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身在城內的百姓都有所察覺。
更別說駱天瞭。
看到遠處崩塌的場景,一想到夫人還在上面,駱天心中焦急,直接就準備上山瞭。
祝明卿將仙府中昏迷的六子和老臧弄瞭出來,前者扔在寨子裡,後者直接提溜著下山。
然後,兩人撞瞭個正著。
看到完好無損的祝明卿,駱天松瞭口氣,正要詢問山上的情況,就註意到她手中半死不活的男人。
難道是山中餘孽?
他問道:“夫人,他是誰?”
祝明卿揮揮手,“先離開這裡再說。”
駱天忙伸手幫著一起抬人。
兩人順著地道折返,等回到起點的時候,一轉彎,看到不遠處那一幕,停瞭下來。
溫寶祿也揚起頭,雙眼無神,手中抓著的刀柄咚的一聲,掉落地面。
而在他旁邊,何舅母睜著大眼,已經死去多時。
“我……”
看出來人,他還有些恍惚,喃喃道:“我殺人瞭。”
溫寶祿腦子亂糟糟,但還是扶著墻面想要站起來,可惜腿一軟又跌落,駱天及時將人扶好。
祝明卿上前兩步,手指搭在何舅母脖頸,確實已經沒氣瞭。
她又看瞭看旁邊的老臧,對溫寶祿道:“他就是綁走寶忠的人,也是和你舅母有……”私情之人。
溫寶祿一下子清醒過來瞭,眼神中的殺意凝成實質。
若不是他,舅舅也不會死,寶忠和駱肖也不會被擄走。
這個人,和舅母一樣,該死!
他動作十分迅速,拿起匕首就向這人刺瞭下去。
祝明卿一把將人攔住,溫寶祿不可置信道:“為何攔我?”
“把人叫醒才能解恨,不是嗎。”
聞言,駱天不禁咽瞭咽口水,夫人的手段,真是越來越厲害瞭。
祝明卿解下腰間的水囊,直接對著這張臉灌瞭下去。
嘩啦——
水花四濺,老臧被澆醒瞭:“咳咳……”
他搖頭晃腦想要躲開水流,睜大眼終於看著周圍的景象。
恩?
從林子裡出來瞭?
再看看旁邊三個人,難道是他們把自己救出來瞭?
“你們是……”他剛開口,隻見那個女子往旁邊退去,一個青年逐漸靠近。
祝明卿招來駱天,對溫寶祿道:“我們在外面等你。”
老臧心中產生一股不祥的預感,等他看到溫寶祿手中的匕首,驚恐喊道:
“你要幹什麼,別過來!”
“我有錢,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溫寶祿冷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你要找的溫傢老大,溫寶祿!”
走出去沒多遠,隻聽後面傳來一聲慘叫,駱天不禁打瞭個寒戰。
不多時,溫寶祿背著何舅舅的屍體也出來瞭。
幾人費力將屍體拉上地面,又在地上挖瞭坑,將屍體埋瞭進去。
何舅舅無兒無女,何舅母又一死,這座院子基本就沒瞭人氣。
溫寶祿跪下磕瞭三個響頭,擦瞭擦眼角的淚水。
舅舅,寶祿替你報仇瞭。
你放心,我和寶忠以後一定會常年過來探望您的。
希望您和爺爺在天之靈,能夠保佑寶忠健健康康長大。
還有夫人一傢,也要健康平安。
而此時,溫寶祿殺人的後遺癥仿佛也顯露出來,扶著墻壁嘔吐不止。
等他稍稍平復下來,幾人才從柳樹胡同出來。
此時街道上已經沒什麼人瞭,傢傢戶戶閉門,氣氛嚴肅緊張。
不遠處一對官兵向前方跑去。
“開門,官府查人!”
意識到什麼,祝明卿立刻快速向客棧跑去。
距離客棧百米遠的時候,發現那邊已經被官差包圍住瞭。
溫寶祿急瞭:“駱肖和寶忠不會還有危險吧?”
祝明卿抿唇,交代他們兩個人在這裡不要亂跑,她去去就回。
進去的時候,門口的兩個官差看瞭她一眼,但也沒攔著。
官差們已經向二樓走去瞭,祝明卿快速飛奔上樓,開門進屋,又緊緊闔上。
“母親。”駱肖看到來人,見她身後沒人,不禁問道:“寶祿和小天呢?你怎麼流瞭這麼多汗?”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咚咚的大力敲門聲。
“開門,快開門。”
駱淮剛準備過去開門,就被祝明卿一把拽住瞭。
她取出迷藥,想讓兩人服下然後收進仙府,等人走瞭後再放出來。
敲門聲卻突然斷瞭。
外面傳來一道喊聲:“大人有令,即刻回府衙!”
又是一陣凌亂腳步聲響起。
來去匆匆。
祝明卿大概情況應該是銅礦山的事引起瞭梁太守註意。
她打開窗戶,那些人確實走遠瞭。
溫寶祿和駱天此時也推門而進,心中擔憂那些官兵再來。
駱肖淡定道:“那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對瞭,你們剛才聽到沒有,北邊的方向傳來很大的響聲,也不知出瞭什麼大事。”
祝明卿睨瞭他一眼,關系大瞭去瞭。
她關上窗戶,直接道:“我們需要離開真定府瞭。”
主要是盡快離開梁傢地盤。
駱肖納悶:“這麼著急?”
祝明卿看著他道:“我應該沒和你們說過,你和寶忠被綁一時,雖然馮傢是主謀,但綁架你的秦傢莊,跟梁太守的關系可是十分密切。”
溫寶祿立刻反應瞭過來:“所以,剛才那些官差,確實是在找駱肖和寶忠。”
祝明卿微微點頭,然後又看向溫寶祿:“還有你,雖說老臧已經死瞭,但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過你的消息,所以你也不宜在真定府露面。”
“還有,如果梁太守知道,駱肖和寶忠也曾從秦傢莊逃脫,我們的處境又會變成什麼樣?”
“可本來就是馮傢人胡作非為,肆意綁人,我們難道還不能跑瞭?”駱肖不服氣。
“不是不能跑。”祝明卿淡定道:“這麼說吧,梁太守和秦傢莊的人在挖私礦,而那秦傢莊,應該就是他們的秘密基地。你們從裡面逃瞭,你說,如果被他們發現,會有什麼後果?”
話音一落,現場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私礦???
駱肖咽瞭咽口水,他們怎麼敢?!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還有,這麼重要的事,怎麼看他母親談論時就像在說一件芝麻綠豆大點的事情似的。
溫寶祿臉色凝重:“所以,一定要藏好肖弟和寶忠,絕不能讓他們被人發現。”
即便他們知道瞭逃出者的身份,隻要不被發現,他們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