這顧傢的二小姐受傷住院,竟然一個看守的保鏢都不安排,看來她在顧傢的地位也不怎麼樣啊,誒,強哥,你說,我們綁瞭她,真的能拿到那一百億的贖金嗎?”
他們幹這一行幹得久瞭,什麼人沒見過?
大有傢財萬貫但子女被綁架卻一毛不拔的人。
遇到這種情況,他們當然也都會毫不猶豫地撕票。
“你也不想想,廉哥可是大老遠從東南亞那邊回來就是為瞭做這一單生意,肯定值得幹啊!不管怎樣,咱們先把人弄回去再說。”
“也是。”
兩人戴著帽子口罩將臉遮得嚴嚴實實,鬼鬼祟祟在病房門口停下。
其中一人將手輕輕捏上病房門把手,緩緩地轉開,將門開出一條縫。
隻見病房裡那張床上的被子鼓起瞭一大塊。
而病房裡除瞭病床上有人,似乎也沒有陪護的其他人。
兩人相視一眼,露出邪惡一笑,一前一後躡手躡腳地進瞭病房。
其中一人站在床沿,拿出準備好的東西準備捂上床上人的口鼻,卻不料,另一人沒長眼地用腳帶翻瞭桌子。
“哐當”一聲,桌子歪倒在地,桌上的東西也散落一地,發出噼裡啪啦的一陣響。
“你要死啊!艸!”
“不好意思,強哥,我眼睛一千多度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不清啊,完全看不清。”他說著,伸手指瞭指床上那個拱起來的一團,“沒醒啊?”
另一人看瞭一眼,“還真沒醒。”
不僅沒醒,下一秒,床上甚至傳來響亮的鼾聲。
“這顧傢二小姐是豬吧,睡得這麼死。”
“這些有錢人,每天吃喝玩樂好不快活,哪像我們,總是窮得覺都睡不著。”
“是啊,你瞧瞧她睡得多香,可惜瞭,她的好日子也到頭瞭。”那人嘖嘖兩聲,借著月色看清楚,將手帕捂上瞭床上那人的口鼻。
床上的人瞬間就驚醒瞭,掙紮瞭沒一會兒便徹底暈瞭過去。
幹脆利落地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男人又從床底下抽出來一張擔架。
他準備直接把人抬到床上,試瞭兩次都沒抬起來。
“這顧傢的二小姐還挺沉!”男人不滿地啐瞭一口唾沫。
“咱倆一起來吧。”另一人過來搭把手。
兩人合夥費瞭好大的力氣把人弄上擔架,又把擔架運上車,駕著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