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爾汗不敢直視鮮頭領憤怒的臉,他很想大聲喊他是被戰瀾挾持的。
但是當他看到瞭戰瀾手下的人箭無虛發,鮮頭領的人現在就剩下瞭幾十人瞭,他覺得此刻不是尋求幫助的最佳時機。
戰瀾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個個倒下的西戎騎兵,心裡隻覺得痛快!
十裡城的上萬名百姓被西戎的騎兵殘殺,無一人生還。
死去的那些小嬰孩,他們還沒有好好見過幾次和煦的太陽。
那些年邁的老人,他們也未曾好好感受過溫暖的夕陽。
還有那些向往美好生活的百姓,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隕落瞭。
他們在死亡的瞬間,看到親人慘死,是何等的絕望。
他們再也感受不到世間的美好,或許帶著遺憾死去。
戰瀾又想到瞭自己的祖父,他的屍身現在還在風峪關,他若是知道戰傢軍沒有守住十裡城該是多麼的失望!
戰瀾絕不會原諒西戎人,他們也該付出同樣的代價。
鮮頭領怒罵道:“木爾汗,本頭領詛咒你不得好死,你會受得神的懲罰!”
木爾汗喉結翻滾,臉上的表情委屈極瞭,但是他說不出一個字來。
怕是他一張口,他身側的戰瀾一刀就能解決他,他還想活著說出真相!
咦,戰瀾的手在做什麼?
木爾汗瞳孔放大,隻見戰瀾從身後抽出箭囊裡的箭,拉弓上箭。
他的眼球隨著戰瀾的射出的箭望去,砰的一聲,那支箭正中鮮頭領的胸口。
“你們......”鮮頭領顫抖的手指向瞭木爾洪和戰瀾,隨後一頭栽瞭下去。
望著死去的鮮頭領,木爾洪咽瞭咽口水,他用餘光看著戰瀾收起瞭手中的弓箭。
山谷裡頃刻間變得安靜下來。
“駕!”
戰瀾揚起馬鞭沖下瞭山谷,士兵來報,“啟稟主將,此次我們一共繳獲瞭軍糧三百車,還有二十多車西戎的皮料冬衣,以及馬匹差不多上千匹。”
加上之前西戎從十裡城搶來的銀子和糧食,現在的西戎營地已經變成瞭戰傢軍的第一戰場。
“將軍這些東西全部送回營帳。”戰瀾吩咐道。
“是!”
戰瀾又看向另一人叮囑道:“將屍體全部處理幹凈,徹底清掃幹凈,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跡。”
“是,主將!”
戰瀾騎著馬親自看他們將屍體拉走處理完瞭之後,她才騎馬離開。
李遂在戰瀾的身側一直保護著她,看到戰瀾離開,他也騎著馬跟在戰瀾的身後。
他看著戰瀾的背影,覺得對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戰瀾做事情果敢勇毅,考慮周全,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也沒有猶豫不決,這樣的性子讓人跟著她總覺得心安。
這也改變瞭他對女子的印象。
女人和男人隻是身體和長相上有區別,但是論膽識和謀略,女人不比男人差。
甚至在某些方面比男人更勝一籌。
所以,若不區分男人、女人,隻看這個人如何,這世間會少一些偏見。
木爾洪被士兵們帶回瞭營帳之中,他差不多知道瞭戰瀾的下一步計劃,戰瀾想要殺瞭西戎的三萬騎兵。
但是她隻帶瞭幾千人的戰傢軍,或許她會尋求增援。
若是她真的能殺死三萬西戎騎兵,那接下來,她真的要殺向西戎嗎?
木爾洪像是被蛇盯上瞭一樣,渾身汗毛豎起來,戰瀾到底還想讓他做什麼啊,他好痛苦啊!
......
回到營帳之中,戰瀾和戰北倉、李遂、戰輝四人坐在營帳沙盤旁邊。
戰北倉問道:“主將,你真的不讓風峪關那邊來增援?”
戰輝也好奇地看向戰瀾。
戰瀾語氣堅定,“先不用,我有我的辦法。”
“好!”戰北倉知道戰瀾的性格,她做事情絕對留有後手,絕不會逞匹夫之勇。
而且他堅信,戰傢軍已經占有瞭絕對優勢,以少勝多也不是不可能的!
進行瞭部署之後,戰北倉三人離開,各自去備戰瞭。
戰瀾一人坐在營帳裡扶著額頭,她忽然有點想念慕炎瞭。
但是慕炎在身邊的時候,她總是會忍不住想要依賴對方。
她也知道慕炎從來不會去幹涉她,阻礙她。
......
日頭從山頭慢慢下落,西戎騎兵果然進入瞭戰傢軍早就準備好的包圍圈。
烏鴉在山谷裡發出瞭蒼涼的叫聲。
西戎的三萬騎兵騎著馬到瞭狹長的山谷裡,他們也感覺到這裡詭異的氛圍。
正因為此處是設伏的最佳地點,每次營地裡的人都會來迎接,以確保騎兵的安全。
山谷的那頭是迎接他的木爾洪,對方的笑容依然那麼燦爛,木爾洪的身邊是上百名夾道歡迎的西戎騎兵。
他並沒有產生任何的懷疑,因為木爾洪是比他們部落還要小的部落頭領,理應這般恭敬迎接他。
木爾洪笑得臉都僵硬瞭,對面的騎兵頭領是西戎第二大部落的頭領吾赫爾,此人向來不把他們兄弟二人放在眼裡。
即使看到瞭他示好的微笑,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木爾洪雖然希望吾赫爾死,但是現在他聽從戰瀾的命令做殘殺西戎部落的事情,他總是有點心中難安。
“放!”
山頭上戰瀾一聲令下,澆滿瞭火油的滾滾落石,燃燒著從峽谷的兩側滾落。
馬受驚甩開瞭騎兵狂奔出谷,馬的嘶鳴聲,人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山谷。
吾赫爾大驚!
他剛才明明看到瞭木爾洪帶人迎接他,木爾洪為什麼要殘殺西戎騎兵?
“殺!”
不斷有箭從山頭上射下來,西戎的騎兵躲無可躲,整個山谷的慘叫聲沖天,如煉獄一般。
燒焦刺鼻的氣味讓木爾洪步步後退,牽著他馬韁繩的戰傢軍士兵將他帶走。
木爾洪心跳如雷,吾赫爾一定在罵他吧,不過,他挨罵都挨習慣瞭。
“木爾洪,畜生!你背叛瞭我們的王!”
此次戰役南晉以絕對的優勢對西戎的騎兵甕中捉鱉。
吾赫爾被西戎騎兵用遁甲護著,往西戎的方向逃。
他一路狂奔,心裡詛咒瞭木爾洪的祖宗十八代,他心想回到瞭西戎之後要好好的將木爾洪的事情告知西戎王,滅瞭他們的部落。
他一路狂奔出瞭山谷,剛想要喘口氣的時候。
忽然,一人手握銀槍站在瞭隘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