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們,偷什麼白糖方法,要不然咱們何至於此!”
何夫人哭天抹淚。
何老大咬牙:“當初母親不也沒有阻攔父親?”
何夫人聲音哽咽:“我哪裡阻攔得瞭,現在好瞭,人也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傢財也賠瞭個幹凈,我看他後半輩子怎麼過!”
一旁被指責的何老爺氣得眼睛都快要瞪出來:“惡……婦!”
當初是誰私下暗暗高興來著,還想拉攏娘傢一起做白糖生意,現在倒是將責任都推到他頭上瞭。
何夫人發泄地拍瞭下桌子:“是,我惡婦,那我也沒有敗掉所有財產啊!”
一句話,不僅攻擊瞭何老爺,還戳中瞭何老大和何老二的痛處。
何老二猛地起身將身邊桌子踹飛:“行瞭,都什麼時候瞭,還吵個沒完沒瞭,現在最重要的,咱們以後怎麼辦?!”
何夫人看兒子生氣瞭,忙道:“好好好,我不說瞭。”
何老爺說話本就費勁,此時也緊緊閉上瞭嘴巴。
“要不,回族裡吧。”何老大心生疲憊,“現在府城的那些商戶都不是好東西,恨不得拔掉咱們一層皮,再待下去,也沒好日子過。”
最終,何傢人商議後,又變賣瞭宅院,手裡有瞭兩千兩銀子,然後就準備離開府城回老傢謀生。
離開前一天。
何老二就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他找到大哥,兩人商議一番,在離開那日,派人給懷親王府送瞭封信。
懷親王世子給明傢撐腰,他們如今是無能為力,但聽說徐側妃和世子關系不睦。
要是能借機打擊明傢,出一口氣,也算痛快!
……
“夫人,這是何傢兄弟派人向王府送的信,被咱們的人攔瞭下來。”溫寶祿呈上一紙書信。
祝明卿打開後,看到裡面的內容,並不意外。
何府吃瞭這麼大虧,怎麼可能那麼安分地離開。
“要不要屬下派人警告他們一番?”溫寶祿提議。
祝明卿緩緩道:“將這封信交給周世子,他應該知道如何做。”
溫寶祿不解。
“他們之間的矛盾,總要有一個導火線。”祝明卿解釋道,“而且,這幾日金管事那邊動靜可不小,就算沒有這封信,他們應該也會動手!”
白糖這麼大的利益放在眼前,而且還和周世子有關,徐側妃怎麼可能會放過。
溫寶祿恍然:“我這就吩咐下去,糖廠戒嚴,各香料鋪子也要謹慎一些。”
……
此時的金管事早已大好,也確實在和徐側妃商議明傢的白糖生意。
“府城這邊不宜動靜過大,畢竟有世子看護,但關城就離得遠一些瞭。”金管事笑道,“如果徐傢能掌握白糖生意,那可是一座金山啊!”
徐側妃確實有所意動:“你有辦法?”
金管事點頭:“這幾日我準備去薊城一趟,你在這邊看好世子,最好不要讓他離開府城!”
遠水解不瞭近渴。
就算世子發現不對,那也晚瞭!
當晚,金管事帶著兩個人,悄悄離開瞭懷親王府。
“金大人,咱們這一趟要是順利,少說也能有一百兩賞銀吧。”
其中一人很是興奮,他可是聽說瞭,白糖生意可是日進鬥金。
金管事嗤笑:“一百兩?一千兩也不是沒可能!”
“真的!”這人一激動,腳下的動作一大,馬兒頓時前蹄向天一翻,這人落在瞭地上。
“籲!”金管事連忙勒住馬,向前一看,和另一個人愣在原地。
隻見那向前奔跑的馬兒此時已經摔倒在地,地面上出現一抹銀線。
黑暗的夜色中,四周湧出十多個黑衣人,將他們包圍瞭起來。
“你們是誰?!”金管事臉色微變,“我可是懷親王府的人,識相的就速速離去!”
“這麼晚瞭,金管事這是要去哪兒啊!”富貴笑盈盈出現。
“是你!”金管事握著韁繩的手指攥緊。
富貴沒跟他廢話,看瞭黑衣人一眼,直接退出打鬥圈。
不一會兒,打鬥聲停止。
金管事三人被綁著拎到富貴面前。
想到當日那一段棒棍,富貴毫不留情給瞭他兩腳。
金管事悶哼,但依舊不忘抬頭威脅:“我可是替側妃娘娘辦事,若被側妃知曉,世子可就麻煩瞭!”
“哈哈!”富貴大笑,“老金啊,你還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什麼意思?!”金管事臉色劇變!
富貴不再回答,直接一揮手:“帶走!”
等瞭幾個月,才等到這老東西單獨出城,世子可還等著呢。
……
金管事再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暈乎。
等看到面前坐在木椅上那個人的長相,整個人陡然清醒過來。
“世……子。”
腦海中回想昏迷前富貴的話,他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但面色裝作鎮定:“不知小人犯瞭何錯?竟勞煩世子親至!”
周世子揮手,讓其他人離開。
房間內隻剩下二人,金管事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為什麼要讓其他人離開!
“周邡,是你的孩子吧!”周世子直言不諱。
金管事面色劇變,矢口否認:“胡言亂語!就算世子想誣陷側妃娘娘,也要想個靠譜點的理由吧!奴才可是天閹之人,世子是糊塗瞭不成!”
周世子嗤笑:“心虛瞭?”
金管事大喊:“奴才是替側妃娘娘不值,娘娘替王府勞心勞力,替王爺開枝散葉,到頭來還被世子爺這般污蔑,若是被太後娘娘知曉,哼!”
周世子起身,重重將人踢倒在地,踩在瞭他胸膛上:“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你以為本世子會和你對峙?金管事!”
金管事心裡早就慌得不行,但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啊!
他開始以徐傢的權勢壓人,建成帝孝順,太後可是側妃的親姑母,就算是王爺也要給側妃幾分顏面。
周世子嘴角上揚,突然道:“貪慕權勢,任由兄長死於非命,如今還和兄長心上人誕下瞭孩子,金管事,你就不怕金力從地下爬出來找你算賬嗎?”
他神情篤定,還說出瞭大哥的名字,金管事呼吸急促。
“我沒有兄長,周世子不知從哪裡聽來的故事,非要安在奴才身上,奴才人微言輕,當然是世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瞭!”
周世子呵呵笑瞭:“不承認?也不知周邡能不能接受自己是閹人之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