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秘書急匆匆進門,把手裡文件董事會的另一個人手上,那人掃瞭一眼,臉上隨即浮現出古怪笑容,說:“董總,查出來瞭,宋保軍是茶州新港管委會主席杜隱廊的表弟,也是杜秘書長的表弟。最近宋保軍被新任命為新港管委會安全委員。”
董修竹一愣:“秘書長的表弟,也是自己人啊。”
董事會的那人又道:“董總,牽涉到朱蟹高層,可不太好辦瞭。那幫人的手段,誰知道宋保軍又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系呢?”
董修竹沉重的點頭,說:“那好吧,徐圖緩進,慢慢來,反正他總不會跑的。對瞭,給我接月季號船長的電話。”
……
出瞭競技場,酒會上還有更多精彩的活動。
四處燈紅酒綠,人人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一派和睦氣氛,與下方死亡競技場血肉橫飛的場面形成鮮明對比。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一位格鬥屆的女武神已經在不動聲色之中崛起瞭——連同她的先生一起。
劉曉萱還想探探宋保軍的底,沒走幾步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原來是一位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劉曉萱不得已向宋保軍告罪一聲,迎瞭過去。
穆秋光終於找到機會,低聲問道:“宋……呃,宋先生,您究竟是什麼身份?有點唐突,但我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
“我隻是個普通的騙吃騙喝的小白臉罷瞭。”宋保軍哪有那麼容易就讓人探知底細,說:“隻要搞定劉曉萱,再讓她幫忙你的電動車銷路不就成瞭麼?”
“你說得簡單。”穆秋光搖搖頭,臉色帶著興奮過度的潮紅,清瞭清嗓子說:“我年薪百萬,算是茶州市的富裕階層瞭,還是因為父親的幫助和公司的名頭,又得以結交各路權貴。今天冒著極大的風險托劉總擔保那五千萬賭註……”
“嫌少?”宋保軍問道。
穆秋光忙說:“不是不是,太多瞭,一眨眼就拿瞭一千萬報酬。我開給你的百分之五的渠道利潤分成,那是公司權限,與我個人無關。你知道上流社會要的就是面子,我表面風光無限,實則遠遠沒想象的那麼好,一千萬相當於我十年薪水,所以……”
“所以你拿得不是很安心?”宋保軍笑問。
穆秋光點瞭點頭。
宋保軍道:“那就算我包養你的,如何?”
盡管在社會上廝混多年,見慣風花雪月的醜事,受過無數不同年紀男性的調戲和揩油,穆秋光對上宋保軍深邃的目光,仍不禁臉上發燒,勉強道:“呃,宋先生說笑瞭,小女子殘花敗柳,入不得宋先生法眼。”
同時心中暗暗吃驚,忖道:“果然是頂級小白臉,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人心跳加速。”
宋保軍正色道:“我最近與雲青霓合開瞭一傢安保公司,五大三粗的爺們倒是多得很,就是缺少大量的財會專業人才,不知穆總能否幫個小忙,安排安排嗎?”
穆秋光忙道:“這個小意思瞭,我一定辦到。”
宋保軍見凌安琪眼帶疲色,料想是初次開啟毀滅人格造成幽能不足引起的精神困乏,道:“那裡有很多好吃的,多吃點,不吃白不吃。”
傻妹子一聽,肚子立即條件反射咕咕咕的叫瞭起來,靦腆的笑道:“先生,我還不是很餓。”
宋保軍拍拍她渾圓翹挺的屁股,道:“去吧,別真的給餓壞瞭。”
“那……那好吧,我去吃點東西,要不要給你帶一點?”
“不用瞭,我要和穆總談談事。”
穆秋光看著傻妹子遠去的曼妙背影,充滿羨慕的說:“宋先生,凌小姐對你真是好到天頂瞭。”
“因為我們是不同世界的同一種人,彼此隻有相依為命。”宋保軍說瞭一句讓穆秋光覺得很玄的話。
“找瞭你半天,原來躲在這裡。”身後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回頭一看,是薑老師的相親對象樂蔚。
此時樂蔚孤身一人,薑老師並不陪在身邊。他雙手插兜,眉目間有一股憋屈之意,極不友善的瞪著宋保軍。
“宋保軍是吧?你是怎麼和薑憶惠認識的,能不能詳細說說?”樂蔚冷著臉問道。
宋保軍隻覺不知所雲,道:“我和薑老師早就認識,不過有必要告知你嗎?”
“呵呵,那你就是找死瞭。”樂蔚咬牙切齒,一臉不忿。
就在兩個小時前,樂蔚和薑憶惠還是談得好好的。經歷瞭初次相親時的尷尬,兩人開始有所接觸。
站在樂蔚這邊的角度,薑憶惠可真是個優質女性。首先面容姣好,長得漂亮,而且身材不賴,起碼七分以上,這便是女生在相親市場最重要的價碼瞭。
其次在茶州大學任職,學歷較高,談吐見識不凡,待人接物有條有理,顯然傢庭教育良好。
第三是傢庭背景,一位當領導的父親,這比什麼都強。
最後才是她的性格愛好等旁枝末節。文藝一點有什麼錯?適當的做作反而更討男人喜歡。
於是樂蔚不知不覺陷入愛的漩渦,見她從容得體儀態大方,越聊越開心,心想得,我誰也不選,就選她瞭。
豈不料他選薑憶惠時,薑憶惠也在選他。
就在不久前薑憶惠明確表態兩人之間不合適,就不要浪費大傢時間瞭。
這給瞭樂蔚一道晴天霹靂,老子身傢豐厚,又生得英俊瀟灑,到哪裡都是鉆石王老五,你憑什麼不選我?還有天理嗎?還有法律嗎?
他迷茫之餘頗為羞惱,數次三番追問薑憶惠,均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樂蔚本來頗以情場浪子自詡的,仗著出手大方,蒙騙瞭幾個無知女孩,一路順水順風,便有種錯覺,以為是靠著自身魅力被女孩子喜歡。這時遭到薑憶惠拒絕,不禁心理失衡。
他胸中有股邪火無處發泄,找來找去找不出原因,覺得不能就這樣算瞭,必須有個人來成為垃圾桶。
顯而易見,宋保軍就是這樣的人。這傢夥年紀輕輕,名不見經傳,說不定隻是茶州大學裡的同事,充其量不過助教而已。
要收拾宋保軍,出一出胸中悶氣,簡直易如反掌。
“我沒有在來賓名單中找到你的名字,跟誰混進來的?”樂蔚居高臨下的說:“像你這樣的小癟三,能見識一下上流社會的場面,應該會覺得很榮耀吧?”
穆秋光本來是打算出聲的,突然想看看宋保軍的反應,就沒有挺身而出。
“是的,我興奮極瞭,不知樂先生有何見教?”宋保軍斜瞭他一眼。
樂蔚踏前一步,道:“我剛剛遇到瞭令人不太高興的事,這樣吧,你能讓我樂一樂,我就不把你趕下遊輪去。”
“樂先生遇到慘事瞭?”宋保軍何許人也?眼珠一轉就猜到瞭緣由,說:“被薑老師拒絕?那可真是太讓人開心瞭。”
樂蔚差點沒七竅生煙,冷笑道:“宋保軍,你是打算搞個大新聞嗎?還是說,我讓你成為今晚的新聞頭條?”
“樂先生何出此言?”宋保軍還是那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樂蔚身高馬大,把手放在宋保軍頭頂,像是捉弄小孩一般來回撫摸,充滿輕佻之意,笑道:“何出此言?你還真好意思問。實話說吧,薑憶惠確實拒絕瞭我,可我不是缺女人的人,想搞幾個就搞幾個,知道嗎?”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宋保軍撥開他的手。
樂蔚道:“關系確實不大,可我偏偏就是想收拾收拾你,你說怎麼整吧,讓我開心一下,不然你會非常好看。要不,先給爺學個狗叫?”
“樂蔚!樂蔚!”宋保軍叫道。
“怎麼?”樂蔚一愣。
宋保軍非常無辜的說:“我在叫狗的名字,這還不成麼?”
穆秋光一時笑得前仰後合。
樂蔚大怒,一把抓住宋保軍的衣襟,右手高高揚起,就要往他臉龐落下,嚷道:“你他媽找死!”
“住手!”穆秋光急忙叫道。
“我保證,誰也救不瞭你。”樂蔚惡狠狠的說。
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在後面說道:“請問,是宋先生嗎?”
樂蔚隻覺那聲音熟悉無比,忽略不得,回頭一看,忙道:“叔叔,我在這呢。”
來者正是雨潤公司董事長、樂蔚的親叔叔樂雨潤,四十五歲左右年紀,長著樂蔚一般的英挺面容,隻是顯得成熟許多。
樂雨潤的哥哥在政府部門任職,女兒遠嫁芬蘭好幾年不回國一次,因此對哥哥的獨生愛子樂蔚視如己出,讓其在公司擔任總經理一職,當做接班人培養。
他眼睛落在樂蔚抓住宋保軍衣領的手上,不禁為之愕然,道:“小蔚,你在幹什麼?”
“這個矮冬瓜不長腦子,我正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樂蔚得意洋洋的說。
“放下!你知道宋先生是什麼人麼?”樂雨潤的聲音驟然轉為嚴厲,上前一把奪過樂蔚的手腕,喝道:“真正豈有此理!不長腦子的人是你!”
樂蔚兀自不忿,另一隻手繼續抓住宋保軍,道:“我打他又有什麼關系瞭?為什麼護著他?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
“我讓你放開,聽到瞭嗎!”
“叔叔,他故意糾纏薑憶惠,破壞我們的感情,我就是一時氣不過教訓他,怎麼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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