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時間到瞭!”
身後傳來通稟聲。
俞廣平眉目舒展,“行瞭,估計用不瞭多久,駱傢軍就要返程。咱們隻管等好消息!”
而且這條溝渠,如果利用得當,說不定還能再來一次。
俞廣平仿佛聽到瞭遠處的哀嚎聲。
但半個時辰過去,去山下打探的士兵,竟然沒有一人回來。
他皺眉:“加派人手,速去速回!”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終於,一個士兵跑瞭回來,氣喘籲籲道:“啟稟將軍,冀州城內安然無恙!我們派去看守河道的士兵,全部消失不見瞭!而且山洪還全部被改道,向著那片山谷流去!”
他向右前方指去,那裡明顯有一片凹陷的大山谷,完全能容納被泄洪的水患。
俞廣平立即喊道:“不可能!”
話音剛落,突然感覺胸口處一疼。
再看對面幾個小兵,臉色驚恐。
俞廣平緩緩低頭,發現胸口處正插著一隻箭,因為速度過快,箭羽尾部還微微顫抖。
俞廣平身形逐漸向後倒去。
“將軍!”
士兵驚恐上前,喚大夫的喚來大夫,追賊人的追賊人。
南夏軍營大亂。
祝明卿收回弓箭,在仙府裡待瞭一天一夜,外面還是在人來人往的搜索中。
她也不急著出去,索性在仙府裡過起瞭日子。
“卿卿,好消息!”小界靈忽然道。
祝明卿眼珠一轉:“好感度上漲瞭?”
小界靈驚訝:“你怎麼知道。”
這些日子,祝明卿也逐漸摸索出仙府修復的一點線索,首先就是實打實的收集每個百姓的好感度,但南夏百姓數量總歸是有限的。
如果日後要收集上億好感度怎麼辦?
這就有瞭第二種方法。
收服能人異士,還必須是在將來對百姓有重大影響的人。
“俞廣平應該沒死吧?”她刻意控制力道,既能讓南夏軍營恐慌,又不會讓俞廣平快速恢復。
這人掌握瞭不少人的性命,也算對百姓有重大影響,但既然沒死,那好感度怎麼來的?
小界靈嘿嘿一笑:“那位俞將軍……不對,已經不是將軍瞭!”
“恩?”
“剛才有京城來人傳旨,廢除俞廣平主帥之位,交出虎符。”
此時的南夏軍營。
俞廣平整個人神志還有幾分清醒,但又沒那麼清醒。
他以為傳旨的事情是自己害怕事情暴露做的夢,直接下令將人砍瞭。
但發現屋內竟然無人動作,而那位傳旨的公公,還對著自己嘲諷道:“俞將軍,得罪瞭!”
他一聲令下,直接命人開始在房間搜索虎符的下落。
直到被人抬起,連身下的床都沒放過。
俞廣平才意識到,陛下是真的不再信任他瞭。
眼睛一閉,暈瞭過去。
“將軍!”
駱傢大營。
駱庭山知道此事時,已是第二日午後。
他臉色震驚:“俞廣平生死不知?”
駱淮微微點頭:“爹,現在是進攻的好時機!”
……
就在南夏軍營上上下下都為俞廣平和京城來的旨意慌亂時,就遭到瞭駱傢大軍的突襲。
此時,俞廣平昏迷不醒,眾位副將爭執不休,有說主戰,也有說要暫避鋒芒。
“雜傢可不管諸位將軍準備如何應戰,但必須將駱傢軍打退,這是陛下的旨意!”傳旨公公聲音嚴肅。
陳副將很想給這上躥下跳的公公一拳,忍不住吼道:“有本事你去打退,若公公真能做到,我等必定以公公為主帥,如何?”
傳旨公公不說話瞭。
尤其是現場這些將軍虎視眈眈的眼神,恨不得上來將人大卸八塊。
他小聲道:“雜傢隻是傳陛下旨意!”
可他不知道,現在這確認最煩的,就是陛下旨意。
尤其是已經多日不提供補給的陛下,還想讓他們打勝仗,癡人說夢吧!
可敵軍都攻到眼前瞭,再如何不願,也隻能迎上去。
這次出戰的,是一個平日裡不起眼的戚將軍,面白無須,身穿長衫,真真是個儒將。
傳旨公公放心瞭。
當晚就睡瞭個踏實覺,可其他人,紛紛熬瞭個黑眼圈,第二天更是無精打采。
誰也不知道,今日傳來的會是個什麼消息。
損失又到底如何!
“諸位將軍是否過於憂心瞭,咱們可是擁有十萬大軍,雜傢聽說駱傢軍不過三萬人,三倍之多,怎還如此憂心?”
傳旨公公走進營帳,看他們茶飯不思,便出言安慰。
他也知道駱傢軍不好打,但十萬打三萬,失敗的幾率,真的很小。
可他不知道,有些人,生來就是締造神話的。
“回來瞭!”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眾人立即起身,向外奔去。
隻見離開的三萬大軍並戚將軍,完全不見人影,隻有一匹馬噠噠奔瞭過去。
馬背上,還背有一封信。
所有人心裡已經有瞭不好的猜測。
但隻過去一晚,怎麼可能?
可信件上的內容,名晃晃的告知他們,三萬大軍,確實全部被俘獲瞭!
就連戚將軍,也被駱淮那小兒綁瞭!
“怎會如此!”
傳旨公公驚呼,手指顫抖,信件都拿不穩瞭。
陳副將拳頭緊握,沖回房間,拿起武器飛身上馬:“老子找他們拼瞭!”
“老陳,使不得!”
有人立即攔在馬前。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勸說,若再不好好謀劃,沖動行事,恐怕十萬大軍,都要耗損在這裡。
“嗚——”
遠處的高臺上突然傳來一聲嗡鳴,號角被吹響瞭。
“有敵襲!”
“所有人,準備迎戰!”
傳旨公公慌亂不已,立即命人護送自己撤離到安全的地方。
但此時已經無人顧及他瞭,紛紛出營對敵。
駱傢軍來得突然,這些人完全沒有準備。
畢竟,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區區三萬人馬,就敢沖入己方七萬大軍的營帳。
這不是送死是什麼?
“老陳,不行瞭!這些駱傢軍跟不要命一樣,力氣太大瞭!”
“都給老子誓死抵抗!”
“不許退!”
戰場上,被打壓已經的南夏軍營早已萌生退意,再加上恐懼,就算有封官加爵在前面擺著,依然步步後退。
三日後。
豫州再次痛失三城。
南夏軍營已經退至黃河,退無可退。
這是靠近京城的最後一道天然防護線,如果失去,那駱傢軍將如入無人之地,揮師南下,攻陷京城!
就算戰死,也不能後退一步。
而最初的十萬大軍,也變成瞭現在的五萬。
要說那五萬是死在瞭戰場瞭,開元帝也不至於那麼憤怒。
關鍵是,聽到消失的五萬大軍,幾乎都被駱傢軍俘虜並收編瞭!
怎能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