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退回去！”二成很堅決。
大成試探：“那……我試試？”
二成立刻點頭：“明日下工，咱們就一起去！”
第二日。
兩人悄默從糖廠離開，進城瞭。
溫寶祿聽到的廠子守衛的回復，揮手道：“派人盯著，註意不要發現！”
大成二成是從府城過來的兩個乞丐，也是被何傢找到，知道關城這邊的動靜，才想過來試一試。
但沒想到待遇太好瞭，兩人想叛變。
其實也說不上叛變，隻是另謀明路罷瞭！
何傢的管傢和他們約見在一間酒樓雅間內，聽到他們的話，何府管傢臉色變冷：“我傢老爺好心讓你們吃飽飯穿暖衣，要是沒有我傢老爺，你們恐怕都要凍死在一個月前瞭，現在生活好瞭不想報恩？做夢！”
大成一哆嗦，他就說吧，這些富貴人傢就沒一個好相處的。
連管傢都這麼兇，要是他們說不幹就不幹，何老爺不得要他們的命啊！
這麼一想，大成就害怕得不行，看著還要據理力爭的二弟，他連忙一把手捂住對方的嘴，顫著聲音：“管傢再給我們一段時間，我和二弟回去就尋找制糖法子！”
何府管傢：“這還差不多，這裡有十兩銀子，拿著吧，辦事也方便些。”
大成將二成拽出酒樓，二成不忿：“大哥，你為什麼要攔著我！咱們不是說好瞭，不給他們辦事瞭嗎，萬一要是被發現，咱們以後可別想有好日子過！”
大成連忙“噓”瞭一聲：“你給我小聲點，咱們倆人微力薄，先回去，和大柱他們商量個法子，看看怎麼辦。”
小成松口氣：“我還以為大哥你真要偷制糖法子呢！”
大成嘆氣：“每個房間都有七八人看守，下工就要回傢，咱們做的隻是清洗甘蔗，哪能知道後面步驟？”
要是真知道這法子，那可值老錢瞭！
大柱小柱兄弟倆本來在關城內那個三千畝農莊忙活著，但聽說這邊糖廠待遇後，兩人又跑瞭過來。
幾乎是和大小成同時進的廠，因為雙方都是孤兒，又做著一樣的夥計，四人就漸漸住在瞭一起，平日裡做事也是有商有量。
大成最大，大柱其次，然後是小成，最小的小柱也才十三歲。
當聽到大成說他們之所以進糖廠，是想偷制糖法子獻給何傢，大柱臉色瞬間就不好看瞭。
此時已是深夜，四人在住在一個房間，微弱的燭光閃爍，氣氛逐漸凝滯。
“不成，何傢你們得罪不起，但明傢對咱們可是有救命之恩，咱們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事。”大柱想起幼年父母的教導，聲音堅定有力。
小柱也很贊同大哥的說法：“大成哥，小成哥，何傢讓你們做的可是違法之事，萬一被發現瞭，可是要保管的，不能因為他們給瞭你們一頓飯吃，咱們就違背做人的原則！”
小成長這麼大，一向以自己利益為中心，之所以不答應何傢，也是因為在明傢看到瞭生活的希望。
但看大柱小柱二人一會兒說不能忘恩負義，一會兒說不能違背原則，本來應該嗤之以鼻，但腦子裡卻有點亂。
不過他倒是很贊同他們的觀點。
“大哥，不如我們告訴明傢吧？”他試探道。
大成一愣，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但大柱卻眼睛一亮：“是啊，告訴明傢，你們這叫……什麼來著？”
小柱立即補充：“棄暗投明！”
“對，棄暗投明！”大柱十分贊同，語氣嚴肅道：“你們可要想清楚，如果真要出手，我和小柱絕不會坐視不理！更何況，你覺得你們能成功嗎？”
這些日子糖廠不是沒發生過偷東西的事情，但每次那些人都沒走出大門，就被抓瞭個正著。
小柱：“大哥，還糾結什麼呢，我這就去找組長說明情況！”
說完不管不顧向外跑瞭出去。
大成腦子也不清楚，但其實已經逐漸偏向大柱的觀點，此時也連忙追瞭過去。
大柱小柱二人對視一眼，也紛紛跟瞭過去。
睡意朦朧間，大門被敲響。
溫寶祿眉頭緊皺，聽到外面傳來的說話聲，猛地起身。
他披上外衣，又對著鏡子補瞭補妝容，才來到隔壁房間。
“說吧，大晚上找我，是有什麼急事？！”
一組長神色嚴肅，指著小柱將剛才的事情說出來：“明管事，他們說糖廠裡還有對方的人，事關重大，小人不敢耽擱一刻，隻要深夜打擾您瞭！”
溫寶祿看向大小成二人，想到白日裡這兩人的行為，沒想到這麼快就想明白瞭。
不過他也知道，關鍵在於大柱小柱兄弟倆。
“你們先回房休息！”他對兄弟二人說道。
等大小柱離開後，大小成有些誠惶誠恐，尤其是想到明管事說的決不輕饒，他們還沒犯事，應該沒有懲罰吧。
心裡這樣想著，小成腦袋一動，看瞭對方一眼，立刻就被那雙犀利的眼睛嚇住瞭。
連忙低頭不語。
明管事，好像都知道瞭？
這樣一想，溫寶祿也開口瞭：“白日裡不是答應何府管傢瞭嗎，怎麼現在反倒後悔瞭？難不成是條件沒談攏？”
質問的話一出口，二人就嚇得跪倒在地！
“明管事饒命！”大成哆嗦著掏出十兩銀子，“這是何府管傢交給我們的，我們可是一文錢都不敢動，更不敢背叛明傢！”
小成心有戚戚焉，幸好他慧眼識珠，果斷上報。
他們隻不過和對方見瞭一面，什麼行動都沒開始，就已經被對方看在眼裡！
這要是真的敢偷法子，恐怕……
小成不敢想後果，但此時心中隻有慶幸，幸好大哥和對方周旋，幸好找到大成哥商量法子，幸好他今天晚上就跑來說明情況……
溫寶祿：“你們先回去，今晚隻當什麼情況都沒發生。此事我會稟明夫人，就算沒有造成損害，但招工時隱瞞來意，此罪必罰！”
小成還想說什麼，但又被大成捂住瞭嘴巴。
“是，還望明管事饒我們兄弟二人一次，日後我們定當盡心盡力為糖廠做工，死契也是可以簽的。”大成表衷心，“若明管事有需要，我們願意將功贖罪！”
溫寶祿看瞭一眼大成，沒想到對方一個乞丐，懂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