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惱羞成怒的蘇大少

作者:張君寶 字數:3455

三分鐘後才有工作人員找到停電問題的根源,原來電閘不知被誰給拉下瞭。

禮堂重獲光明的時候,大傢渾然忘記晚會隻進行到一半,紛紛湧上前去。

當聚光燈打在舞臺中間,隻見鋼琴前的小板凳空無一物,那位演奏傢早已不知去向。

學生會成員奮力阻止騷動的人群,讓大傢返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劉佩龍回頭一看,隻見袁霜正用手帕拭抹眼角。他知道為什麼,可是他也不能說,因為他的情緒幾乎和袁霜一樣。

好一會兒後,晚會主持人顏洛寒失魂落魄的走到臺前,微笑道:“一場偉大的演奏,或許是這聖潔的聲音讓世間平凡的電源跳閘。不過我想今後大傢都會對這黑暗的十分鐘無法忘懷。下面請欣賞廣播學院的小品表演《嚴禁煙火》,請大傢歡迎。”

……

宋保軍一個人出瞭禮堂,隻想找個地方讓空蕩蕩的情緒盡快恢復。之前的演奏幾乎抽空所有幽能。

平均每秒二十五次觸鍵,那麼一分鐘就是一千五百次,十分鐘就是一萬五千次。超高強度的彈奏拉傷手指、手臂、肩膀、背部、脖子的大面積肌肉,現在他雙手軟綿綿的難以動彈。

褲兜手機響個不停,可是他一點也不想接,直接關瞭機。

禮堂後臺小門外的空地很是安靜,禮堂還在隱隱約約傳來叫喊的聲音。

宋保軍走到停放山地自行車的草坪上,顫抖著手指取出一支香煙,想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

今晚的月色非常皎潔,懸掛在空中猶如一隻銀盤,散發的清輝比昏黃的路燈還要明亮。中秋的涼風已經開始浸人肌膚,吹拂著周圍的樹冠沙沙作響,把遠處廁所門口栽種的一株夜來香的香味送瞭過來。

月色下突然拖出八道長長的身影在慢慢向宋保軍逼近。

統一著裝,皮衣皮褲皮靴,冷酷得一塌糊塗,正是蘇林恒領導下的鋼鐵天團。

人人臉上包含一股復雜的情緒,既有怨怒也有挑釁,其中幾個人隱隱幾分佩服,卻在蘇林恒的帶領下變作瞭仇恨。

八個人團團圍住宋保軍,看著對方虛弱得好比大病初愈的樣子,蘇林恒施施然笑道:“看起來打賭好像是你贏瞭。你說怎麼著吧!我們就是想想教訓教訓你,千萬不要恨我哦。”

在這種情勢下,宋保軍哪還有能耐與他對敵,推著車子便打算快速逃跑,可是一推之下發現車鎖還沒來得及打開。

狗頭軍師舞著手裡的棒球棍說:“禮堂電閘是我們關的,本來想給你制造制造麻煩,沒想到你不給面子,偏偏表演得那麼成功,讓我們天團的顏面往哪擱?”

上次徐巖勇被送進醫院,傷勢之慘烈震驚所有目擊者,大傢的一致共識是宋保軍會打架,但前提是他在偷襲!

不然沒人解釋得瞭為什麼身高一米七、體重僅一百一十多斤的宋保軍為什麼會把身高一米八五,體重一百七十斤的徐巖勇打翻。

現在八個人對付你一個人,你還偷襲得瞭嗎?八個人團團圍住,你插翅也難飛!

剛剛打開車鎖鏈,就被蘇林恒上前不輕不重踢瞭一腳,冷笑道:“不管怎麼樣,隻要等最後評分結果出來,該輸的十萬塊我會給你。不過前提是,你得放棄郭鬱煙知道嗎?”

宋保軍腳下趔趄,險些摔倒,勉強笑道:“我錢也要,人也要。”

蘇林恒臉色一變,一把抓起宋保軍的頭發,短短的發茬一下沒抓住,顯得不夠瀟灑,忍不住抬手打瞭他一巴掌,道:“我是在給你面子知道麼?十萬塊對普通人來說不少瞭,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才好。”

“恒哥,跟他廢話什麼?”狗頭軍師一記棒球棍砸在宋保軍背上,叫道:“打得痛瞭,他才會知道害怕!”

宋保軍吃不住勁,往前倒下,同時在腦海裡呼喚暴戾人格。可是腦子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回應。失去瞭幽能的支持,哲學、猥瑣、暴戾、文藝相繼陷入沉眠狀態。

蘇林恒吼道:“宋保軍!我再問一次,放手郭鬱煙,你到底答不答應!?”

狗頭軍師又是一腳踹中宋保軍肚子,把他踢得在草地上滾瞭幾滾,道:“打瞭他才會答應。”

宋保軍的胃部劇烈收縮,雙手撐住草地,撲哧撲哧吐出一堆黃膽苦水。

其他的人嘿嘿笑著:“喲,剛才的威風哪去瞭?錢也要,人也要,胃口不小嘛?現在還不是都吐出來瞭?”

狗頭軍師恨意十足,大聲道:“希望你記住今天的教訓,以後別那麼狂。茶州大學那麼多人才,弄殘你一個不算什麼大事。”

另一個人拿出手機說:“我們把他挨打的醜態拍下來發到網上,也好給機械工程學院所有同學出出惡氣。”

蘇林恒趕緊攔住那人道:“你豬腦子麼!幹壞事還要留下證據?這種事可大可小,打個架而已,我分分鐘擺平。萬一傳到網上哪有那麼容易收拾的?”

那人收起手機訕訕賠笑道:“是是,還是恒哥考慮周全。我們今兒的主要目的就是修理修理這不是東西的東西!”

宋保軍手腳並用爬到自行車旁邊,又挨瞭狗頭軍師一腳。

“恒哥,你說應該怎麼做才能讓敵人心服口服?”狗頭軍師不等蘇林恒回答,喝道:“宋保軍,跪下!給爺爺磕幾個響頭就放瞭你,不然把你的屎打出來!知道茶州大學什麼最管用麼?金錢和背景!我們恒哥的來頭絕對是你不可以想象的,隨便打你個半死,校方根本不會過問。”

宋保軍擦著嘴角的黃褐色液體嘿嘿慘笑道:“我想起來瞭,打賭的人要向對方當眾磕頭認錯,蘇林恒,你趕緊磕頭,說不準我心情好放你一馬。”

蘇林恒臉色又紅又白,怒道:“小赤佬還敢嘴硬!我踢不死你!”

狗頭軍師索性一腳踏在他身上:“你敢為屈景森出頭偷襲徐巖勇,我們就敢為徐巖勇出頭圍毆你!”

蘇林恒不太爽快的瞪瞭狗頭軍師一眼:“阿文,請你記住一點,我們不是為瞭徐巖勇才打他的。我們是為瞭鋼鐵天團的面子懂嗎?連個區區宅男都打不過,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廢物的名字。”

狗頭軍師不敢與其爭論,心道:“恐怕是為瞭你能更好的追求郭鬱煙才對。”

“對瞭,你們剛去關禮堂電閘的時候,有沒有被攝像頭拍下?”

“恒哥放心,我們小心著呢,都用東西擋住瞭臉。今天就是把宋保軍打死在這裡,也要弄成個死無對證。”鋼鐵成員有恃無恐的放著狠話。當然,打死人是不敢的,若隻是教訓一番那又綽綽有餘瞭。

至於禮堂晚會的後臺,早已亂成一團糟,大傢都在尋找偉大的鋼琴演奏傢。最為著急的是塗芬,焦急的在後臺竄來竄去,全然不顧“娛樂圈教母”的形象,隨便逮住個活人就問:“喂,你有沒有看見宋保軍?”

可惜誰都沒有看見,不然叫大傢知道剛才令所有人痛哭流涕的演奏者正在慘遭毆打,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精心編排的幽默小品慢慢洗去觀眾們的惆悵,大傢重新回歸晚會的本質。

清冷的路口沒有多餘行人,狗頭軍師打得興致勃勃,一腳比一腳更狠,宋保軍的口鼻漸漸滲出鮮血。自從三十二重人格覺醒以來,他已經很久沒被打得這麼淒涼過瞭。

蘇林恒勝券在握,惡狠狠笑道:“小赤佬!好事不過三,最後問你一次,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呢?我奉勸你不要再掙紮瞭,把郭鬱煙讓出來又能怎樣?以你的資質反正也泡不上她,人傢看你鋼琴彈得好,想隨便聊幾句而已,你還蹬鼻子上臉瞭?聽哥哥的,好歹還有十萬塊賭金可拿,哥哥願賭服輸,打賭從來不會賴賬,不過你當真執迷不悔的話,這十萬塊給不給都成,它又不受法律保護。”

其實蘇林恒根本不想給這筆錢。他是富傢子弟不假,十萬塊零花錢也不是想拿就拿得出來。平時開一輛奔馳,那是自傢叔叔借給他瀟灑的,行駛證寫的是叔叔的名字。

蘇傢傢大業大,子侄眾多,蘇林恒每個月生活費三萬元左右,再加上叔叔的幫襯,能拿到手的約莫五萬,條件好過普通人太多。可是對於一貫大手大腳的蘇少爺卻遠遠不夠——他昨晚單是請郭鬱煙吃飯就花瞭三千塊。每到月底基本清潔溜溜,一分不剩。

恒哥的主意就是等宋保軍答應的時候,偶爾流露出貪財之意,再告訴對方這筆錢我不想給瞭。看看他的臉色,想必一定精彩。

可宋保軍居然硬氣之極,死也不肯松口答應,蘇林恒不免惱羞成怒。

轉念一想又笑道:“反正你們中文系女孩子那麼多,何必苦苦跟我爭搶一個你根本吃不著的天鵝肉?我們機械工程汽車專業一個女生都沒有!搞得老子從來不願班級集體拍照合影,那樣會很丟人!你知道我鬱悶起來打人有多痛麼!”

“恒哥,我廢瞭他!”狗頭軍師抬腳踏在宅男臉上,堅硬厚實的高筒皮靴用力一擰一轉,臉皮便被靴底撕破瞭一道口子。“快,叫爺爺!爺爺不打你!”

狗頭軍師的表情顯現出異樣的猙獰。

宋保軍痛不可當,渾身上下仿佛遭受萬針攢刺,他感到自己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以前挨揍,不過扇扇耳光,羞辱幾句而已,現在對方則是打算毀瞭他的面孔。不是很帥,但臉面丟不得。

總算狗頭軍師究竟還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大學生,發現靴底滲血,也有些害怕瞭,抬起腿喝道:“怕瞭麼?老子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惹鋼鐵天團,你偏偏不聽!”

宋保軍手指僵硬無比,無法動彈,暴戾人格正在接管身體。

平緩的心跳開始加快速度,深深吸瞭一大口氣,肺部正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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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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