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就覺得，蘇夢婷在辦公室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好像被搶瞭自己的東西一樣。
沈恬的話讓她確定，蘇夢婷對江逸，不僅僅是妹妹對哥哥那麼簡單，而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翻著朋友圈，無意中刷到瞭蘇夢婷的一張生活照，在那張照片裡，蘇夢婷坐在後座位，撐著下巴，享受著夜晚的寧靜。
可仔細一瞧，在照片的某個角落裡，有個男人的背影。
她很確定，修長的那個身影，是江逸。
朋友圈還配上一行心情記錄：“某人陪著的夜晚，真好！”
底下很多人紛紛猜測，問蘇夢婷是不是有男朋友瞭。
看著她和沈恬差不多大小，但心思卻極重，唐寧看瞭，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已經很晚瞭，但還是想著給他發個信息：【睡瞭沒？】
但對方並沒有立即回復。
眼看著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八分鐘......
對方依舊沒有信息，心情莫名地宕瞭下來。
半個小時後，對方終於打來瞭視頻電話，視頻裡，男人穿著那件熟悉的睡袍，頭發濕漉。
“我說你怎麼不回我信息呢，原來是在洗澡啊。”
“嗯，不然你以為呢？”
男人看瞭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瞭，“你不會是查崗吧？”
“那......可以嗎？”
男人點頭，寵溺地笑著。
大概是被蘇夢婷刺激到瞭，唐寧聲音驀地嬌滴：“那我傢男朋友在傢有沒有想我啊？”
“嗯！”
“那有多想？”
“比你想我還要多。”
她一臉笑意，又突然想到瞭什麼：“我想出去旅遊瞭，不過得等我們律所新晉合夥人的名單最終確定下來，我才能徹底放松。”
“我相信，憑我女朋友的實力一定可以的。”
“你就這麼相信我啊！”
“你的實力，可是我一路親眼見證的，從學校辯論賽開始，到去年的收購案，你做的一直都很好。”
“到那時天氣更暖和瞭，我的特等獎也終於有用武之地瞭。”
視頻裡，看著男人拿著手機走進瞭書房：“你還要加班嗎？”
“嗯，你想睡的話先睡吧，我看著你。”
“好，晚安！”
“寶貝晚安！”
-
“唐寧，那個薇薇安真的太不要臉瞭，居然趁著你不在傢公然搶單，那單子本來是我們團隊辛辛苦苦談下來瞭。”
“好瞭，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電話裡，周曉曉很是著急：“平時也就算瞭，那可是標的兩千萬的案子，現在可是你和她競爭合夥人的關鍵期，她為瞭贏你現在真的是不擇手段。”
之前薇薇安團隊就有過類似操作，趁著別人談到一半的案子，就利用自己手中的人脈從中截胡。
尤其現在是特殊時期，她和唐寧兩人同時競爭合夥人的位置，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次出差很順利，該取得的證據都很充分，隻等著開庭，唐寧回到江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被搶單的原因。
後來才發現，薇薇安為瞭拿到案件，竟然私自給客戶降低收費標準，給律所造成損失的那部分由自己填補。
律所的創收並沒有變化，團隊的KPI也有瞭，為瞭贏唐寧，薇薇安居然自掏腰包做虧本買賣。
“唐寧怎麼樣？被搶單的滋味不好受吧？”
薇薇安經過她工位的時候還不忘嘲諷一番，但唐寧根本沒放在心上，語氣輕蔑：“是啊，我可不像您，為瞭一個崗位不惜內部惡意競爭還自掏腰包，果然薇薇安才是律所最財大氣粗的那個。”
“你......”
她很生氣，但很快情緒就平復瞭，“是又怎麼樣，反正律所最後看的是個人KPI，看的是創收，隻要這次我贏瞭合夥人的位置，那我就是最終的勝利者。”
唐寧一臉不屑：“那我是不是還得好好謝謝您這位散財童子，不，是散財仙女，既保住瞭公司應有的收益，又幫著我的老客戶省瞭一大筆律師費，還得給您頒發個錦旗。”
“就是！”
周曉曉跟著附和。
搶單的事雖然並不可取，但唐寧內心知道，作為一個盈利性單位，隻要不給律所造成利益上的損失，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而對她本人來說，是致命性的，這關乎著她是否能得到合夥人的位置。
標的額兩千萬的合同，意味著她將差薇薇安一大截。
心情有點糟，於是決定找丁漫漫去酒吧喝一點。
“沒關系，不就是一張單子嘛，你現在還有很多時間，別急。”
“如果能拿下這張單子，我的壓力就不會那麼大瞭，不過也沒辦法，誰叫人傢不差錢呢。”
看著她難過的樣子，丁漫漫安慰道：“寧寧，你有沒有想過讓江逸幫你？畢竟他人脈那麼廣，隨便一個單子都是幾百萬幾千萬的。”
她搖頭，看上去有些醉瞭。
“漫漫你是知道的，我在錦程律所一路打拼才有瞭現在的成績，我不想因為江逸女朋友這個頭銜......而被大傢否定瞭我之前所有的努力，何況......何況我從來沒想過要依靠他......”
“我懂你的意思，你有你的自尊心，可他也是你的男朋友，偶爾依靠一下也沒什麼，多少人想要這樣的依靠都沒有呢。”
喝著酒，她突然輕笑：“是啊，現在是可以短暫的依靠一下，那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瞭呢？他把我甩瞭呢，那我還能依靠誰？”
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越是容易醉。
“寧寧，你怎麼越扯越遠瞭，你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怎麼突然就想著分開呢，一會兒可別說瞭，萬一被江逸聽到就不好瞭。”
好像也沒喝多少，可人已經東倒西歪瞭，整個人撲在丁漫漫懷裡，帶著一絲哭腔。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跟他在一起，我就是會不自覺地自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好瞭好瞭，不說瞭。”
丁漫漫將她摟在懷裡安慰，看著她很是心疼。
“你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什麼？”
“寧寧她......喝醉瞭......”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逸出現在瞭酒吧，語氣莫名，像是生氣，又像是寵溺的關懷。
剛剛，他又聽到瞭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