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暑假,江晚和張慶東兩口子帶著兩個孩子來看田文君瞭。
張慶東現在是特種作戰隊的,軍校之前他就是營長,且服軍役十幾年,這對他的未來來說,都是加分的。
通過特種兵選拔後,張慶東就升職瞭。
好久沒陪孩子的他,現在被調到首都。
工作上,張慶東簡直是突飛猛進。
而江晚這邊,又被調去敦煌。
敦煌莫高窟需要考古人員去研究,同時編寫報告。
江晚首當其沖。
在去敦煌之前,江晚想來看看田文君。
上次陳建國受傷,江晚中途去看過田文君幾次,轉眼又是兩年沒見,江晚就想回來看看。
一傢四口開著車,一路走走停停,玩到這邊來瞭。
江晚來瞭之後,看到田文君氣質變得比以前成熟瞭,而且給人一種沉穩的富貴氣息。
江晚紅瞭眼眶,撲進田文君懷裡。
田文君有些激動。
“小晚,真的是你啊?”
“姐,是我,我來看你瞭。”
田文君也紅瞭眼眶。
在西北這片貧瘠又荒蕪的土地上,是江晚陪著她走過瞭艱難的幾年。
她們不是親姐妹,但勝似親姐妹。
幾年沒見,他們都很感慨。
張慶東這邊,看到陳建國能自己走路瞭,兩兄弟相擁而泣。
張慶東抱著陳建國的時候,死緊。
張慶東道:“你可算是站起來瞭。”
陳建國在張慶東肩膀上捶瞭一拳,說道:“你小子,看著又壯實瞭。
從現在開始,你可是平步雲天啊。”
張慶東笑道:“嗨,我這是運氣好。”
陳建國笑,就算他的腿沒受傷,他在部隊裡以後最多再提拔一次。
但你張慶東不一樣,他的身後是紅三代。
張慶東成功,不是偶然,是必然。
陳建國道:“以後我有事就來找你幫忙,到時候你可不要嫌我窮啊。”
“哥,你說的啥話,隻要不是違法亂紀的事兒,我能幫的就一定幫。”
這兩人的拳頭碰瞭一下。
四個孩子這邊,陳思甜和陳小龍兩人看著對面比自己稍微低的江小雅和張浩南。
四個小傢夥也是相互第一次見面。
甜甜看著穿著白色公主裙和紅色小皮鞋的江小雅,歪著腦袋問道:“你們也是一起從媽媽肚子裡爬出來的?”
江小雅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是啊,我媽媽說,我和弟弟跟你們一樣,都是一起從肚子裡出來的。”
甜甜咯咯笑笑,說道:“我們還有個弟弟,你們有嗎?”
小雅搖頭:“我們沒有,姐姐能讓我們看看你的弟弟嗎?”
甜甜拍著胸口道:“沒問題你。”
甜甜帶著幾個孩子去看田永濤去瞭。
很快,在甜甜的帶領下,幾個孩子身上的衣服變得臟兮兮。
田文君在三樓給他們安排瞭住宿,現在住宿都升級瞭,每個宿舍都安排瞭衛生間。
江晚還是第一次在田文君的招待所住宿。
房間裡幹幹凈凈很整潔。
這兩人在房間裡休息瞭兩天,兩傢人約定好時間去烈士陵園看瞭馮大強兩口子。
完瞭又在部隊轉瞭一圈。
周政委今年年底也要轉業瞭。
剛好,張慶東覺得自己來得是時候,他們也能坐一坐。
周政委道:“你們能來我很高興,在我離開之前,咱們還能再見一面。”
陳建國道:“將來你走瞭,咱們也能見面的。”
周政委嘆息一聲道:“唉,我老瞭,將來就不一定嘍。”
其實,大夥兒心裡都明白。
田文君道:“周大哥,晚上我請你和嫂子吃飯,你們忙完瞭記得來,我們等你。”
周政委道:“行啊,我們晚上來。”
周政委看著陳建國身後幾個孩子,馮雪琴都跟田文君一樣高瞭。
馮志東也不小,都超過田文君瞭。
馮志東這小子,年後七月份也要參加高考瞭。
馮雪雁一直在跳舞,這個暑假他們要去省城參加舞蹈大賽,馮雪雁長得好看,跳得也好,她是領舞,老師對她的要求更高。
她今天還在排練舞蹈,沒跟著田文君來。
至於那兩對雙胞胎,今天都留在飯館瞭。
七八歲的孩子,正是鬧騰的時候。
幾人在周政委辦公室坐瞭一會兒,他們幾個又去大院轉瞭一圈,整個大院,還是當初熟悉的環境,但來來往往的人,都變成瞭陌生人。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田文君用大哥大給飯館打瞭電話,讓趙二蛋他們晚上安排一桌,完瞭這才慢慢回。
張喜娃跟著田文君炒股掙到錢瞭,最近一段日子買瞭小轎車,自己開回老傢去瞭。
劉小娟是張喜娃的心病,張喜娃這趟回老傢,確實給傢裡人爭一口氣。
誰能想到,張喜娃出去兩年回來,開瞭一輛小轎車。
劉小娟看到張喜娃西裝革履從車上下來時,臉都紅透瞭。
她傢的是村裡的大戶,所謂大戶,其實就是傢裡勞動力多,地多糧食多。
誰能想到,一個窮當兵的,復員回來外出打工,短短幾年就翻身瞭。
張喜娃再看劉小娟,好像感覺很陌生。
想到陌生兩個字,張喜娃覺得,好像確實挺陌生的。
好像,過去很多事情也沒必要瞭。
張喜娃回來後,在傢裡待瞭幾天,給傢裡放瞭一萬塊錢讓蓋新房,他安頓好傢裡之後,才覺得以前積壓在心底的委屈得到瞭緩解。
臨走時,張喜娃再沒見到劉小娟。
沒必要瞭,他希望她過得好。
他也不恨瞭。
田文君從部隊回去後,四個人在二樓包廂玩著紙牌,兩個女人一輸,都貼在自傢男人臉上,紙牌玩到最後,兩個大男人臉上就被貼滿瞭紙條。
後院,是幾個孩子的笑聲。
等周政委來的時候,另一個包廂的桌子上,已經擺上瞭八道涼菜。
周政委兩口子一來,這四個人才停下。
陳建國走路很慢,他在盡力控制不讓自己走偏。
他從樓上下來時,姿勢看著就很奇怪,但周政委和劉春華兩人看著還是感動。
幾年的時間啊,這兩口子總算是熬過來瞭。
劉春華打從心底裡佩服田文君。
她真的太不容易瞭,一個人還要照看孩子,還要做生意,還要照顧陳建國。
往前走的道路上,雖然有困難,但結局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