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聽到戰瀾有孕的事情先是一愣,隨即覺得很正常。
慕炎那麼愛戰瀾,知道戰瀾有瞭身孕,一定很高興吧,剛才她就看到瞭慕炎對戰瀾寸步不離的樣子。
雲鶴擰眉,作為旁觀者他這次真的看清楚瞭,慕成安是在利用傾城。
慕成安之所以告訴傾城戰瀾已經有瞭身孕的事情,就是希望讓傾城嫉妒戰瀾,去弄死她的孩子。
這樣既解決瞭戰瀾的孩子,還讓慕炎沒瞭子嗣,更重要的是傾城和慕炎反目成仇,這樣的話,他就能看好戲瞭。
好狠的一個人,竟然連腹中的胎兒也不放過!
雲鶴正要說什麼,隻聽傾城說道:“慕成安,你夠瞭,我怎麼沒有早點看出你的嘴臉!”
她是慕成安的徒弟,當年慕成安不斷告訴她,慕炎為瞭戰瀾,不願意匡扶中洲國瞭。
匡扶中洲國是她父親的遺願,也是她活著的目的。
她鬼迷心竅開始針對戰瀾,現在想想實在太可笑瞭。
本來她還可以好好跟著主上,就算不能做一對有情人,至少還能經常見到他,以兄妹相稱。
但是現在慕炎見到她如見蛇蠍避之不及。
是她自作孽,是她活該。
至於這一次,慕炎幫她找到殺父仇人,也不過是為瞭徹底還瞭當年她的擋刀之情。
傾城恨極瞭慕成安,她舉起手中的劍,鋒利的劍尖指向慕成安的胸口。
慕成安瞳孔猛縮,他知道挑撥已經不能動搖傾城瞭,於是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要殺瞭師父嗎?”
傾城的神情痛苦,她的手臂用力,劍尖刺入瞭慕成安的心口。
“左冰妍,你!”慕成安叫瞭傾城的全名。
雲鶴靜靜看著傾城冰冷的眼神,她要殺瞭慕成安。
傾城將手中的劍完全刺入瞭慕成安的胸口。
慕成安瞳孔睜大,他還以為慕炎不敢殺他,所以才一直沒有殺他。
沒想到竟然是讓左冰妍親自來報殺父之仇。
慕成安吐出來一口鮮血,他知道自己活不瞭瞭,他突然猙獰地笑起來,“是,你父親是我殺死的,你們一個一個也會死!會死!”
“去死吧!”傾城抽出瞭慕成安心口的劍,鮮血順勢迸濺,迸濺瞭她一臉。
傾城面無表情拿出手帕擦去瞭臉上的血,轉頭看向瞭雲鶴。
“雲鶴,原來你竟然是他的義子。”
雲鶴不敢看傾城投過來的眼神。
傾城失望地說道:“我們有貪婪的欲望所以才會被利用!”
雲鶴的眼眶和鼻子齊齊發酸,他在想若是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他還會背叛主上嗎?
可惜,沒有如果。
傾城看瞭一眼已經死透的慕成安,隨後離開瞭房間,她換瞭一身幹凈的白裙,抽出瞭發簪,紮上瞭一個馬尾。
她來到瞭主屋,看到瞭院子裡的朱雀,“麻煩你,我想見見你們主母。”
朱雀一驚,隨後頷首道:“好。”
他不能替主母做主見與不見,隻能先去稟報一下。
戰瀾和慕炎聽到朱雀的話之後,兩人對視一眼,慕炎說:“瀾兒要是不想見就不見。”
戰瀾莞爾一笑:“讓她進來吧,我也有話要說。”
“那我在門外等你。”慕炎並不完全放心傾城。
戰瀾輕輕點頭,慕炎推開門,傾城向他行禮之後,進入瞭屋內。
傾城見到戰瀾,先是雙手交疊行瞭一禮。
“左冰妍有禮瞭。”
戰瀾輕輕頷首,“請坐。”
傾城並沒有坐下,而是誠懇道歉,“這次來,我是向你道歉的,我確實心儀主上多年,當年我很嫉妒你也羨慕你,覺得你配不上主上,慕成安蠱惑我說你會影響主上的大業,讓我殺瞭你,是我錯瞭,事實上,能配上他的人也隻有你。”
“上一次你放瞭我,說是算是還瞭當年我幫主上擋瞭一刀的情誼,今日主上幫我找到瞭殺父仇人,我和主上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的羈絆,但是我欠你的是要還的,我的父親說:任何人做錯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差點害瞭你,不能不受任何的懲罰,所以今日來還你!”
戰瀾不知道傾城竟然有這麼重的心思,她算得這麼清楚就是不想欠她和慕炎的。
倏然,戰瀾看到傾城從袖子裡拿出瞭一把匕首,單手按在地上,另一隻手握著匕首以迅雷之勢猛地刺入她的掌心。
鮮血湧出來,傾城的手掌被匕首完全刺透瞭,她隻輕輕皺瞭一下眉。
傾城看向戰瀾,“若是你覺得不夠,任憑處置。”
戰瀾先是一怔,若是傷到筋脈,左冰妍就再也拿不起劍瞭。
她站起身來,沉聲說道:“左冰妍,若是沒有慕炎,或許我們能成為朋友。”
傾城拔出匕首迎上戰瀾的目光,“也不是不可能。”
戰瀾遞給她一條帕子,“一個姑娘傢,手上有瞭疤,可不好嫁人。”
傾城看著戰瀾手背上的疤痕,“戰姑娘嫁人嫁得很好。”
戰瀾看傾城將帕子搭在手上,她整個手都染上瞭血,帕子濕透瞭,往下滴著血。
她拿起架子上的棉佈幫傾城裹上。
傾城愣住,戰瀾在幫她按壓止血。
戰瀾一邊幫她按著傷口一邊說道:“你也是個狠人,你以後能不能拿劍就看你的運氣瞭,道歉的方式有許多種,拿金子、銀子、珠寶啊,那些多有誠意啊!”
傾城被戰瀾的話說得哭笑不得,怪不得慕炎喜歡戰瀾,她真的和別人太不一樣瞭。
不像她一直活在仇恨中,一直活在父親的遺願中,無趣極瞭。
“之前刑部找造謠的人,是你提供的線索吧?”戰瀾問道。
傾城一愣,她不想多解釋。
她隻是覺得對不起戰瀾,能做的也就這麼一點小事。
戰瀾聞到血腥味,突然幹嘔起來,傾城瞬間慌瞭起來,“抱歉,我忘瞭你有孕瞭。”
有身孕的女子好像會害喜,戰瀾這是在害喜吧!
該怎麼幫她?
她不會。
頃刻間,慕炎推門進來瞭,他看到屋內的場景瞬間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