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整。
醫院內。
主刀大夫邁步走瞭出來,而坐在長椅上的鄭牟財,直接站起身迎過去問道:“我兒子怎麼樣?”
“挺重,血氣胸,插四根導流管清理瞭腹腔積血……!”大夫皺眉正要解釋。
“唰!”
鄭牟財上下打量瞭一眼大夫,見他長的白白凈凈,大概也就三十歲左右,所以問道:“你什麼學校畢業的,什麼職稱?”
大夫頓時一愣,不解的問道:“怎麼瞭?”
“我問你哪個學校畢業的!”鄭牟財再次重復瞭一句。
“中國醫科大學,現任主治醫師,怎麼瞭?”大夫傲然回道。
大夫聽到說這話直接懵B。
“媽的,一下插瞭四根管子!”鄭牟財咬著牙,大步流星的奔著門外走去。
“呼啦啦!”
十幾個人員隨行,跟著鄭牟財走出瞭醫院正門。
“啪嗒!”
鄭牟財站在臺階上,拿出電話,直接撥通瞭一個號碼,並且簡潔的說道:“……你那個事兒,我考慮瞭一下,基本能做。點兒我給你遞,人你自己出!”
……
與此同時,賓館內。
“忍著點昂!”林軍雙手戴著藥店買來的一次性消毒手套,隨即拿著鑷子,夾著消毒棉,從范勇傷口探入。連續捅瞭三下,鮮血順著肉皮泚泚往外冒,這他媽就算消毒瞭。
“……!”范勇叼著煙頭,身體趴在椅子上全身痙攣。
“紮骨頭上瞭,就一個小口,別縫瞭,有疤瘌!”林軍用紗佈在范勇腰間纏瞭一圈,隨即扔掉手套說道。
范勇足足停瞭將近半分鐘,隨即感覺消毒水被傷口吸收,而痛感已經變成瞭麻木感的時候,才咬著煙嘴,欲言又止的問道:“哥,小軍……!”
“不弄出來他,我不走。”林軍知道范勇在惦記著什麼,所以很幹脆的回瞭一句。
“媽瞭個B的,這事兒全怨賀大雷!哥,咱和鄭牟財他們沒仇,不行,把他交出去得瞭!艸他媽的,這事兒就該是他的鍋,小軍和我要不因為他,即使幹起來,也能跑瞭。”范勇咬牙切齒的罵瞭一句,但氣話的成分更多。
“……交什麼交。”林軍皺眉回瞭一句。
“哥,是誰的事兒,誰JB站出來!這話有毛病嗎?我把話放這兒,今天要是我惹的亂子,我他媽肯定不會縮在別人……!”范勇皺眉還想說話。
“咣當!”
房門被推開,張小樂手裡拎著消炎藥和水,帶著賀大雷一塊走瞭進來,他倆後面還跟著網黑第一填詞人和王策劃。
眾人進屋以後很尷尬,賀大雷看著范勇的眼神,明顯透著躲避。
“小勇,沒事兒吧?”張小樂問瞭一句。
“……沒事兒,哥。”范勇掃瞭一眼賀大雷,隨即礙於張小樂的面子,就沒有再說話。
“恩。”張小樂點瞭點頭,隨即看著林軍問道:“那邊有信瞭嗎?”。
“沒呢。”林軍擺瞭擺手。
“嘀鈴鈴!”
話音剛落,電話就響瞭起來。
“喂,財哥?”林軍接起電話,走到瞭窗口。
“甭他媽跟我搞沒用的,我兒子住院瞭,現在都沒醒,你什麼想法?”鄭牟財簡單粗暴的問道。
“……用錢說話,行嗎?”。林軍皺眉問瞭一句。
“你覺得多少錢行?”鄭牟財摸著腦袋回瞭一句。
“除瞭沒給完的,我再貼兩百個,你別碰我弟弟。”林軍思考一下,張嘴說道。
“你這樣,我給你四百個!你把你兒子拉出來,我捅他七刀,你看行不行?”鄭牟財幹脆利索的回道。
“那你什麼意思呢?”林軍一聽鄭牟財根本不接話茬,心裡頓時沒底瞭。
“……錢我不缺,誰他媽動的刀,你讓他出來,咱把話擺在桌面上談,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鄭牟財應瞭一聲,隨即補充道:“明天晚上六點,我就在芳村茶樓等你,來不來,你看著辦!”
說完,鄭牟財掛斷瞭電話。
林軍站在窗口,煩躁的揉瞭揉額頭。
“他怎麼說?”張小樂問道。
林軍看瞭一眼賀大雷,隨即說道:“沒事兒,我再想別的辦法吧!”
“要人啊?”張小樂問瞭一句。
“……紮誰不好,非得紮人傢兒子,操!”林軍十分心煩,站在窗口停頓數秒,隨即沖小樂說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張小樂沒再吭聲,隻是低頭點瞭根煙,沉默半晌後說道:“大雷,你跟我來,咱倆去隔壁!”
……
賓館門口。
林軍攔瞭一輛出租車,隨即坐瞭上去,拿著電話就撥通瞭方圓的手機。
“那邊怎麼樣瞭?”方圓已經聽說這邊發生的情況,所以接的很快。
“人傢也他媽不談,能怎麼樣?”林軍嘆息一聲,繼續說道:“離的太遠瞭,咱傢裡的朋友,在這邊全搭不上線……!”
“那你給我打電話,是啥意思?”方圓直接問道。
“他們能聯系上嗎?”。林軍想瞭一下,快速問道。
“……能。”
“別和天叔說,實在不行,那他媽隻能亮隊伍瞭。”林軍煩躁的看著窗外罵道:“真他媽寸吶!”
“小樂沒和你在一起?”方圓問道。
“我單獨出來辦點事兒。”林軍沉吟一下,低頭說道:“你都猜不到,我在這邊……!”
……
另外一頭。
張小樂把賀大雷叫到瞭隔壁客房,二人坐在床上,都低著頭。
“……你知道軍兒,剛才在屋裡最想說的是啥嗎?”。張小樂輕聲問道。
賀大雷扣著臉上凝固的血殼子,腿肚子直哆嗦,但沒有吭聲。
“……他和我是兄弟,所以才沒張嘴,你明白嗎?”。張小樂又問。
“哥,你到底啥意思?”賀大雷聲音顫抖的問道。
“明天晚上,你和我一塊去找鄭牟財!行不行?”張小樂猛然抬頭,看著賀大雷問道。
“……哥,我是你弟弟啊!”賀大雷直接抓住張小樂的胳膊,瞪著眼珠子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