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樓底下是追著孩子喂飯的幾個女人。
幾人看到陳建國抱著田文君下樓,一時間都頓住瞭。
這是……
陳團長居然抱著自己媳婦下樓瞭?
喂飯的幾個女人畫面就像凍結一樣。
親眼看著這兩口子穿過小門,畫面立馬動起來。
幾個腦袋又兌在一起。
“看見沒,陳團長居然抱著田文君下樓瞭。
田文君是不是生病瞭?”
“反正最近幾天看著蔫嗒嗒的,也不知道咋瞭。”
“是不是有瞭?”
“有什麼瞭?”
“有孩子。”
“怎麼可能?兩人在一起都多久瞭,肚子還沒大起來,怎麼可能現在突然間就有瞭。”
“萬一是人傢兩口子不想要呢?”
這幫女人隨便說瞭幾句自己的想法,多餘的難聽話也沒說。
醫務室,李巖在給田文君做檢查,陳建國在一旁急得不行。
“你到底行不行?
你要不行你就讓開,我送她去醫院。”
李巖淡定看著陳建國,說道:“哎呀陳團長,我這不是才在檢查嘛。
你著啥急?”
陳建國:……
田文君眼皮都在犯困。
陳建國坐在一旁,讓田文君靠在自己肩膀上。
陳建國皺眉,第一次覺得李巖這麼墨跡。
李巖給她把脈,感受到脈搏跳動後,他嘴角扯瞭下。
陳建國看他還有時間笑,眉頭皺得更深瞭。
就在陳建國想張嘴時,李巖淡定道:“嫂子懷孕瞭。”
陳建國:……
田文君:……
這兩人滿臉震驚,兩人瞬間都頓住瞭。
陳建國不太確定,問道:“你說啥?
你再說一遍?”
李巖幹咳兩聲,說道:“我說,嫂子懷孕瞭。”
陳建國聽著,頓時紅瞭眼眶。
田文君的手放在肚子上,輕輕地撫摸瞭一下,一點感覺都沒有。
田文君腦子嗡嗡的,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心裡的話到嗓子眼,好幾次都發不出聲。
田文君心裡憋得難受,半天之後道,嗓子裡才發出聲音。
田文君道:“這…這不可能……”
李巖道:“嫂子,我還能騙你不成?
我爹和我爺爺可是我們大隊的婦科聖手,我要是能把錯脈,我給你們賠個孩子。”
陳建國掃李巖一眼,冷冷道:“你生啊?”
李巖嘴角抽瞭抽:“我,我怎麼生?”
陳建國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李巖一聽急瞭。
“咳,我的意思就是說,我說的肯定百分百對的,你明天帶嫂子去縣醫院檢查一下,等你檢查完,不就知道瞭嗎?”
陳建國道:“好,我明天就帶她去檢查。”
田文君腦子還嗡嗡嗡的,她還是不相信。
大夫不是都給她判死刑瞭嗎,她怎麼可能懷孕呢?
陳建國這會兒心裡也是七上八下。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知道李巖醫術還行,但是看女人……
他就有點不信。
什麼婦科聖手,怕是吹的吧?
陳建國道:“懷孕瞭為啥還暈?”
“嫂子肯定是太勞累瞭,很多女人都貧血,估計是貧血引起的。
你看她臉色都是蠟黃的。
反正你們明天得去醫院瞧瞧,嫂子貧血,得多吃豬肝。
明天去瞭先驗血,如果貧血嚴重,還得吃藥。
反正沒去醫院檢查之前,先不要亂吃藥。”
陳建國心事重重,心裡突然就很煩躁。
他道:“我知道瞭,那我們先回去瞭。”
陳建國伸手彎腰打算抱起田文君,田文君抓住他的胳膊,自己站起來瞭。
“我沒事兒,你別擔心,我自己走吧。”
“我怕你暈倒。”
“沒事的,你牽著我的手。”
陳建國心疼她,看她堅持,最後還是抓住她的手。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陳建國腳步放得很慢。
田文君有氣無力,從小門出來時,小腿都是酸軟的。
如果李巖說的是真的,懷孕這麼累的話,那真的是挺折磨人。
陳建國看大院底下沒什麼人瞭,彎腰直接將田文君抱起來,田文君有些慌,陳建國看在眼裡,輕聲哄道:“沒事的,樓底下沒人,他們都回去瞭。”
陳建國抱著田文君上樓,一回去桌子上的飯菜都涼瞭,三個孩子壓根就沒動筷子。
三個孩子圍上來,馮雪琴擔心道:“媽媽,你怎麼瞭?”
田文君道:“沒什麼事兒,就是有點不舒服。
你們吃完飯乖乖寫作業,寫完就早點睡好不好?”
三個孩子擔心地互看一眼。
馮雪雁站在田文君身邊,拉著田文君的手道:“媽媽,你痛不痛?
哪裡痛我幫你吹吹。”
田文君伸手摸瞭摸馮雪雁肉嘟嘟的小臉,說道:“我哪裡都不疼,快吃飯吧。”
陳建國將酸菜疙瘩湯又熱瞭一下,饅頭和菜還有餘溫,這個季節吃起來也不涼。
一傢五口坐在一起吃飯,田文君胃口不好。
倒不是她想吐,而是胃裡太酸瞭,酸得難受。
看她還是吃不下,陳建國道:“還是吃不下嗎?”
“嗯,胃裡太酸瞭,酸得我難受。”
陳建國從她手裡拿過碗,說道:“那要不你吃點饅頭和菜。”
陳建國說著,給田文君掰瞭半個饅頭遞過去。
田文君就著菜吃瞭幾口饅頭,實在是吃不下瞭。
她捂著胃道:“你們先吃,我想去睡一會兒。”
陳建國欲言又止,看來明天一早得趕緊帶她去醫院檢查。
陳建國陪著三個孩子吃完,收拾完碗筷看著三個孩子寫完作業,轉身去找瞭周政委。
他向周政委請瞭一天假。
周政委多地沒問,隻是叮囑她照顧好田文君。
這天晚上,陳建國心裡難受,他睡不著,但也不敢翻來覆去,怕吵到身邊的人。
但他好像想多瞭,田文君睡得很踏實。
第二天一早,三個孩子吃完早飯離開後,陳建國帶著田文君坐上去縣城的大巴車。
兩人一到縣醫院,陳建國心都提著。
他們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田文君難受。
就怕李巖診錯瞭。
兩人找到醫生,江晚也在診室,看到田文君有些擔心,又有些興奮。
田文君說瞭癥狀,陳建國看著田文君進瞭檢查室。
他站在門口,心亂如麻。
這會兒,特別想抽一根煙。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十幾分鐘後,檢查室的門咯吱一聲打開瞭。
田文君走瞭出來,陳建國趕忙迎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