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等我們上來以後就緩緩發動瞭車子,我真的是很想跟他交流一下駕駛經驗,開著這麼個長蟲精,就像包子說的那樣,三環以內好掉頭嗎?不過這司機大概也受過很好的訓練,除瞭聽從命令和沖你微笑以外,絕不會像的哥那麼和你侃大山,我這才作罷。
不過我一個人確實挺無聊的,就看著包子睡覺,包子瞇瞭一會以後覺得有人在盯著她,猛的睜開眼睛,好象也清醒多瞭,她揉瞭揉眼睛說:“回新房嗎?”
我看著她,微笑道:“嗯。”
“哇,加長車耶。”包子徹底明白瞭,她興奮地扒著窗戶向外看著,不禁大呼小叫起來。而且這時終於發現瞭問題,“路不對呀,這是去哪?”
“新房。”我仍舊微笑著告訴她。
在經歷瞭這一整天意外之後,包子好象已經有瞭一點免疫力,她小心地問道:“不是回當鋪嗎?”
我說:“不是。”
車慢慢接近瞭清水傢園別墅區,老遠就看到小區門上掛起的橫幅:恭喜蕭先生項小姐新婚快樂並喬遷之喜。
這回可不是王羲之寫的瞭,事實上我也沒想到在這裡會出現這麼一幅字,看口氣應該是清水傢園為業主量身定做的,再想一步那也就是說是陳可嬌吩咐下來的,我心裡一陣暖和,我和這個女人雖然都是業務上的聯系,但此刻我的事她畢竟上心瞭。
包子也看到那幅字瞭,她使勁往外看著,說:“喬遷之喜?我們搬傢瞭嗎,我怎麼不知道?”
勞斯萊斯慢慢駛過草坪,遠處的人工湖在秋色裡波光粼粼,包子忽然沉默瞭一會,然後她使勁抓著我的肩膀說:“這裡有我們的房子嗎,這裡有我們的房子嗎?”
“快到瞭快到瞭——”我就納悶瞭,女人見到大房子怎麼都這麼興奮?
司機把車停在我的別墅門口,走下來為我們打開車門,溫文爾雅地沖我們施瞭一禮說:“祝太太和先生新婚快樂。”
“謝謝。”我像個紳士一樣還瞭一禮,把胳膊支給包子,包子乖巧地挽住我下瞭車。
司機走後,我開始各個兜找鑰匙……
包子現在徹底清醒瞭,在她的眼睛裡閃爍著無盡的光芒,而且很難得地沒有發問,也沒有繞著房子撒歡跑幾圈,她很願意和我享受這一刻。
……問題是,鑰匙哪去瞭?
娘的,喝太多瞭,我明明記得裝瞭的。
包子本姓暴露,暗中掐瞭我一把說:“你不會是逗我窮開心呢吧?”
這時我終於找到瞭鑰匙,打開門把包子甩瞭進去。
包子驚訝地捂住瞭嘴,在我們對面,是我和她的結婚照,結婚照的旁邊是房產證——我知道這要出現在電影裡絕對破壞美感,但是想讓包子徹底安心,我想這也不失為一種浪漫。
果然,包子最先沖向的就是房產證,當她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時,終於歡呼著撲進我的懷裡,我抱著她轉瞭兩圈,然後把她放下說:“走,我帶你四處看看,你肯定喜歡咱們的傢庭影院和小陽臺。”
“呀?”包子看著一個角落裡的小型兒童樂園,驚訝地叫瞭一聲。
那個是我特意囑咐李雲買來的,記得有一次我們上街包子對這個東西產生瞭很大的興趣,所以我就買來瞭,反正也不占多少地方。
包子慢慢走過去,看得有些發傻,我扶著她的肩膀說:“喂,你不會當初隻是說說而已吧,其實你不喜歡?人傢可不會退貨的。”
包子忽然再一次緊緊抱住我,我很快就感覺到胸前濕瞭一片,她哭瞭。
送一個女人大房子,固然會贏得她的喜歡,可記住她說的每一句話並付諸於行動,這不是喜歡所能說明白的瞭,包子就那樣依偎著我,把一堆小旱遊泳和小滑梯看瞭好半天。
我說:“現在可以你玩,等以後我們有瞭孩子,你就帶著他玩……”說著我在包子耳邊輕聲道,“說到孩子,我們是不是應該努力瞭,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床吧……”
包子使勁捏我腰上的肉。
結果她就一直靠在我肩膀上由我帶著參觀瞭全部房間,這座別墅裡曾接待過受傷的張順和秦檜還有蘇侯爺,所以他們走瞭以後我不但找人大收拾瞭一次,還換瞭一部分傢具,現在不但煥然一新,而且已經有瞭人氣,它的一樓由三間臥室和一間儲物倉還有餐廳組成,二樓有四間臥室,可以用來當書房、健身房或者棋牌室,樓頂的小陽臺正好是一個籃球場那麼大,正如白蓮花所說,等我兒子長大瞭我可以和他在這打籃球,不過現在我還沒想好用來做什麼。
包子看得很澎湃,具體表現是一言不發,她隻有特別開心的時候才這樣。
最後我們回到瞭我們的臥室,我別有用心地告訴她:“這間隔音最好!”
包子盤腿坐在床上,顛瞭顛屁股說:“現在說吧,這一切是怎麼弄的——我們到底得還多少年貸款?”
我失笑道:“難道你現在還沒看出來嗎,你男人我是個有錢人啦。”我坐在她身邊,說,“這都是我給你的驚喜,最大的驚喜是:你老公現在不但沒有欠錢,而且好象還是一個千萬富翁。”
包子睜著眼睛問:“怎麼弄的?”
什麼話嘛,什麼叫怎麼弄的呀?
我摟著她說:“故事得從一開始說起……”可是從哪說起呢?我現在並沒有打算告訴她我接待客戶的事,那麼拋去這些不說,我的第一桶金是怎麼來的呢?聽風瓶?酒吧?我理瞭一下思路是這樣告訴她的:話說一個人有一隻價值200萬的聽風瓶,摔碎以後當垃圾扔瞭,正好我識貨於是撿瞭回來,而我又恰好有一個朋友會瓷器修復,於是我把它修好以後賣瞭錢盤瞭一個酒吧,然後我的另一個朋友正好會一種釀酒方法,於是我把他的酒引進酒吧代賣,就是時下最熱銷的五星杜松酒,最後我把五星杜松送上瞭生產線,於是乎,一個嶄新的富翁誕生瞭……
我這麼一盤算才發現,實際來講我是一點力也沒出啊,當然,真正的啟動資金是救金少炎那500萬,可是聽風瓶和五星杜松酒也真的沒少幫忙,救金少炎並沒有多少技術含量不說瞭,那隻瓶子是李師師幫我看的貨,這才使它當時脫離瞭郝老板的視線,摔碎以後是金大堅幫著補好的,那酒就更不用說瞭,不過因為和四大天王決鬥的事得瞭何天竇一把助力也是真的。我硬是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撞出今天的一片天地來,我容易嗎我——其實是挺容易的,我就那麼說說。
好在我編出來糊弄包子的一番話還是非常嚴絲合縫的,而且其中的細節我也說得有聲有色,騙包子這樣智力的女人都富裕。
包子聽得一驚一乍,時而眉飛色舞,最後她終於發現瞭一個致命的漏洞:“不對呀,你現在富成這個樣子,當初幫過你那些朋友怎麼一個也沒露臉?”
厚道啊!這就是厚道啊!茍富貴無相忘,一般女人有這樣的思想境界嗎?不過包子懷疑的對,她憨,可並不傻,現代人為瞭錢絞盡腦汁地算計別人,哪有甘願為他人做嫁衣裳的?就說那200萬的瓶子補好,起碼得給修補那人一半吧,還有酒,對方出秘方我出設備,至少得給人分幹的吧?這些商業上最基本的法則對我的客戶都沒用啊,你說金大堅和杜興要錢幹什麼?
我隻得敷衍道:“他們現在也都有錢瞭,今天還來瞭呢,我是沒顧上給你介紹。”
包子半信半疑地看瞭我一眼,這時,鬧新房的人來瞭,大傢特意留瞭一段時間給我和包子,現在終於追殺上門。
門鈴響瞭以後,包子還是呆呆地看著我,我拍瞭拍她的屁股說:“看什麼呢,去開門呀,你現在是這裡的女主人。”
我們剛走到樓下就聽方鎮江一個勁喊:“快點開門,幹什麼磨磨蹭蹭的?”佟媛小聲說:“倆人是不是在親熱呢?”
包子臉紅紅的把門打開,眾人都笑瞇瞇地盯著我們看,來的人裡包括一部分好漢,金少炎和老虎,還有二胖他們。
佟媛一進來就嘆道:“哇,好漂亮的房子。”然後拉方鎮江,“什麼時候咱也買一套,不用別墅,有這麼一層大就行。”
我笑道:“快瞭,在學校外頭正給你們蓋職工錯層呢,比這小不瞭多少,到時候一人分一套。”
佟媛和秀秀驚喜道:“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
反正現在我們有的是地,起幾棟小二樓的錢跟育才的建設比起來那就是九牛一毛,好漢們雖然用不著,但留下來的四大天王和方鎮江花榮他們那可是國寶級的人物,搞點福利也是應該的。
我把秀秀拉在一邊道:“毛遂呢?”
花榮插口道:“別提瞭,那人太能侃瞭,別看剛來什麼也不懂,照樣侃得人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被誰拉去喝酒瞭,總之丟不瞭。”
吳用擺手道:“那可不是瞎侃,每一句話都能說到點子上,當年憑三言兩語就說得楚王發兵救趙,那是一般胡吹嗎?”吳用說著讓人提著海大兩隻箱子過來,“這是今天收的禮錢,名單都在裡面。”
我見蔣門紳也來瞭,沖他招招手說:“兄弟,你來。”
“啥事?”
我說:“這回飯錢是無論如何也得給你報瞭,我是沒想到能去那麼多人,可不是故意想把你吃回70年代去。”
蔣門紳笑道:“強哥你這麼說就見外瞭,吃飯才能花幾個錢?”
我說:“別爭瞭,我知道不是幾個錢的事,2000多人胡吃海塞,每桌都是高規格,這頓飯沒有幾十萬下不來。”
吳三桂道:“自己人就別說錢的事瞭,我見拉去的酒還有一半,留到小蔣那賣不就行瞭?”
我問吳用:“咱們今天喝瞭多少酒?”
吳用道:“拉去10噸,喝瞭5噸多。”
我:“……”
杜興原來提出的那個建議根本就不可行,他才從地裡刨出幾十壇子的精釀來,那點酒剛夠他們梁山那些人每人喝個臉兒紅,所以最後還是直接從酒廠的流水線上搬來10噸五星杜松,這也好幾十萬呢。
蔣門紳道:“那就這樣吧,酒我留下,錢別提瞭。”
我指著那兩個大皮箱說:“我的意思你再拿幾摞走。”
眾人都笑:“小強現在可是財大氣粗瞭。”
我拉著老虎說:“以後你跟蔣兄弟多親近,他可是真正的‘散打王’。”確實該多親近,一個老虎一個蔣門神,都被武松打過嘛,西門大官人再來瞭就齊活瞭。
蔣門紳道:“別臊我瞭,早想把獎杯和證書給你送過來瞭,事一忙給忘瞭。”
包子一直在忙著給大傢沏茶倒水,秀秀摟著她說:“包子姐可真幸福,我小強哥文武雙全的。”
眾人齊愕然:“文武雙全?小強?”
我見扈三娘不在,就叉著腰得意地笑瞭一個。呂佈也被咱幹倒過,難道我還不雙全嗎?
這時候電話響,我一看是個陌生的外地號,接起來一聽,對面一個寬厚略帶滄桑的聲音說:“小強,新婚大喜啊。”
我怔瞭一下,驚喜道:“二哥?你怎麼知道我結婚的?”
關羽笑道:“你送我那天告訴過我,我還答應去看你,可惜二哥現在回不去,這可失信於人瞭。”
我小聲問:“找到周倉瞭?”
眾人聽我這麼一說,知道是關二爺來電,一個個興奮得直往前湊合,隻聽對面又一個粗豪的聲音道:“小強,我是周倉,早生貴子啊。”
我躲閃著伸過來的無數手,掙紮著道:“二哥,一大幫人搶著要跟你匯報工作呢——”
關羽笑道:“先不說瞭,過幾天我就回去看大傢。”
二胖忽然越眾而出:“我跟二哥說幾句……”說著他拿走我的電話,“二哥,是我……我是二……呃,呂佈。”
我們一起納悶:他倆有什麼說的?再打起來。
隻見二胖坐在門口,先跟關羽客套瞭幾句,然後就小聲聊瞭起來,我們斷斷續續可以聽到小禪……赤兔……等等的名字,大概是他在問詢當年他死以後發生的事情,關羽和呂佈雖無大仇,但素有罅隙,不過此時此刻兩個人到是都保持瞭平心靜氣的語調,在這個時代,他們這些人想找個能好好聊聊的夥伴可不容易瞭,到最後,胖子簡直說得傷感起來,就差和二哥互訴衷腸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