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君一進門,地板被擦得幹幹凈凈,桌子上還放著兩盤菜。
陳保國剛好從陳建國房間出來。
“嫂子回來瞭,飯我已經做好瞭,就差揪面片瞭。
你先洗把手,馬上就好。”
田文君四點多在飯館已經吃過瞭,她道:“我吃幾口菜就行瞭,面我就不吃瞭。
給你和你哥兩個做吧。
對瞭,你哥呢?”
兩人房間傳來陳建國的聲音。
“我在這兒呢。”
田文君來到門口一看,床上放著兩人的衣服。
“你幹嘛呢?”
“這不是天氣暖和瞭嘛,我給咱把衣櫃收拾下。
天氣這不是暖和瞭嗎,我把冬天的襖子和毛衣都收拾起來,把春秋的衣服拿出來。”
田文君笑瞭笑,說道:“我來吧,你趕緊去吃飯。”
“我這都馬上收拾好瞭。”
陳建國將疊得四四方方的衣服放到最頂層,春天和夏天穿的放在中間,秋天的放在最下面一層。
陳保國的面片出鍋後,他端出來道:“哥,嫂子,吃飯瞭。”
陳建國道:“走吧,多少再吃點。”
三人坐在桌子旁,田文君吃瞭幾口菜,問道:“你東西都收拾好瞭嗎?”
陳保國道:“都收拾好瞭嫂子。”
“那就好,這一趟你還挺順利的。
明天出遠門後,走路上都聽馮師傅的。”
“知道瞭嫂子。”
該叮囑的陳建國已經叮囑瞭,這兄弟二人也沒多說什麼。
田文君問陳建國道:“我聽人說你今天把後面的地翻瞭?”
“嗯,都翻好瞭,周政委傢的地我也翻瞭,你今年還想種嗎?”
“種上吧,我今年沒時間上山去掐野菜,咱們夏天多曬些豆角啥的,冬天瞭吃。”
“好,那你明天回來的時候把菜苗買上。”
吃飯的時候,這兩人閑聊瞭幾句。
吃完飯,陳保國主動去收拾碗筷,田文君想去後面菜園子看看,結果門口有人敲門。
她打開門一看,是江翠花。
田文君有些意外,這段時間忙著上班,還真沒怎麼見過江翠花。
“嫂子,我跟我嫂子這兩天打瞭很多野菜,這是今天下午打的,我給你送來一些。”
田文君一看,面前的籃子裡,一半是蕨菜,一半是褚不啾。
“這也太多瞭吧,你們留著吃吧。”
“沒事的嫂子,你就留著吧,我嫂子這幾天已經曬瞭很多瞭。
我們知道你忙著沒時間去打野菜,順手給你打瞭些。”
“實在是太不好意思瞭,那你進來坐會兒吧。”
“不瞭不瞭。”
“那你等等,我把籃子順手還給你。”
江翠花點頭,以前她拎不清自己的身份,沒有自知之明。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瞭,她多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現在隻想好好做人。
田文君將野菜直接倒在桌子上,進去廚房給江翠花裝瞭半籃子菠菜,還有一把香菜。
江翠花一看,說道:“嫂子,我傢也有菠菜,就不要瞭吧。”
“沒事兒,這菠菜又不占地兒,帶回去水裡焯一下也就一盤菜。
你別嫌少啊。”
“不嫌不嫌,那我就先走瞭啊。”
田文君目送江翠花下樓,這才關上門。
她以為今年吃不到野菜瞭,沒想到江翠花送來一些。
陳建國從房間出來,看著桌子上的野菜知道是誰送來的,他剛才在房間裡都聽到瞭。
陳建國道:“江翠花送來的?”
“嗯,她現在就跟變瞭個人一樣。”
就算她變瞭個人一樣,田文君還是不想占人傢便宜。
她以前很喜歡往自己傢裡跑,但現在連門都不願意進來瞭。
看來,她現在也學會避嫌瞭。
挺好!
陳建國知道以前江翠花對自己的心思,他腰板挺直,有些心慌,就怕媳婦生氣。
陳建國看田文君坐著摘褚不啾上面的葉子,他也跟著摘。
田文君道:“你去鍋裡燒點水,把蕨菜在鍋裡燙變色,撈出來晾曬瞭冬天吃吧。”
田文君不太喜歡吃新鮮的蕨菜,口感微微帶點苦澀,而且有種黏糊糊的感覺。
但焯水後曬幹的就不一樣瞭,味道還不錯。
陳建國進去廚房燒瞭水,等水開之後將蕨菜放進鍋裡焯水,顏色一變就撈出來。
至於褚不啾,葉子摘掉後清洗兩遍裹面粉上鍋蒸就行。
不過今天大傢都吃過瞭,就等明天早上給他們再做吧。
這些菜就吃瞭個新鮮,趁著新鮮的時候口感也好。
蕨菜撈出來晾涼瞭些,田文君將蕨菜撕開成兩半,然後掛在陽臺的鐵絲上。
等這些做完天色都暗淡下來瞭。
這兩天,因為陳保國和何大美的事情,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兩人躺下後,陳建國將人攬進懷裡,說道:“明天老二就走瞭,估計這一趟出門回來,就得商量兩個人的婚事瞭。
你明天去問問大美,看她什麼時候想辦婚禮,明晚上我給傢裡寫封信,後天你帶去縣城郵寄出去吧。”
“好,我明天去瞭問問。”
第二天一早,田文君起來的時候,陳建國已經將褚不啾蒸熟瞭,小米粥熬煮好瞭。
他出早操回來,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
所有野菜裡面,田文君最喜歡吃的,就是褚不啾和薺菜,這兩樣野菜口感好,味道也不錯。
三個人吃完,陳建國將陳保國送到大門口。
陳保國坐上去縣城的大巴車,田文君騎著自行車。
陳建國叮囑道:“記住我說的話。”
陳保國點頭,陳建國幫他整理瞭下衣領,目送陳保國上車後,陳建國轉身去瞭訓練場。
田文君先一步朝著飯館走去。
田文君和陳保國幾乎是同時到縣城的。
她來到飯館門口,何大美手裡拎著東西,在飯館門口著急來回踱步。
田文君將自行車放在飯館後面院子裡,出來站在何大美身邊。
何大美道:“嫂子,保國沒跟你一起來嗎?”
“他坐的大巴車,應該馬上就來瞭。
你怎麼拎這麼多東西?”
“路上太遠瞭,我給他帶瞭些點心,還買瞭幾雙襪子,還做瞭一些膜片。”
田文君笑笑,目光落在不遠處拎著包的陳保國身上。
“喏,他不是從那邊向你走來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