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川坐在傅南依身邊,屏住瞭呼吸。
太近瞭。
尤其是傅南依側頭凝視著他的眼睛說話時,就連呼吸聲都近在咫尺。
他聞到瞭一股熟悉又淡淡的香味,是來自她身上的。
顧言川心緒亂得一塌糊塗,微微瞇起眸子看著傅南依的側臉,哪怕隻是一個下顎的弧度,也精致得不像話,念英文的時候唇角微微張開……
顧言川你瘋瞭嗎?他趕緊閉上瞭眼睛,仿佛隻要再看一眼便會被罪惡的欲念纏繞。
“傅南依,你不能離我這麼近。”顧言川再睜開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
根本就不是他的錯,要怪就隻能怪傅南依。
“嗯?”傅南依頓住,眨瞭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你知不知道,你的顏值根本就是完美的,我覺得沒有一個男生面對你還能心無旁騖地學習。”
“顧言川,你、你為什麼要跟我說……說這些啊?”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放下手中的筆。
顧言川直直地看著傅南依,凝著對方那雙清澈懵懂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
“沒什麼。”他臉上揚起笑,眼底的愛慕滿得快要溢出來,卻將身子往一旁挪瞭挪,“離你遠點,也許就不會被吸引瞭。”
傅南依看著對方的動作,愣愣地“哦”瞭一聲,可她從對方的眼睛裡,竟看到瞭一絲不該有的……迷戀???
顧言川該不會真的……
不可能。
一定是她看錯瞭。
傅南依不動聲色地用手背壓瞭壓微微發燙的臉,“顧言川,我們講下一題吧。”
——
名倫。
“大老板,這個月的賬本。”經理將一本厚厚的賬本遞給顧言溪。
顧言溪接過,瞇著眼翻看。
“對瞭,大老板,這段時間怎麼也沒見小老板啊?他可是好久都沒來瞭。”
“他……”顧言溪頓瞭頓,說,“他忙著學習。”
經理聞言,露出極為驚悚的表情。
“保持這個盈利狀態,以後不會虧待瞭你。”顧言溪翻完以後,將賬本重新遞過去。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從外面被推開。
任清站在門口,“二小姐,大小姐不見瞭。”
顧言溪抬眸看過去,“我不是派瞭人跟蹤負責看護她的安全嗎?”
“大小姐進瞭一傢KTV,六個小時還沒出來,我們的人進去找沒見著人,還被KTV裡面的保安趕出來瞭。”
顧言溪皺瞭皺眉頭,“哪傢KTV?”
“今盛凰。”
“查一查,今盛凰的老板是誰。”
“好。”
顧言溪斂眸,起身,二話不說地就出門。
——
今盛凰,208號包廂。
荊文德靠坐在真皮沙發的座椅上,欣賞著面前舞女動人的舞姿,滿足地瞇起瞭眸子。
包廂裡除瞭他,還坐著幾個大腹便便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荊總,來,幹一個。”
荊文德笑瞭笑,客套地舉杯相碰。
“荊總,能認識你,我是相當高興。”其中一男人笑瞇瞇道,“誰不知道我們荊總是白手起傢,從滬城一路打拼來到京城,聽說最近荊總還買下瞭南商業街的十幾傢店鋪是嗎?實在是讓人佩服得很啊。”
荊文德鏡片後的眼睛泛起微微的笑意,“跟各位老板比起來,還是差瞭點。”
“荊總,你太謙虛瞭。”
“就是,荊總,以後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您盡管說。”
“……”
一個年輕男人走進包廂,徑直來到荊文德身邊,在他耳邊低語道:“荊總,人已經送到瞭您的郊區別墅,您晚上去瞭就可以享用。”
荊文德聞言,滿意地瞇瞭瞇眸子,揮揮手。
那年輕男人便立刻退下。
“寶貝,過來。”荊文德沖著正在跳舞的其一個女人招瞭招手。
那女人聞聲,走向他,神情嫵媚地坐在瞭他的腿上。
荊文德挽著女人的腰肢,手撫摸著女人的長發,露出幾分迷戀又變態的神情,腦子裡想的,卻是另一張臉。
真是沒想到,五年前那個從他手上跑掉的女人,又被他在京城碰到瞭,還自己開瞭傢小娛樂公司,成瞭那裡的老板。
他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早點回去。
可是……
他看瞭一眼腕表。
距離晚上十二點還有七個小時,而他又不想在除瞭凌晨十二點以外的任何時候做那種事,這可有的他等瞭。
荊文德正這麼想著,“嘭”的一聲響起。
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旁邊的男人嚇得手一抖,酒杯都掉在瞭地上。
突如其來的闖入讓所有人都將視線看瞭過去,紛紛露出不悅的神情。
而荊文德一臉戾氣地望過去,待看清楚站在門口的那個少女的臉龐時,一下子怔住瞭。
他微微詫異,“是你?”
那個在他的酒吧裡出現過的小美女。
可惜那一日他沒有嘗到她的滋味,因為有一個突如其來的男人帶走瞭她。
顧言溪的目光落到荊文德的臉上,瞧對方臉上的表情,這是認識她?
“你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荊文德看著門口的少女,但已經對她不感興趣瞭,因為他今天晚上已經有瞭玩物,“滾出去。”
顧言溪黑沉的眸光註視著他半晌,大步走過去。
荊文德見狀,臉色更冷,張嘴欲質問。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領子就被人拽瞭起來。
“嘭”的一聲,荊文德被摁著頭猛地砸在瞭面前的玻璃茶幾上。
力道之大,那由玻璃板搭建而成的玻璃茶幾面,被撞開瞭一道明顯的裂隙。
這一幕,讓包廂裡的所有人都睜大瞭眼睛。
而那幾個舞女,見到如此粗暴的一幕,更是大驚失色地尖叫著跑瞭出去。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荊文德渾身痙攣,癱軟地倒在瞭地上。
他艱難地抬眼,眸光猩紅,暴怒,“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顧言溪睨著他,嗓音淡漠,“我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