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瞭馬車之後,肖辰問道:“你說上次西戎那邊行刺,是阿司寒指使的嗎?”
戰瀾眼眸冷瞭下來說道:“西戎那邊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查瞭,應該是他,畢竟當年我斷瞭他一條手臂,他定然恨我入骨。”
戰瀾看向一臉擔憂的肖辰說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來操心,我知道你每日都很忙,對瞭,葉小五和葉小六在你那裡如何?”
肖辰眼眸亮起來誇贊道:“他們兄弟二人確實能力出眾,不僅武功高,又很忠誠,安排給他們的事情很快都能完成,我能看得出來,他們其實更想跟著你。”
戰瀾點頭,“等到時機合適,我會的。”
兩人一起坐著馬車來到瞭定安城的外城,肖辰掀開瞭車簾的一角,指向瞭一間店鋪。
“那一傢就是李遂父母的新玉石鋪,規模雖然不如以前,但是也足夠養活他們全傢瞭。”
戰瀾望過去,隻見一位老伯在裡面小心翼翼地用佈擦拭著玉器。
接著,一個男子走到瞭門口,往外看去。
戰瀾慌忙收回瞭視線,肖辰快速放下瞭車簾。
“李遂可比著上輩子白瞭不少,更像是一個翩翩公子哥。”肖辰淺笑說道。
戰瀾點頭,上輩子的李遂行軍打仗,最終因她而死,這輩子李遂平平安安活在世上,讓她的心裡已經得到瞭莫大的安慰。
戰瀾看向肖辰說道:“走,去看看。”
兩人戴著帷帽一起進入瞭李遂傢的玉石鋪。
李遂的父親並沒有雇傭人,他看到兩人立刻熱情地過來說道:“兩位客官,要是看上哪件玉器,老夫給你們介紹介紹。”
戰瀾微微頷首,李遂接過父親手中的佈,擦拭著玉器,時不時看向他們。
戰瀾在一件玉壺面前站定,問道:“老伯,將這件包起來吧!”
李父和李遂兩人聽到戰瀾的話皆是一愣。
李父笑著說道:“姑娘,這件玉壺需要一千兩銀子,在您的旁邊還有一件六百兩的,您可以做一下對比,兩件的品質都是一樣的,隻不過六百兩的底部有一個小小的黑點,但是表面上看上去沒有什麼區別。”
這位姑娘出手闊綽,一眼就看到瞭他們鋪子裡最貴的玉器。
但是他得給這位姑娘說清楚,旁邊的玉壺更便宜,若是對方不介意壺底有一點點的瑕疵的話。
戰瀾勾唇一笑,偷偷在帷帽裡看向另一個玉壺說道:“多謝老伯,兩個都要瞭。”
李父瞳孔放大,驚訝地說道:“兩個......姑娘,這兩個玉壺要一千六百兩。”
戰瀾很有耐心的說道:“老伯幫忙裝好即可。”
李父內心激動,連連答應,“哎,好的姑娘。”
戰瀾掏出兩千兩銀票說道:“您再幫我挑選一件四百兩銀子的玉簪。”
李父從來沒有遇到這麼好的客人,激動地連連點頭,他環顧瞭一圈,目光落在瞭一隻白玉簪子上。
他指著玉簪說道:“姑娘,這個雕工精美的蘭花玉簪可好?”
戰瀾點頭。
李父連忙把玉簪也裝進瞭錦盒裡面。
本來這個玉簪需要四百五十兩銀子,但是李父從來沒有遇到過戰瀾這麼豪爽的客人。
於是給她免去瞭五十兩銀子。
戰瀾轉過身去,她朦朦朧朧在輕紗下看到瞭李遂一直盯著她。
等到李父去裡間裝玉器的時候,李遂開口道:“這位姑娘,我們是否見過?”
戰瀾看著他,幾息之後,回答道:“也許吧!”
肖辰接過李父雙手呈上的錦盒。
“姑娘,您檢查一下。”
“不必瞭,多謝。”說完,戰瀾就和肖辰離開瞭。
李遂放下佈,看向戰瀾和肖辰一起上瞭馬車。
李父笑呵呵的目送兩人,他們玉器鋪十天半月才能走一個大單,這個月隻零零碎碎的賣瞭一些扳指和鐲子。
像這樣闊氣又省心的客人,他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李父說道:“遂兒,這姑娘像是一個幹大事的人,做事情幹脆利索。”
李遂看著漸漸消失的馬車,突然想到瞭什麼,他快步追瞭上去。
李父喊道:“你去哪兒?”
李遂回眸急匆匆說道:“爹,我去去就回。”
李遂一路狂追戰瀾和肖辰的馬車。
等到他在一處僻靜的巷子裡追上兩人,他微微喘氣說道:“戰將軍,今日前來尋我可是有事?”
肖辰下瞭馬車,將人請到瞭馬車裡。
李遂坐在馬車裡,戰瀾取掉瞭頭上的帷帽,淺淺笑著,“李遂,我們又見面瞭。”
李遂平復瞭一下上下起伏的胸膛問道:“戰將軍,我還欠你血玉扳指的錢,你為何又來幫我。”
戰瀾笑著說道:“我說過,我們是前世的好友,剛好我的傢中需要玉壺,就想到瞭你。”
李遂看向戰瀾,“其實上次我也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
戰瀾微微一笑,“無妨,你是我的好友,隻不過這輩子我們相見的方式,竟然是以敵人的方式。”
李遂垂眸說道:“對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戰瀾看向李遂的眼睛,堅定說道:“司君最近沒有來找過你?”
李遂心神劇顫,他沒有想到戰瀾竟然一眼就看出來瞭幕後之人是誰。
他故作鎮定地說道:“不,不是他!”
戰瀾輕輕哦瞭一聲,不甚在意地說道:“無礙,李遂,假如有人打斷瞭你的腿,接著又雪中送炭送給你瞭一副拐杖,你會不會感激他?”
李遂狐疑地看向戰瀾,“戰將軍,此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