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被無情的拋棄

作者:罐頭 字數:2240

“你是說黑色的貓是嗎?我好像有看到過。”

在傅硯辭詢問過無數個人後,終於有一人說見過他的貓。

“在哪裡?”傅硯辭急忙追問,“麻煩你告訴我,你在哪裡見到過它?”

說話的是一個栗色長直發的中年女士。

“衛生間。”女士指向不遠處的衛生間標識,“好像是半個小時前,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角落裡一個少女抱著一隻貓,那隻貓和你說的很像。”

“少女?”傅硯辭漆黑的眸子驟亮,“你看清她的臉瞭嗎?”

女士搖頭,“沒有。”

她回想瞭一下,又說:“她戴著兜帽,幾乎遮住瞭她的整張臉,但是那隻貓我卻是看清瞭,毛發純黑。”

傅硯辭的瞳孔驟然縮瞭縮,就連呼吸都帶著微微的顫抖。

他沒想錯。

團子那一聲,喊的就是言言。

團子看見瞭言言才會追出去。

這隻貓,傲嬌到不允許任何陌生人觸碰,若那個少女不是它認識的人,它絕不可能這樣任由對方抱著懷中。

他迫不及待地朝著衛生間的方向找瞭過去。

他找到她瞭。

這一次,一定是她。

……

偌大的京都國際機場分佈著很多衛生間。

而這是地處最偏僻的一間,處在犄角旮旯的位置,一點也不顯眼,是大部分機場旅客都會忽略的地方。

狹窄的通道被一盞亮度完全不顯眼的燈照明,不能完全驅散黑暗。

通往女士衛生間的那扇門像是許久沒有被推開過,裡面一片靜悄悄。

跟外面的喧嘩熱鬧不是一個世界。

傅硯辭從未覺得自己的心跳如此之快。

他緊張,又激動。

更多的是期待。

他緊緊地盯著那扇標識瞭女士衛生間的門。

仿佛這不是一扇通往衛生間的門,而是一扇通往異世界的門。

一個有她的世界。

他渴望的世界。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被按下瞭暫停,隨著他的手掌摁在門板上。

“吱呀”一聲。

映入視線的是一片空蕩蕩。

壞掉瞭水龍頭在往下滴水,一滴一滴,砸在水池裡,濺起點點水星。

除瞭這樣微弱的聲音,裡面再沒有別的動靜。

看清楚眼前空無一人的場景,傅硯辭的心不受控制地下沉瞭一下。

“言言?”

無人回應。

“團子?你在哪?”

傅言辭怔怔地站在原地。

在這樣彌漫著特殊香薰味的空氣裡,他好像捕捉到瞭那股熟悉的懷戀的香味。

“你出來啊,為什麼不回應我?”

傅硯辭快步走向第一個隔間,猛地一下拉開門,發現是空的。

第二間、第三間。

傅硯辭眼眶都急紅瞭,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有些著急。

第三間,沒人。

第四間,也沒人。

“顧言溪!”他的聲音一點點地沉下來,眼神也一寸寸地變得陰鬱,“你在躲什麼?明明還活著,為何不見我?”

“你出來啊!你出來說句話!”

他動作粗暴地將每一扇門都拉開看,嗓子裡發出低沉憤怒的啞聲,若是旁人見瞭,怕是肯定會將他當做一個變態。

“哐”的一聲,傅硯辭將最後一個隔間的門狠狠摔上。

她不在……

她不在。

昏暗的燈打在男人冷俊的臉上,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染上一點怒色,襯得那道額角的疤痕愈發刺眼。

“傅總?”

關皓站在門口,眼神詫異地看著他。

傅硯辭像是沒聽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視線死死地盯著角落裡那半瓶礦泉水。

他一開始追瞭半天的人,就是她。

那人手裡,就拿著包裝一樣的一瓶水。

他看到瞭。

他明明看到瞭。

可是後來他被絆瞭一跤。

再爬起來的時候,就錯把那個穿著和她相似衣服的少女認成瞭她,所以最後追錯瞭人。

她在躲他。

她為什麼要跑?

那還裝著半瓶水的礦泉水瓶子就這樣靜悄悄地擱置在角落,瓶身折射出傅硯辭孤獨落寞的身影。

“傅總……”關皓看著他,“顧總在找您。”

傅硯辭將視線從瓶身上收回,眸光凝瞭凝,低喃道:“她根本沒死。”

關皓知道他說的是誰。

顧小姐葬禮前後的那段時間,傅硯辭每天都是這樣瘋瘋癲癲地活著,他總是幻想著顧小姐還活著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讓傭人準備她的碗筷,每天讓傭人收拾她的房間,還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就像顧小姐在他身邊的樣子……

這樣的癥狀持續瞭很久。

也許是時間將傷痛淡化瞭,半個月前的某一天開始,傅硯辭終於接受瞭那個人已死的事實。

他不再偏執地說瘋癲的話,做瘋癲的事。

可是現在,他又不正常瞭。

“傅總。”關皓提醒道,“顧總說有團子的消息瞭。”

……

“傅硯辭,這邊的工作人員說,剛才有人托運瞭一隻跟團子很像的貓。”

顧言珩見關皓帶著傅硯辭過來,急忙說出自己的猜想,“你說,團子是不是被人擄走瞭?”

“沒有,團子不會被人擄走。”傅硯辭垂著眉眼,沉聲說道。

那隻貓,根本就不可能跟除瞭言言以外的任何人走。

傅硯辭說著否定的話,表現平靜得讓顧言珩覺得反常。

明明一個小時前,這人還手忙腳亂地找團子。

現在有瞭團子的消息,他反而不那麼在意瞭似的。

“能不能麻煩你找出那個旅客的信息?”顧言珩對那工作人員道,“她手中那隻貓是我們的,她搶走瞭我們的貓。”

顧言珩堅定地認為是有人把他們的貓搶走瞭。

畢竟團子那麼可愛,勾起瞭那人的犯罪欲也說不定。

“抱歉,先生,暫時沒法確認那隻貓一定是你們的,也無法確認那位旅客搶走瞭你們的貓,所以我們不能隨意泄露來旅客的信息。”

“而且,那隻貓看起來不像是被綁架的,我更願意相信那位旅客的貓隻是恰好跟你們的貓毛色一樣而已。”

對於工作人員的說法,顧言珩不是很滿意。

他摸著下巴,一本正經地據理力爭道:“依我看,我們的團子就是被綁架瞭,說不定很快電話就打過來瞭,需要我們交一千億的贖金將團子贖回來……”

“如果我們的貓真的受到瞭生命威脅,後果你們能承擔嗎?”

“……”

“團子是跟言言跑瞭。”傅硯辭忽然開口,暗啞的聲音裡藏著無奈和悲傷。

“她走瞭,還帶走瞭團子。”

男人空洞死寂的眼神像是被抽走瞭靈魂的機器。

言言不要他。

團子也不要他。

他被無情地拋棄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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