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看向瞭接旨的戰瀾,他踏出一步說道:“臣有事啟奏!”
太子睨瞭一眼司君,他對魏王的恨已經根深蒂固,上次司君冤枉他,害得他在府中禁足瞭兩年。
他輕飄飄地抬瞭一下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司君頷首道:“當初父皇為本王定下的親事是和戰傢嫡女定親,既然戰雪柔不是戰傢嫡女,那麼魏王妃理應是將軍府嫡女戰瀾。”
此話一說,大臣們面面相覷,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落在慕炎的身上。
慕炎抬眸看向瞭司君,冷聲道:“這麼大逆不道的話,覬覦皇嬸這種事情你都說得出口,上次本王給你的教訓你不記得瞭嗎?”
司君將手收進瞭袖子中說道:“皇侄隻是遵照父皇的旨意而已!”
慕炎神情冰冷,“那要問問攝政王妃願不願意!”
慕炎的目光看向瞭戰瀾,戰瀾與他四目相對說道:“當然不願意。”
慕炎輕輕挑眉看向司君,司君握緊瞭拳頭說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是天子親自賜婚,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哪能說反悔就反悔。”
李公公看瞭司君一眼道:“魏王殿下,您著急瞭,奴才手裡還有一道聖旨,您沒看到嗎?”
司君蹙眉看向李公公,這個李公公可是跟瞭宣武帝二十年瞭,最瞭解他父皇的心意。
李公公此時開口,莫非和他的婚事有關。
李公公打開聖旨說道:“魏王接旨。”
司君立刻跪下,聽著聖旨裡的內容。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將軍府嫡女身份有誤,但朕感念戰瀾將軍勞苦功高,婚事由自己做主,魏王擇日迎娶工部尚書之女白鷺為正妃,欽此!”
司君的臉色瞬間變瞭,白鷺,兩年前新上任的工部尚書之女,是那個和戰雪柔交好的女子。
也是和他一個書院的,那個刁蠻任性的女子!
父皇為什麼要讓他娶白鷺,他一萬個不願意!
白鷺此女在書院裡面就喜歡和別人勾搭,見一個愛一個,毫無定性。
加上,白鷺和戰雪柔的關系,若是白鷺進瞭府,兩人不打起來才怪!
他要做大事,白鷺幫不上他什麼!
太子勾唇笑瞭笑,父皇還是比較疼他,至少司君想要娶戰瀾的想法不可能實現瞭。
戰瀾的唇角勾瞭勾,慕炎辦事,太讓人安心瞭。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被慕炎準確無誤地記下來,並且很快執行瞭。
上輩子戰雪柔搶走瞭司君,這輩子也讓她嘗嘗被好姐妹搶走男人的滋味。
白鷺此人刁鉆潑辣,剛好很適合戰雪柔這樣的“柔弱”女子。
至於她暫時舍棄的兵權,人生哪有想要,又要,還要,有舍必有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罷瞭。
她看似沒有瞭兵權,但是她所有的部下都回到瞭定安城,她所有的士兵都成瞭鄉兵,終有一日,都能為她所用。
司君搖著頭說道:“不可能,本王不信,這聖旨是假的!”
李公公怒斥道:“大膽!”
司君看向瞭大學士魯中道:“本王懷疑這兩道聖旨都是假的,請魯大人鑒定一下是否是父皇的筆跡!”
慕炎居高臨下,眸光朝著司君壓下去,他抬手道:“魯大人,你看看,若是陛下的筆跡,魏王如此造次,鞭笞二十!”
司君喉頭翻滾看向慕炎,“好,本王與皇叔賭!”
慕炎輕輕抬手,魯中細細地觀看著聖旨。
半晌之後,他點頭看向慕炎道:“回王爺,兩道聖旨均是陛下的筆跡。”
所有人看向瞭面露窘色的司君,尤其是太子的心裡簡直樂開瞭花,他第一次這麼喜歡他的皇叔慕炎。
太子下令道:“來人,將魏王拖出去,鞭笞二十!”
“是!”
禦林軍上前按住瞭司君的肩膀,司君怒道:“放開我,我是魏王,你們......”
“再多說一句,鞭笞三十!”慕炎的聲音沉沉地壓下。
司君知道慕炎此人的行事風格,他說到做到,司君隻能認罰。
鞭子的聲音響徹整個殿宇,戰瀾的心裡聽起來相當舒服,慕炎還悄悄看瞭她一眼。
四目相對,戰瀾垂眸唇角微微勾起,沒再看他。
大臣們也都唏噓不已,不知道今日的魏王是鬼迷心竅瞭嗎?
非要說聖旨是假的,真是上趕著挨打。
鞭笞完畢之後,李公公將聖旨放在渾身是血的司君手中,提醒道:“殿下,不要弄臟瞭聖旨,否則還要鞭笞,別怪咱傢沒有提醒殿下。”
司君心有不甘地看瞭一眼李公公,心中想著:等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殺瞭這個閹人。
朝會結束,戰瀾走出殿外,大臣們走到她的身邊,態度又變瞭。
“恭喜鎮北王,恭喜恭喜呀!”
“聽說您和攝政王的婚事將近,到時候一定請老夫喝杯喜酒啊!”
“是啊,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
戰瀾聽著他們寒暄的話,隻是敷衍地回瞭兩句。
楚雄看向戰瀾道:“瀾丫頭,再見到你,伯父就得喊你一聲鎮北王瞭!”
戰瀾笑道:“伯父,楚音最近好嗎?”
“好著呢,這兩年沒那麼貪玩瞭,還學醫術呢,說什麼不能做個沒用的廢物!”
戰瀾欣然一笑,看來楚音被大哥刺激到瞭,想要和大哥一樣,努力提升自己。
“改日我再登門拜訪伯父。”
楚雄擺瞭擺手道:“下官去拜訪鎮北王。”
戰瀾尷尬一笑,“伯父又打官腔取笑我。”
楚雄微笑著看向身後,突然冷瞭臉說道:“伯父先走瞭!”
戰瀾回眸,看到瞭慕炎。
楚雄和戰北倉一樣,都不喜歡慕炎。
在他們的心目中,像慕炎這樣長得又妖孽,又風流不羈的男子,是最不適合做女婿的。
楚雄也算是看戰瀾從小長大的,本來他就對佞臣慕炎有意見,現在戰瀾要嫁給他,他總覺得戰瀾這丫頭,早晚有一天會後悔。
但是,他又不是戰瀾的親爹,人傢親爹都沒說什麼,他能說什麼!
戰北倉看到自己的女兒,和慕炎一起離開,也沒臉追上去,於是悻悻離開。
戰瀾和慕炎一起坐著馬車離開瞭皇宮。
馬車裡,慕炎看著戰瀾的眼睛,盯瞭許久。
“我臉上有花嗎?”戰瀾摸瞭摸。
慕炎的手臂把戰瀾身子一提,戰瀾身子一軟,坐在瞭慕炎的腿上。
她驚訝問道:“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