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梁宗武沒想到那位夫人所言皆為真,父親竟然真的把控瞭南夏朝堂。
他已經在皇宮內休養瞭整整三日,雖然父親很忙,但每日上朝前還是會來探望。
至於那位登基的小皇帝,對父親更是懼怕居多。
但梁宗武心裡總提著一口氣,這樣的日子看似美好,但也不剩多少時日瞭。
當初對駱傢出手,誰能想到人傢竟有仙人手段?
“大人,您來瞭!”太監討好道:“二老爺今日已能下地,身體大好。”
梁中令淡淡恩瞭一聲。
走進寬闊的臥房,看著比前兩日精神不少的兒子,梁中令臉上露出笑容。
“宗武,快坐。”他連忙上前。
梁宗武也順勢坐下,父子二人許久未見,自然有不少話要說。
但最重要的,還是梁宗武失蹤的前因後果。
梁中令等瞭兩日,今日終於問瞭出來。
看著兒子久久不語,又怕說道孩子的傷心事,連忙道:“如果不想說,那咱們就不說瞭,隻要我兒平安,日後有的是時間。”
梁宗武枯瘦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爹,不是孩兒不肯說,實在是連孩兒也不知道,這段時日都被關在哪裡。”
說話時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緊:“每日飯食都有人提供,但我卻從未見過綁走我的人,住的地方環境很好,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出門。其實就連來京城,也是那些人送我來的,把我放在城門口就走瞭。”
梁中令聽得眉頭緊皺,“他們就沒有問過你梁傢任何事情?”
梁宗武咽瞭咽口水,眼神卻十分平靜道:“沒有。其實見到的爹之前,我已經在京城待瞭三日,每日我都會去府門口,但每次不等我說出身份,就被人趕走。無奈之下,隻能在上朝路上等候父親!”
梁中令聽得火大:“豈有此理,我兒放心,回去我便將那些守門下人都攆走!”
梁宗武咳嗽幾聲,灌瞭幾口溫水,搖頭道:“算瞭,就連我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父親,經此劫難,孩兒也想明白瞭,權勢地位都是過眼雲煙,隻要一傢人在一起,平平安安,便是福分!”
說完,他緊張問道:“爹,你會一直陪著孩兒的,對吧?”
梁中令發現,宗武的膽子變小瞭。
也是,被人不明不白關瞭兩年之久,雖然一再強調沒有受到欺負,但想也知道,日子不會好過。
此時如此緊張自己,梁中令心底一軟,溫和道:“爹當然會一直在,你先好生休息,日後無論想要什麼,爹都會滿足你!”
聞言,梁宗武臉上露出笑意,如此,他定能父親一起,得到仙人教化!
隻要完成進京的目標,為駱傢鋪路!
“爹!”
突然,一聲脆喊在身後響起。
梁中令身形一僵,隻見宗武的臉色逐漸慘白。
“純哥兒為何如此稱呼父親?”梁宗武當然認得純哥兒,目光在兩人身上遊移,想到京城的傳言,震驚道:“難道,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咳咳……”梁中令此時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瞭,剛要解釋,純哥兒就跑瞭過來,小聲道:“爹,大哥一傢來瞭!”
梁中令臉色立刻耷拉下來。
梁宗文和馮丹妙二人結伴而來。
這兩人,已經直接將皇宮當成自己傢瞭。
“二弟!”
梁宗文仿佛沒有看到一旁的父親,一屁股將人擠瞭出去。
馮丹妙站在夫君身旁,也很關心的看向二弟:“二弟,終於找到你瞭,老天有眼,咱們一傢終於團聚瞭!”
梁宗武以為說的是自己失蹤再回來之事,但很快就知道在他之後,梁桓玉也失蹤瞭。
他臉色一滯,會是駱傢所為嗎?
“桓玉現在如何?”他立即問道。
梁宗文搖頭嘆息:“身體受刑,大夫說若不好生調養,恐落下病根,二弟你呢,身體可有其他傷處?”
梁宗武連忙按住他四處查看的手,解釋自己目前還好,沒受什麼委屈。
但事實如此,隻有他自己知道瞭。
純哥兒看著他們一傢人談笑艷艷的樣子,眼眶突然紅瞭,如今可以依靠之人,隻有那位名義的生父瞭。
他要為母親報仇!
肯定是有人故意害死母親。
純哥兒緩緩上前,小心翼翼拉住父親衣袖,仿佛一團受驚的兔子,讓人聯系。
梁中令此時才反應過來,這孩子剛剛喪母,看到溫情一幕,定然心裡不好受。
他拍拍孩子後背,冷眼看向老大夫婦二人:“行瞭,你二弟還需要休息,以後無事不要進宮,出去!”
梁宗文身形一頓,牙關緊咬,兒子回來瞭,他很高興,說明自己的勝算更大瞭。
但二弟也回來瞭,他也高興,但心裡卻很是擔心,畢竟二弟各方表現一直比他要好,不論是為官還是和父親的感情。
他害怕,所以迫不及待過來探望。
可事實終究事與願違。
現在又惹瞭父親厭惡,梁宗文心中忐忑。
他微微起身,表情鄭重看向他爹,害得梁中令以為這孩子又要大鬧。
哪知——
“砰!”
雙膝跪地,梁宗文狠狠磕瞭三個響頭。
抬眸,眼角含淚,“爹,孩兒錯瞭,那日不該當著京城眾人的面去府上鬧事,您要大要罰,孩子絕無二話,但是您在南方說孩兒派人刺殺您,我絕不認!”
周圍安靜瞭。
梁宗武也知自己不在京城,必然發生瞭很多事,但沒想到大哥和父親的關系竟然已經破裂至此。
還有什麼刺殺?
他忙不迭問道。
梁宗文抹瞭一把眼淚解釋:“事情就是這樣,我什麼都不知道,但爹就是說是我派人,大哥真的冤枉!”
馮丹妙也跪在夫君旁邊,抹淚哭泣:“我同夫君這些時日因桓玉的事情亂瞭心神,對爹多有不敬,但還請看在兒媳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原諒我們這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