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梁氏集團的梁總來瞭。”
尹冷雪剛被拉走,總助就風風火火地跑瞭過來,在顧言珩耳邊小聲匯報道。
聽到“梁氏集團”這幾個字,顧言溪心頭一緊。
“誰?”
總助轉臉望向她,解釋:“梁浩文,梁氏集團的總裁。”
梁傢在京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傢族,而梁氏集團生意做得也很大,實力和財力都很雄厚。
可顧言溪卻是記得,上一世,顧氏跟梁氏合作投資規劃一塊地皮,卻因為開工當天從地底下挖出瞭整整四具屍體,掀起瞭一陣輿論風波。
警方勒令施工計劃暫停,這一停就是一年多。
顧言珩拍下這塊地皮的百分之八十資金是從銀行貸款而來,預計項目建成後三年內回本還清這筆巨額投資款,可項目還沒動工就預告著失敗,用於拍下這塊地的錢卻收不回來,利息也越滾越多。
這一次的失敗,便是倒下的第一張多米諾骨牌,是顧氏崩塌的開始。
賬面上的資金不足導致顧言珩在第二次投資的時候不得不聯系恒森財富的人,請求融資。
而這個時候,顧氏內部卻出瞭一些問題。
其中一個負責接洽恒森財富人員的高層,以公司的名義私底下將人約瞭出去,又做瞭一個仿冒顧氏內部的假系統將人糊弄瞭過去,再拿假的印章簽瞭合同,拿到瞭那一筆融資,卷款遠走高飛瞭。
最後這個高層自然是被繩之以法瞭,可追回融資的過程卻無比漫長且艱難,這件事讓顧言珩身心俱疲。
不規律的飲食習慣加重瞭他的胃病,最後不得不住院治療,在他住院期間,公司內憂外患,各種倒黴事接踵而至……
隨著辦公室的門緩緩打開。
顧言溪見到瞭導致這一切厄運的源頭——
梁浩文,梁氏集團的總裁。
他年紀大約在三十歲左右,穿著銀灰色西裝,戴一副無框眼鏡,單眼皮,一副精明的商人扮相。
梁浩文一眼就註意到瞭跟在顧言珩身後的人,扶瞭扶眼鏡,笑問:“顧總,這位是?”
“我小妹。”顧言珩言簡意賅道。
“原來是顧二小姐,我說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梁浩文說著,走上前跟顧言珩握瞭握手,“感謝顧總能百忙之中抽空見我。”
“梁總,你我之間不必客氣。”顧言珩維持著一貫的客套,淡笑道,“我知道你也不是個閑人,今天來找我,不知道是有什麼事?”
見顧言珩走向瞭沙發,梁浩文也跟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顧總,我來這裡,自然是想跟你談一筆生意。”
聽著梁浩文的話,顧言溪皺起瞭眉頭。
顧言珩一邊給顧言溪泡茶一邊問梁浩文,“梁總想和我談什麼生意?”
顧氏跟梁氏主要的產業都聚焦在地產,既然是一個行業的,顧言珩深知梁浩文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他重利,卻也是個聰明人。
“顧總,我相信你也早聽到瞭一些風聲。”梁浩文說,“經開區有一塊地皮即將拍賣,隻要你我合作,再將政府那邊的關系疏通一下,將來那塊地,就是整個經開區的商業中心。”
梁浩文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猶如豺狼見到瞭肉,眼中毫不掩飾貪婪和野心。
顧言溪看著梁浩群,她想,這也是一個賭輸瞭的人。
因為這塊地,顧氏隻是資金遭受重創,而梁氏,最終卻是落得個破產的結果。
顧言珩沉思瞭幾秒,“梁總,你說的那塊地我知道,我近期也正有這個打算,可是你憑什麼覺得我有必要跟你合作?這件事我一個人明明一樣做得瞭。”
被這樣質問,梁浩文也不慌,“顧總,風險和收益是並存的,這是你我都知道的道理。”
“首先,要拍下那塊地,怕是要掏出你們顧氏賬面上的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流動資金,且還不談政府那邊和後續的施工,你一個人確實做得瞭,可一旦它的回報率不如預期,你得多少年才能回本?”
“你我合作,風險共擔,利益共存。”
顧言珩擰瞭擰眉,可往往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在考慮對方說的話瞭。
顧言溪忽然開口:“大哥,我認為這筆生意沒必要做。”
此話一出,顧言珩跟梁浩文不約而同地看向瞭她。
“為什麼?”他們異口同聲。
為什麼?
顧言溪說不出來。
她也無法告知他們那塊地底下埋著好幾具屍體。
否則,到時候還有可能被懷疑她跟那些死的人有關。
“大哥,我隻是覺得,一次需要投入太多的錢,不太好。”她隨口胡謅。
聽瞭這話,梁浩文覺得有些好笑,“呵呵,到底是小姑娘傢傢的,不懂這些道理。”
他還算有些耐心,對顧言溪解釋道:“顧二小姐,往往,更多的投資,也代表更大的收益。”
可這個時候顧言溪哪裡還管得瞭收益不收益的。
她拽著顧言珩的胳膊,一副無理取鬧的樣子,“大哥,我不懂這些,我隻知道如果你要投資這個項目,肯定又要一直加班,我不想你一直加班,我想大哥能多帶我出去旅遊。”
梁浩文:“……”
他緩緩地將目光轉向瞭顧言珩,“顧總,您是個聰明人,而這也是個絕好的機會,您好好考慮考慮?”
顧言珩看瞭看顧言溪,又看瞭看梁浩文,“梁總,這筆生意我不考慮瞭。”
梁浩文驚訝,“你確定要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顧言珩寵溺地看瞭顧言溪一眼,“再好的賺錢機會,都比不過陪我小妹旅遊重要。”
梁浩文:“……”
最後,梁浩文是氣急敗壞離開的顧氏。
而顧言溪從顧言珩的辦公室出來。
起初還在慶幸著她幫顧氏躲過瞭這一劫,可下一秒,腦子裡兀地浮現出那天柳建元說的話:
“顧言溪,你不該泄露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