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那些西醫外科專傢之所以嘲諷楚陽,是因為他們對中醫瞭解不深,而且由於先入為主的關系,他們對楚陽有一種近乎本能的共識: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但蘇盛元不同,他自幼便跟隨祖輩學習醫術,後來獨立研習中醫數十載,尤其以針灸之法見長,在當今華夏中醫界被尊為針王,因此蘇盛元對針灸針法的見識也比很多專業人士多,此時見到楚陽的施針手法,他頓時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在這一刻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出現瞭幻覺。
鴻鈞神針,各種醫學典籍中對它的記載也隻有寥寥數筆,蘇盛元之所以認出來還是通過楚陽剛才的疊旋式施針手法進行的猜測。
蘇盛元揉瞭揉有些幹澀的雙眼,當他看到周華斌頭上的銀針在微微顫抖時,他終於確認瞭,那個年輕人使用的就是失傳數百年的鴻鈞神針。
“蘇爺爺,您沒事吧?”
“爺爺,你怎麼瞭?哪裡不舒服嗎?”
看著蘇盛元全身顫抖,王雪峰和蘇曉楠有些急切地問道。
“我沒事,我沒事,就是有點激動而已。”蘇盛元擺瞭擺手,繼續說道:“親眼見到鴻鈞神針現世,老頭子我也算是不枉此生啊!哈哈哈!”
此時此刻,連同那些外科專傢在內終於意識到瞭事情的嚴重性,尤其王雪峰的心臟好像被巨錘砸中一般,之前那種不好的預感此時也愈發強烈。
“難道那小子真的懂針灸手術?”
王雪峰緊忙將這種可怕的想法甩出腦外,不可能不可能,也許是蘇爺爺老眼昏花看錯瞭呢?王雪峰在心裡不斷安慰著自己。
“爺爺,您剛才說得鴻鈞神針到底是什麼針法?難道這種針灸真的可以用作外科手術?”蘇曉楠滿臉疑惑地問道。
蘇曉楠此言一出,剛才那些嘲諷楚陽的外科專傢也將耳朵豎瞭起來,他們也很期待蘇盛元的解釋。
蘇盛元點瞭點頭說道:“鴻鈞神針曾被記錄在華佗所著《青囊經》內,但是《青囊經》經過數代傳承後不知所蹤,鴻鈞神針也就此失傳,而我隻知道關於這套針法的描述,就是我剛才所說的觀音手,鬼見愁,通陰陽,病魔休,前三句是陣法名稱,最後一句自然是施針後的效果。”
“蘇老先生,按照您所說,這套針法也太神奇瞭吧?怎麼都跟陰陽掛上鉤瞭?”
一個外科手術專傢滿臉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顯然是認為蘇盛元有些言過其實瞭。
蘇盛元冷哼一聲道:“這套鴻鈞神針本就根據太極八卦和易經理論為基礎,以華夏傳統中醫理論為指導,以太極八卦經絡調控系統為樞紐,以人體的三層太極八卦為模式,以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為配合,多方位多角度綜合後產生的一種神奇陣法,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外科專傢被蘇盛元噎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如何回應,但是心裡對楚陽的看法卻在默默改變著。
“關鍵鴻鈞神針還有個非常苛刻的條件,那就是必須以氣運針,換句話說,施針之人不但需要精通醫理,同時還必須懂得氣功。”
蘇盛元指瞭指裡面正在施針的楚陽,繼續說道:“你們仔細看,那個小夥子指尖的銀針是不是在微微抖動?這就是將氣勁運於銀針之後的效果。”
唰唰唰!
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病房內楚陽身上,他們果然看到周華斌頭上各大穴位的銀針在微微顫抖,甚至有眼尖的人還發現,在空氣中隱隱有細微白氣流動,仿佛蒸氣一般,特別想武俠電視劇中運功療傷時的場景。
在場眾人中最吃驚的莫過於蘇曉楠和林紫涵瞭。
蘇曉楠之前質疑過楚陽醫術不經,此時經過爺爺解釋,她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犯瞭個重大的錯誤,看來楚陽挺身而出為周華斌治療並非逞強之舉,看著此時楚陽全神貫註施針的模樣,蘇曉楠心中竟然升起一絲異樣情緒。
至於林紫涵,雖然蘇盛元的話聽得她雲山霧繞不明所以,但是她卻聽明白瞭最後一點,那就是使用這種神奇的陣法必須懂得氣功,難怪他打籃球時反應那麼快,跳得那麼高,原來是練傢子,林紫涵越發覺得自己的眼光好瞭。
當然世事皆有兩面性,有人震驚欣喜,就有人鬱悶煩躁,王雪峰就屬於後者,尤其當他看到蘇曉楠看向楚陽的眼神帶著異彩,他那種吃癟的情緒就越發明顯,臉色也開始難看起來,仿佛吃瞭翔一樣。
“過會等那位年輕人行完針,我必須好好認識一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們中醫重振雄風有希望瞭啊!”蘇盛元滿臉興奮地說道。
這句話無疑將楚陽提升到瞭新高度,其他人如果這麼說或許會被當作神經病,但說話的人是中醫界泰鬥蘇盛元,那麼就屬於金科玉律瞭
病房中。
楚陽並不知道自己的逼格已經被蘇盛元提升瞭N個層次,此時他完全沉浸在施針救人的世界,在他眼裡隻有銀針與穴位,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氣勁不斷的被輸送而出,楚陽也覺得有些乏力。
正如蘇盛元所說,楚陽使用的鴻鈞神針必須以氣運針,好在他自幼習武基本功紮實,否則如此長時間的輸送氣勁恐怕早就被累得吐血瞭,饒是如此楚陽也並不輕松,額頭上汗珠猶如豆粒般滾落,雙臂也在輕輕顫抖。
周華斌並未感覺到楚陽的異樣,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氣的海洋”裡,剛開始時正如楚陽所說有些不舒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腦袋裡那種劇痛的感覺逐漸消失,整個人仿佛都被一股輕柔的氣息包裹,像是飄在雲端,舒暢無比。
而周永康卻是將楚陽的變化看得一清二楚,他有心上前幫忙擦汗,但又害怕打擾楚陽給父親治病,看著楚陽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周永康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中,猶記得不久前自己還有些質疑楚陽的醫術,現在看來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瞭。
呼!
楚陽唱出一口氣,隨後用極快的手法將周華斌頭上的銀針拔出。
“好啦,這第一療程還算成功,情況也比我預計的要好很多,現在完全治愈周先生的把握可以提升至六成瞭。”楚陽有些虛弱地說道,但是眉眼之間卻夾帶著絲絲喜悅。
周永康緊忙給楚陽遞過毛巾和水,滿臉感激地說道:“楚先生,多謝你為我父親治病,我簡直”
“好啦,作為醫者治病救人是職責,你父親睡著瞭,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良好的睡眠質量對他的恢復也有好處。”
楚陽先是擦瞭擦汗,隨後又咕咚咕咚喝瞭幾口水,這才感覺精神瞭許多。
“外面什麼情況,怎麼那麼吵啊?”
楚陽說完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外面傳來林紫涵的聲音:“你剛才不是說我男朋友虛張聲勢不懂裝懂嗎?現在蘇老先生都說他厲害瞭,你們必須給我男朋友道歉。”
楚陽心中泛起一絲異樣,這妞演起戲來也太敬業瞭吧,都開始替自己打抱不平啦?
“我得出去處理一下,小周先生,你還是留下來照顧你父親吧!”
楚陽說完直接走出瞭病房,正看到王雪峰被林紫涵罵得面紅耳赤。
見到楚陽出來,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林紫涵直接摟住楚陽的胳膊,甜膩膩地問道:“老公,累壞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