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道:“可不是嘛,都是人才啊。”
張慶東道:“啥時候去復查?”
“抽空吧。”
“別啊,要不這次跟我們一起,上去順便再轉轉。”
陳建國道:“晚上跟我媳婦商量下。”
張慶東笑笑,這哥們一門心思隻有嫂子。
張慶東跟江晚提瞭一嘴,江晚在田文君耳邊又提瞭一嘴。
江晚道:“嫂子,我們過幾天返回首都,你和陳大哥也一起吧,剛好陳大哥是不是該去復查瞭?”
田文君道:“我還想著什麼時候去瞭,你這麼一說,那就一起吧。”
晚上沒等陳建國問,田文君就自己提出來瞭。
幾天後,田文君和陳建國坐火車去瞭首都,江晚一傢子開車離開。
田文君想,等從首都回來,就買一輛車開。
到瞭首都後,陳建國做完檢查,醫生道:“恢復得很好,真是沒想到,當初傷得那麼重,你居然慢慢站起來瞭。
看來,事在人為啊。”
一旁的田文君哽咽,回想起之前的日子,她不知道在多少個夜裡輾轉難眠。
那時候,不想讓陳建國感覺到負能量的存在,隻能忍著。
現在他終於好瞭,這對他們兩口子來說,都是好事兒。
陳建國和田文君去看瞭他們買的院子,這幾年過來,這邊的房子已經開始漲價瞭。
田文君知道,今年一過,國內的經濟又會刮過一場大風,且旋轉式的上升。
田文君來看房子的時候,江晚和張慶東也跟著。
江晚笑道:“姐,以後你和陳大哥就來這裡養老吧,每天早上有和平鴿在頭頂飛過,我覺得挺好的。”
田文君笑道:“以後再說吧。”
主要是這裡的戶口,以後是真的值錢。
不過再值錢,也要選一座讓自己覺得舒服的城市生活。
陳建國和田文君在首都待瞭一個星期就回來瞭。
回來後,都趕上孩子們開學瞭。
馮志東今年高三,馮雪雁初三。
這一年,甜甜二年級,小龍跳級三年級。
關於兩個孩子的學習,田文君也沒有逼。
他們盡力就好。
他們從首都回來,張喜娃已經回來上班瞭。
田文君道:“呦,你不是回老傢去瞭嗎,怎麼不在老傢多待一段時間就回來瞭?”
張喜娃笑道:“回來好好上班掙錢,攢錢蓋房子娶媳婦。”
田文君笑道:“行呢,就看你的瞭。”
張喜娃笑著去瞭後廚,趙二蛋從後廚切瞭一盤西瓜端出來。
趙二蛋道:“姐,本地的沙瓤西瓜,可甜瞭,你嘗嘗。”
田文君笑道:“這都馬上入秋瞭,再不吃,入秋後吃瓜就該拉肚子瞭。”
田文君話音剛落,門口就進來一個女孩。
女孩上半身一件白色襯衣,下半身一條黑色褲子,腳上穿著一雙紅色佈鞋。
她紮著兩個鞭子,黝黑的辮子垂在胸口,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
田文君和趙二蛋聞聲望去,趙二蛋和女孩四目相對,電光火石間,兩人都不好意思地紅瞭臉頰。
女孩對趙二蛋微微一笑,輕聲細語間說道:“你好,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招人嗎?”
趙二蛋一激動,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招的招的…”
田文君手裡拿著瓜,站在一旁看著兩人,小口小口吃瓜。
這是看上瞭?
趙二蛋回頭,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是吧嫂子?”
田文君嘿嘿一笑:“是啊,我們招人的。
姑娘你多大啊?結婚沒啊?”
女孩臉上閃過一絲嬌羞,說道:“還沒有。
請問一下管吃管住嗎?”
田文君道:“管的管的。”
其實店裡壓根就不招人,跟著她幹的待遇都很好,田文君也好,所以身邊的人都在用心幹,偶爾遇上幾個事精,待不到幾天就走瞭。
田文君又道:“你叫啥啊?”
“我叫張文秀。”
“這名字還挺好聽,那我跟你說清楚,在飯館幹活,一個月管吃管住三百塊,你看行嗎?”
女孩一聽,笑道:“行的,三百塊錢已經很多瞭。”
比他們傢一畝地種一年的糧食都要高。
田文君看到趙二蛋咧嘴笑的樣子,心裡也高興。
她給張文秀遞過去一塊西瓜,說道:“來,吃西瓜,二蛋切得可甜瞭。”
張文秀趕緊擺手。
“姐,這使不得使不得。”
“哎呀,拿著吧,既然進瞭我飯館的門,以後就是一傢人。
到時候姐給你介紹對象啊。”
女孩子臉頰更紅瞭。
田文君對趙二蛋笑的意味深長,使眼色道:“你還傻站著幹什麼?趕緊帶文秀去後院放行李,順便再給她找一身工作服。
她就住第一間房子就行。”
趙二蛋反應過來,笑道:“嫂子,我馬上帶她去。”
趙二蛋帶著張文秀去瞭後院,後院那間房平時是給店裡女服務員休息的,不過大夥兒都沒休息過。
她飯館招的人,都是縣城的,還真沒人在店裡住。
田文君想,趙二蛋啊趙二蛋,你嫂子為瞭給你找個對象,也是迫不得已啊。
算瞭,這飯館多一個人也多不到哪裡去,就先將人留住吧。
後來,田文君才知道,張文秀也是個可憐人。
五歲時,母親剛懷孕父親就被壓死瞭,她奶奶養活他們兩姐妹長大。
妹妹在上高中,今年奶奶去世,妹妹要上學,傢裡沒錢她就丟下地跟著妹妹進城瞭。
也是真的沒個落腳的地兒。
田文君一聽,也是心疼。
她覺得,趙二蛋和張文秀還是有希望的。
陳建國復查回來後,每天都在吃鈣片,喝骨頭湯,腿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今年十月份,他看起來就能正常走路瞭。
老傢這邊,張強傢和陳開放傢的院子蓋起來瞭,方圓十裡八鄉,第一套紅磚到頂的房子,進去後又大又寬敞,看著還很明亮。
張翠花和陳開放窮瞭一輩子,現在蓋瞭新房子,心裡也高興。
張翠花對陳開放道:“孩子他爸,你去找強子給建國和保國打電話,讓他們今年回來過年吧。
我給他們的房間,都做的是新被褥。
十年瞭,孩子們都沒回來團團圓圓過個年,我怪想他們的。
你說,孩子小的時候窮是窮點兒吧,但孩子們都在身邊。
但現在,新房子有瞭,孩子們卻都忙得不行。”
陳開放道:“行,我這就去給他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