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一聲令下,戰風被人押著帶到瞭太極宮。
戰風從戰瀾的身邊走過,他陰鷙的眸子看向瞭戰瀾,總覺得此事和戰瀾有關。
戰瀾隻是靜靜看著如喪傢之犬的戰風,神情並沒有太多的波動。
戰風進入瞭太極宮,見到瞭宣武帝之後,他雙腿一軟,立刻跪倒在地。
在來的路上,他就意識到自己的事情可能東窗事發瞭。
可是,戰風現在依然在期待司君救他,他相信對方一定會來救他的。
也一定會讓人毀瞭那些證據。
他不可能有把柄落在戰北倉的手中。
進入太極宮之後,戰風隻是淺淺看瞭一眼,就看到瞭自己的祖父和大伯也在朝堂上,當下放心瞭一些。
他們在的話,一定會保他的,畢竟他可是戰傢孫子輩,除瞭戰輝和戰恒之外的,為數不多的男丁。
祖父若是不保他,祖母那麼疼他,一定會憤怒的。
而且,平日裡大伯對他不錯,應該沒有事的。
“叩見陛下!”戰風開口,聲音在發抖,他也明白瞭什麼叫做九五至尊的威嚴。
宣武帝用冰冷的眼神盯著他,他的聲音當中佈滿瞭冷冽,“好大的膽子啊!戰傢公子!”
戰風聽到宣武帝斥責的聲音,回響在整個太極宮。
他的身體嚇得也開始抖動起來,他抬眸偷偷看瞭一眼震怒中的宣武帝。
結結巴巴道:“臣子不知道做錯瞭什麼?請陛下明示!”
宣武帝都懶得和戰風說話,他抬瞭一下手,李公公立刻說道:“戰風和水寇勾結劫走軍糧,還勾結西戎,還不快一一交代!”
戰風差點嚇出尿來,什麼叫他勾結西戎!
這兩個罪名可都是要掉腦袋的!
不,說不定要誅九族!
他斜眼看瞭一眼神情比較鎮定的戰北倉和戰辛章,心中頓時沒有剛才那麼害怕瞭。
祖父和大伯,應該都是為他的事情來求情的。
而且,這兩件事,他也是為瞭司君奔走的,一定可以大事化小的。
他穩定瞭一下心神,抬眸答道:“臣子不知道此事!臣子是冤枉的!”
宣武帝的臉色立刻陰沉瞭下來,“死到臨頭,不知悔改!”
宣武帝將手中的卷宗拍得啪啪響,“戰北倉將軍將水中躍的供詞都帶回來瞭,你竟敢公然欺君!”
“來人啊,將他拖出去,先打三十大板!”宣武帝甩袖說道。
“啊,陛下我說,我說!”戰風瞬間面色漲紅,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瞭戰北倉和戰辛章。
但是,兩人甚至連看他一眼也沒有,隻是微微垂著眸子,一言不發。
戰風被人強行拖到瞭外面,太極殿的門口,先是傳來瞭戰風的悶哼聲,後又傳來瞭他的慘叫聲。
戰瀾就在門口靜靜看著戰風一下一下挨板子,直到皮開肉綻。
青筋暴起的戰風抬眸正對上戰瀾的眸子,他似乎在戰瀾的眼眸中看到瞭一絲仇恨和冷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花瞭。
戰瀾收回瞭視線,冷漠地看向瞭宮外的方向。
宮裡這種世態炎涼她上輩子看太多瞭,打板子的禦林軍在宣武帝的面前求表現,板子都快打斷瞭。
這三十板子的威力,比三十軍棍都要厲害。
戰風的腿,日後算是沒有辦法好好走路瞭。
可是,光是這點懲罰的話,她當然不解氣。
上輩子戰風如何勾結西戎,戰信誠為瞭保護兒子,不惜嫁禍戰北倉和整個戰傢軍。
這些事情,那些慘烈的畫面,一幕幕出現在她的面前。
戰風在她面前,被兩個禦林軍拖行到太極宮裡,地上劃出瞭一道血痕。
戰風一進殿內,被兩個禦林軍架起來,跪在地上。
他抖著腿勉強跪住瞭,他堅信陛下拿到的證據也隻有水中躍的供詞而已,他隻要一口咬定未曾參與。
誰也不能將他怎麼樣!
戰風立刻眼淚鼻涕齊流說道:“臣子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水寇要誣陷我......”
宣武帝聽完戰風的話,盛怒之下將他與水寇的信件全部扔到瞭他的面前。
戰風隻是看瞭一眼,就嚇傻瞭。
那些確實是他與水中躍的信件,但是水中躍不是說,他已經全部銷毀瞭嗎?
怎麼還會有!
而且,陛下是不是已經掌握瞭他和西戎的通信。
不可能!
他很謹慎,和土跋洪私下見面那次,他親眼見到土跋洪將他們兩人之前來往的兩封信,全部燒毀瞭。
不可能有書信證據的!
戰風立刻避重就輕道:“臣子錯瞭,臣子私吞軍糧,是因為想要盡快逼迫戰傢軍結束戰鬥,可是臣子從未和西戎有過勾結啊!”
戰風知道搶劫軍糧和勾結敵軍這兩件事,孰輕孰重。
他盤算著就算他坐幾年牢,看在戰傢的戰功上,也能將搶劫軍糧的事情化解瞭。
宣武帝冷笑一聲,李公公立刻撿起瞭地上的供詞,重新拿到瞭宣武帝的面前。
宣武帝的手指敲打瞭一下桌子,聲音冰冷,“你不招供,是要寡人封瞭整個將軍府,挨個查個清楚嗎?”
宣武帝的話音一落,四位老將立刻躬身道:“陛下,息怒!”
“陛下,我這裡有戰風和西戎的通信,裡面涉及一位皇子,且有此皇子的親筆字跡!”戰辛章不卑不亢,從懷中小心翼翼拿出瞭兩封信。
今日,就算陛下要瞭他的腦袋,他也要保住戰傢滿門!
戰瀾的眸光暗瞭暗,她準備好的司君和戰風謀反的信件,竟然在在祖父那裡。
戰瀾的心裡熱血翻湧,看來,祖父今日是為瞭戰傢,做好瞭要犧牲自己的準備。
宣武帝的目光落在瞭戰辛章的身上,他手中是:皇子勾結西戎的親筆信。
到底是哪位皇子,煜王,賢王,齊王?
戰傢人到底是想要把責任推到他的皇子身上啊!
宣武帝也難免緊張瞭起來,戰辛章手中的信件是真的嗎?
還是說,他是為瞭轉嫁矛盾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