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萍看田文君舉手投足間大大方方,做人也真誠,她打心底裡欣賞。
一旁的杜鵬一聽,也滿意點頭。
很快,醫生就固定好李淑萍的腳踝瞭。
醫生道:“好瞭,先在醫院觀察三天,三天後沒什麼特殊情況就可以出院瞭,飲食上註意,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李淑萍笑道:“辛苦大夫瞭,給你添麻煩瞭。”
“別客氣,應該的,你好好休息。”
大夫和護士離開後,李淑萍拍瞭拍病床旁邊,對田文君說道:“文君,過來坐。”
田文君看外面時間不早瞭,說道:“大姐,我得回去瞭,你好好休息。”
李淑萍道:“你這孩子著什麼急,跟在我身邊忙瞭一下午,一口飯都沒吃,你要是就這麼走瞭,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還有,不要叫我大姐瞭,你看著就二十出頭,我都四十的人瞭,你該叫我阿姨,不然差輩瞭。”
田文君笑笑,叫瞭一聲阿姨,李淑萍樂呵呵道:“真乖。”
杜鵬道:“你還沒吃飯吧,等會兒讓我兒子小軍帶你去吃飯,吃完讓他送你回酒店,你暫時應該還不離開省城吧?”
“不用瞭叔叔,我晚上已經吃過瞭。
我是縣城推薦來省城培訓的廚師,實不相瞞,我們每天做的菜都被我們自己吃瞭,所以我真的吃過瞭,你們千萬不要客氣。”
杜鵬一聽,腦子裡就是最近給下面縣城修建飯館的事兒。
這個項目暫時他還沒確定要投哪個縣。
杜鵬現在知道田文君是哪個縣城飯館的,田文君所處的那個縣城人口比起其他縣城多,但經濟不行,他也在猶豫要不要把這個項目給那個縣城。
李淑萍一聽,看瞭眼杜鵬。
杜鵬道:“這樣啊,你等你阿姨出院的時候,我們邀請你上我們傢來吃飯吧。”
田文君不好意思,這兩口子堅持,最後無奈才答應瞭。
天色暗淡下來後,杜小軍堅持要送田文君回酒店。
田文君想著等出瞭醫院,就將杜小軍打發瞭,結果一出醫院門,就看到陳建國高大的身體站在醫院門口昏暗的燈光下。
他穿著一身藏藍色中山服,站姿筆直如松。
田文君看清楚面前的人,腳步一頓,一臉吃驚。
杜小軍順著田文君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身材高大,氣質冷峻剛毅的男人。
他覺得自己長得高,但看到陳建國的身材時,他一時覺得自己就是菜雞。
杜小軍都沒來得及問他是誰,田文君已經朝著陳建國飛奔而去。
“你怎麼來瞭?”
兩天前,陳建國就接到來省城開會的消息,他想給她打電話說一聲,但也想給她一個驚喜。
他們今天中午出發的,一到飯館他就在前臺問瞭田文君的信息。
田文君性格好,待人禮貌,前臺自然是記得她的。
前臺說田文君來醫院瞭,陳建國當時都嚇傻瞭。
他真怕她是來檢查婦科的,但後面一聽是送別人來醫院,懸著的心瞬間安放下來。
他來到醫院門口,一直在等她出來。
他等瞭一個多小時才看見她,卻沒想到她跟一個比他看起來小的男孩子有說有笑一起出來。
陳建國心裡有些生氣,她一點都不想自己。
陳建國鼻尖冷哼一聲,偏頭小聲不滿道:“我來開會,不行啊。”
田文君知道他生氣瞭,她忍不住抿嘴一笑,上前一步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看向杜小軍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丈夫陳建國。
你喊我姐姐,你以後見到他就喊姐夫吧。”
杜小軍腦子亂糟糟的,有些木愣地看著陳建國,傻乎乎道:“姐夫好。”
陳建國一聽他叫姐夫瞭,聲音中氣十足道:“你好。”
田文君覺得陳建國這吃醋的表情也太好玩瞭。
她對杜小軍又道:“小軍,你不用送瞭,你回去跟阿姨說一聲,讓她好好休息吧。
我們就先回去休息瞭。”
“昂。”
杜小軍聲音像蚊子一樣應瞭一聲,他親眼看著田文君挽著陳建國,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醫院門口的一排梧桐樹下面。
他心裡的愛情,在兩年前埋下一顆種子,兩年後剛發芽,剛看見瞭希望,就被陳建國的出現直接秒得渣都不剩。
就是啊,她那樣優秀,那樣完美的女人,身邊的男人又能差到哪裡去呢?
杜小軍心事重重,第一次覺得他輸瞭。
輸得老慘瞭。
田文君歪著腦袋去看陳建國。
她笑瞇瞇問道:“說,你剛才是不是吃醋瞭,我都聞到酸味瞭。”
陳建國傲嬌地抬著下巴道:“我吃哪門子醋?
他一個毛頭小子我吃他的醋?”
“真的?”
“真的。”
“他跟江晚在一個學校,我覺得他人挺好的,他還是江晚他們學校的數學天才,我以後多跟他見見,說不定我也能沾沾他身上的才華氣。”
陳建國一聽腳步一頓:“你說啥?你要是以後敢跟他見面,老子腿都給你打折。”
“你聽聽你聽聽,粗俗,老子老子的,一點都不文明。”
陳建國一噎,其實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反正他就是心裡不舒服。
兩人一陣沉默後,陳建國嘀咕道:“我都三個月沒見你瞭,天天晚上做夢都是你,我想著到省城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你。
人我是看到瞭,但我還看到別人瞭。”
田文君笑道:“我們又沒幹什麼?”
陳建國一聽,腳步又停下來,說話的嗓門都加大瞭兩聲。
“你說啥?難不成你還想跟他幹點啥?”
田文君看他緊張那樣,抿嘴笑得更開心瞭。
她輕輕扯瞭扯他的袖子晃瞭兩下,小聲柔柔道:“我開玩笑的,今天情況特殊,她媽媽在飯館澡堂子腿摔折瞭,我把他媽送來醫院瞭。
人傢是出於禮貌才送我出來的,真的沒什麼。”
這些,陳建國在飯館前臺都知道瞭。
他想聽的不是這些,是別的。
他們夫妻幾年,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田文君再次挽住他的胳膊,聲音嬌嬌柔柔道:“好瞭不氣瞭,我錯瞭好不好?
我不該跟陌生男人走在一起,你別生氣瞭,我在後廚都站一天瞭,小腿都是酸的。
更何況,這麼久沒見你,我挺想你的。”
陳建國一聽,臉上的喜悅藏不住。
“真的?”
田文君:……
早知道他好哄,也確實……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