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和張寧寧兩人從辦公室下來,從三樓到樓下停車場的一小段路,兩人吸引瞭眾多路過的目光,陳興這個年紀輕輕的縣長可還是單身來著,這在縣府大院並不是什麼秘密,眼見陳興身邊跟瞭一個國色天香的美女,無疑給一潭死水的機關生活註入瞭一針強心劑,消息不說一下子就傳遍縣府大院,但也差不多,關鍵是張寧寧長的實在是太禍水瞭,剛才進來的時候就成功的吸引瞭眾人眼球,這會看到張寧寧同陳興並肩而行,眾人想不八卦都難。
一個時尚又透著古典氣息的美人,一個單身的年輕縣長,這足以構成八卦的元素,一天到晚閑得蛋疼的公務員們沒事也都喜歡嚼嚼舌根,這會還呆在辦公室沒下班的人看到這副場景,跟打瞭雞血一般興奮的議論那大美人是不是縣長的女朋友,又有些內心極度陰暗而又憤世嫉俗的科員們忍不住就悲呼瞭,這年頭,果然還是得有權有錢呀,又一顆好白菜被當官的給拱瞭,當一個小科員永遠沒有錢途。
酒店裡,江楓早已提前到瞭,見到姍姍來遲的陳興,江楓本要討伐幾句,眼神留意到陳興身邊的張寧寧時,江楓微微怔瞭怔神,同樣是女人,江楓看到張寧寧,都不免生出嫉妒之心,笑瞇瞇的看瞭陳興一眼,“陳縣,還不趕緊介紹一下身旁這位大美人兒。”
“張寧寧,陳興的女朋友。”張寧寧笑著沖江楓點瞭下頭,落落大方的坐下。
江楓轉頭看瞭陳興一眼,見陳興沒有否認,心裡微微詫異,陳興倒是好福氣,從哪裡找到的這麼妖孽級的美女,嘴上同樣笑著回應,“江楓,小記者一枚。”
“寧寧,你可別被江小姐忽悠瞭,她可是省黨報的大記者來著,之前是江城日報很有名氣的專欄作者。”陳興笑著揭穿江楓的老底。
“哎呀,有瞭異性就沒人性瞭,陳縣,你也別這麼快就把我賣瞭吧。”江楓開著玩笑,眼神卻是時不時的在暗中打量著張寧寧,從一個人言行舉止中的一些小細節多少能管中窺豹的看出一個人的自身修養,江楓自身長相也不差,不過見到張寧寧,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容貌上輸瞭一籌,心裡除瞭驚艷外,也忍不住的想看看張寧寧的修養,這女人是光有一張臉蛋,又或者內外兼修,江楓這是在心裡興起瞭一番較勁的心思,女人的這種莫名心態委實奇妙的很,張寧寧突的轉頭看瞭江楓一眼,笑瞭笑,江楓登時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隨意點瞭幾個菜,陳興壓根不會去註意女人間的這種小心思,隨口就說起瞭這兩天有關犯人死在公安局一事的報道,江楓正想從陳興這裡知道點確切的消息,註意力也從張寧寧身上轉移瞭開來,神色認真瞭起來。
“這犯人是陳全青雇傭的打手之一,這個案子一開始可是因為你預設立場的認為陳全青那個塑料廠污染背後涉及到大吳鎮黨政官員的**,一心要深挖下去,所以我才會公安局調查那些報復村民舉報的案子,說起來,事情的起因還要算到你頭上。”陳興將事情的前後說瞭一遍,最後半開玩笑的將事情的起因推到江楓頭上,他打算借助省報的輿論影響力在媒體中豎起一個反對聲音,攪渾這潭水,這會自是要將事情多往江楓身上扯一點。
“這麼說來,下午你們縣公安局在新聞發佈會上通報的內容是屬實的瞭?”江楓聽完陳興說瞭前因後果,眉頭皺瞭起來,作為資深媒體記者,江楓不缺少從同行那裡得到消息的渠道,她雖然是傍晚才到溪門,也沒去參加縣公安局召開的媒體發佈會,但也知道瞭公安局在新聞發佈會上就犯人在審訊室死亡一事所披露的內容,江楓和大多數媒體記者一樣,是半信半疑的,沒有人會真正相信,信瞭的反而是傻瓜瞭,作為記者,對於體制內部門捂蓋子的能力是所知甚深的,再駭人聽聞的事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瞭,江楓見過的也不知有多少瞭,誰知道犯人是公安局是被刑訊逼供而死還是真的被人害死?
正經的江楓反而更相信犯人是被刑訊逼供而死,你說你一個公安局作為國傢的暴力執法機關,竟然說犯人是被害死而不知情,而且到現在還不知道兇手是誰!往往都是歹徒見瞭穿制服的警察就發抖的,還沒聽說歹徒敢進公安局行兇的,下午公安局披露的所謂事實未免也太搞笑瞭一點吧?稍微有點腦子的恐怕都不會相信公安局所披露的這個事實。
此刻江楓就有些質疑陳興是否也是本著捂蓋子的想法在忽悠她瞭,提出疑問是難免的,不過轉念一想,江楓就排除瞭這個想法,陳興實在是沒必要跟她扯謊,而陳興此時同樣是回答道,“江小姐要是不相信我的話,等案情水落石出之時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瞭,況且,以咱倆的交情,江小姐認為我有必要在你面前也胡扯嗎?”
“剛才那是出於記者的本能。”江楓笑瞭笑,算是信瞭陳興的話,憑兩人的幾次交往,她也找不出懷疑陳興的理由,下一刻,江楓就苦笑瞭,“這麼說來,這個案子倒是真的跟我脫不瞭關系瞭。”江楓說著,隨即就提出瞭自己的分析,“陳縣,如果那個死者是陳全青雇傭的打手,你說他會不會是被陳全青給買兇害死的?畢竟他死瞭之後,受益最大的是陳全青,因為他能指認陳全青的犯罪事實。”
“應該不是。”陳興搖瞭搖頭,這兩天也聽瞭路鳴講瞭不少對此案的分析,陳興對案情也不是一點都不瞭解,“公安局抓的人有五個,這五人都是陳全青雇傭去報復舉報村民的打手,陳全青真要想買兇殺人,他就得把五人都滅口瞭,隻殺一人有什麼用?而且當時那五人已經交代瞭陳全青花錢雇傭他們打人的犯罪事實,陳全青在被供出來之後再殺人?這不是吃飽瞭撐著再給自己加一條罪名嘛。再說,江小姐不會以為公安局的防衛真的有那麼差吧,能讓人隨意的進出,還是在審訊室裡行兇,就算是再疏忽,也不可能犯下這麼大的錯誤。”
“這倒也是。”江楓點瞭點頭,陳興說的話都經得起推敲,她唯獨對陳興最後的話頗有些不以為然,笑著調侃道,“你們溪門縣公安局已經被有些媒體記者評論為史上最無能公安局裡,犯人能在審訊室裡被人害死,還找不出真兇,這是不是天大的嘲諷?”
“這件事有深層次的原因,不是你我想象的那麼簡單,相信案情最後水落石出時,你我都會大吃一驚的。”陳興不以為然的搖頭道。
“好,我也希望你們縣公安局能夠早日破案。”江楓笑著點頭,瞟瞭陳興一眼,“那陳縣今晚約我碰面,總不會是這麼好心的請我吃飯吧,難道是請我來當電燈泡?”江楓說完忍不住又看瞭看張寧寧,這女的委實能男女通殺呀,端坐在那裡,就跟下凡塵的仙女一般。
“請江小姐過來,是有求於江小姐,還希望江小姐能幫忙出出力。”陳興實話實說。
“有什麼陳縣就盡管說,在我能力范圍之內的,我自然不二話,如果超出我的能力,那我就愛莫能助瞭。”江楓笑著攤瞭攤手。
“這事說來也簡單,就是希望江小姐能在省黨報上發表一下對縣公安局有利的言論,眼下出瞭這檔子事,縣公安局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形勢十分不利,也給公安局上下帶來瞭巨大的壓力,這會影響他們的辦案,江小姐若是能在黨報上施以援手,憑借黨報的輿論影響力,多少能夠扭轉一下公安局現在所處的不利地位。”陳興徑直說道。
江楓聽完沒有立刻答應下來,黨報畢竟不是她傢開的,不是她想上什麼稿子就能上,現在輿論是一面倒的聲討公安局的無能,她這個時候站出來替公安局搖旗吶喊,江楓也不得考慮下自己是否能夠經受得起眾人的口誅筆伐。
“江小姐,我的意思不是讓你為公安局大唱贊歌,這種事我也知道為難你,隻要你能在這時候發表一篇質疑現在輿論一面倒的聲音是否會影響公安局破案的進度,而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更甚者,會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等等之類的能夠引人深思的文章就行瞭,雖說絕大多數老百姓都容易被輿論誤導而跟風,但相信還是有不少理智的人存在的。”陳興笑道,他也沒打算為難江楓。
“這倒是不難。”江楓若有所思,饒有興趣的看瞭陳興一眼,“聽陳縣的意思,好像對這個案子的隱情似乎知道瞭一些?”
“這我就不敢亂說瞭,隻能說是有些猜測,但這個案子不是單純的兇殺案那麼簡單,幕後的兇手更是在借媒體來推波助瀾,大造聲勢,要不然,江小姐以為媒體會知道最後踢犯人一腳的是公安局局長而不是別人?呵呵,江小姐,有些話我是不便說的,縣裡的某些人想利用這事大做文章,也借輿論的聲勢給我們施壓,所以我才會想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是用輿論的力量予以反擊。說實話,我對誰害死瞭那個犯人也很感興趣,大傢都拭目以待,等謎底真正揭開的那一刻就是,。”陳興淡淡的笑道。
江楓點瞭點頭,陳興說到這份上,她也不好再追問下去,陳興的話裡已經若有若無的透露瞭一些信息,這起案子可能涉及到溪門縣內部的政治鬥爭,江楓縱使是好奇心再強,也知道陳興不會跟她明說這種事。
談完正事,江楓略略吃瞭點東西,也就準備離開瞭,她雖然對張寧寧挺感興趣,但比起在這裡當電燈泡來,江楓覺得自己還是早點離開好,那啥,別影響瞭別人的約會。
陳興開口挽留瞭一句,江楓笑著說還要去看下自己帶過來的那兩個小記者工作進展如何瞭,下次有空再一塊坐坐,臨走前倒是沒忘瞭叫陳興要是公安局的案子破瞭一定要給她第一手的消息,算是給她的回報。
江楓一離開,也就隻剩下陳興和張寧寧兩人瞭,張寧寧剛才在陳興和江楓談正事時,一直安靜的呆在一旁,也沒怪陳興冷落她,陳興嘴上沒說什麼,但這一切都看在他眼裡的,心裡暗暗感動,張寧寧出身如此高貴,但卻還能如此善解人意,真的是難能可貴。
京城,副總理王正的傢裡,其子王嚴正在大廳裡大發牢騷,王正今天七點多就回來,比往常早瞭許多,王嚴在自己父親面前也不敢發什麼脾氣,隻敢發發牢騷,說著張傢的事,張寧寧已經有對象瞭,這事是今天才從張傢流傳開來的,張寧寧也不過是這一兩天的時間才跟張老太爺商量終生大事,今天一下就傳開瞭,王嚴還是從張義那裡得到的消息,聽到張寧寧有對象後,當時正在開車的王正差點沒把車子撞到路邊的鐵欄上。
急急和張義碰瞭面,王正問瞭更詳細的信息,當他得知張寧寧的對象是那個他看不起的陳興時,王正眼睛一黑,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可想而知,王正心裡是怎樣的一番不甘心,他一個副總理的公子竟然輸給瞭一個普通階層出身的陳興?是她張寧寧的眼光有問題,還是他真的不如陳興?
王正下午就不甘心的問起瞭張義這個問題,張義直接表示自己的這個堂妹經常有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讓人無法揣度,要不然前兩年也不會因為看中瞭海城的景致,就自己一個人跑到海城去呆瞭兩年,所以,張義也隻能勸王正看開一點瞭,張寧寧外柔內剛,她一旦做瞭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張義表示愛莫能助,傢裡的老太爺可是點頭瞭。
王正是真的不甘心啊不甘心,下午在張義那裡吐瞭一下午的苦水,說出去沒比這再丟人的事,他一直十分高調的在追求張寧寧,京城的這幫**都知道,和他競爭的也不少,說起來,他傢雖然也是根正苗紅的紅色傢族後代,但在開國時並不是很顯赫的那種,王傢的老爺子是一個開國上將,比起張傢老太爺那是差瞭老遠的,後來王傢的老爺子在那一段動亂時期被打倒,一病不起,死在瞭那場大浩劫中,王傢也是一蹶不振。
但紅色傢族的根底畢竟還在,王老爺子的戰友很是有幾個,在那場動亂之後僥幸活瞭下來,後來撥亂反正也被重新啟用,照顧昔日戰友的後輩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特別是老一輩的革命傢都是念舊的人,一起從槍林彈雨裡闖出來的交情不是時間能夠淡化的,王傢的幾個後輩都得到瞭照拂,其中以王嚴表現最為出色,也最受幾位老將軍喜愛,在上一次的換屆中,王嚴更是因為立場明確,在完成新老交替的換屆後被委以副總理的重任,重振瞭王傢的輝煌,甚至還比王老爺子在時更為鼎盛,昔日的王老爺子雖然貴為上將,但就算是他還健在,傾力扶持,也不見得就能把王嚴扶上今天的位置,王嚴個人的能力可見一斑。
那麼,話說回到眼前,王正在追求張寧寧的這批紅三代中是表現的最為高調的,一些以前比張傢更為輝煌的開國傢族因為老一輩人物的死去,而後輩沒有能力將整個傢族支撐起來,昔日一些輝煌的紅色傢族也不知道有多少逐漸沒落瞭下去,像王傢這樣能夠浴火重生的委實是少之又少,王正的出身在追求張寧寧的紅三代中不見得是最顯赫的,但他顯然是如今最為風光的,因為王傢現在比以往更加輝煌,一些開國上將甚至是開國大將的後輩們,因為老輩人物的逝去,傢族的光輝一下子黯淡瞭下去,就算是以往比王傢的出身高又算什麼?昔日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都成瞭歷史的塵埃,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王傢能夠比以往更加輝煌,這份本事有幾個傢族有?
所以,王正的高調和自負是有底氣的,而現在,張寧寧選擇瞭一個平平無奇的陳興,這無異於扇瞭王正一耳光,他追求的最熱烈也最高調,甚至於一些同樣在追求張寧寧的沒落的紅三代不是沒被他嘲諷過,張寧寧有對象的消息要是傳出去,王正顯然是會淪為眾人的笑柄,因此,王正這心裡的不甘心和怒氣不是一點半點,以後這臉還往哪掛。
王嚴身居高位,操心的是國傢大事,一天要忙的公務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來後就聽到瞭兒子的牢騷,王嚴臉色也難看瞭起來,斥責兒子沒有出息。
“爸,這實在是……實在是太氣人瞭,張寧寧就是選擇其他人也總比選擇那個陳興好,難道我就比一個普通老百姓差?輸給誰也比輸給他好,張寧寧這是故意要打我臉啊,我當時放出話去,說一定要追到他,這以後讓我的面子往哪放。”王正下午倒瞭一下午的苦水,這會依然是心有不甘。
“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兒子就比別人尊貴,普通老百姓就命賤嗎。”王嚴狠狠的瞪瞭兒子一眼,正色道,“你自己沒本事追求到人傢,就不要在這裡大發牢騷,這還像是一個男人嗎?人傢張寧寧既然不喜歡你,她選擇什麼樣的男人就不關你的事,你憑什麼認為她就是在給你難堪,她都看不上你瞭,你覺得她還有必要故意給你難堪嗎,不要自己在這裡小雞肚腸,給我像個男人點,男子漢大丈夫,輸人不輸陣,追求失敗瞭就振作起來,那樣才不會被人看輕瞭,要不然,你才會真的被人看不起。”
不得不說,王嚴的心胸確實配得上他的身份和地位,隻不過他教兒子的水平顯然是差瞭一點,起碼王正就沒有學到自己父親的寬容和大度,盡管不敢大肆反駁父親的話,王正仍然無法釋懷,小心嘀咕道,“爸,當時你可是上過張傢提親的,張傢不答應你也就算瞭,竟然同意將張寧寧嫁給一個普通人傢,你說,這不也是沒把您放在眼裡嘛。”
“怎麼,張老爺子答應瞭張寧寧的婚事不成?”王嚴抬頭看瞭兒子一眼,意外的沒有斥責王正。
“可不是嘛,張傢老太爺已經點頭瞭,要不然消息能傳出來嗎,聽說張寧寧前兩天回京城瞭,就是跟張傢老太爺商量終生大事,張老太爺默許瞭。”王正恨恨道,因為答應張寧寧的婚事,張老太爺顯然也成瞭王正埋怨的對象,心裡罵著死老頭子怎麼不趕緊踏進棺材去,都活瞭這麼大歲數瞭,難道還真想活上一世紀不成。
王嚴沒有說話,站起身走瞭走,隨即搖瞭搖頭,嘆瞭口氣,道,“既然張寧寧不喜歡你,那你就別強求瞭,當初我上張傢提親,張老爺子沒有一口答應下來,我就知道這門親事沒啥希望瞭,現在聽到這個結果,也不算太意外,咱傢比起別的傢族來說雖然顯赫,但在張傢眼裡,也不見得就很瞭不起,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高,張傢不答應你的婚事,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但關鍵還是人傢張傢的掌上明珠看不上你,你死心這條事,別出去給我亂嚼舌根。”
王嚴說完話就沉默瞭下來,張傢老太爺,就算是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提起這位頗負傳奇色彩的老爺子,也猶如是面對著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現在碩果僅存的老一輩,地位能跟張老太爺相提並論的也就孫傢那一位,兩傢的底蘊同樣深厚,也不知道將來這兩位老爺子誰會活的更長一點,這種犯忌的話題雖然沒人敢提,恐怕心裡巴望著這些老人趕緊閉眼的人不在少數,王嚴頗有些無奈,他想跟張傢聯姻,就是看中瞭張傢的影響力,希望能夠借助張傢在下一屆換屆中更上一層樓,但這個希望落空,王嚴除瞭惋惜,也無可奈何,他也是拿得起放的下的人,要不然也走不到今天這個地位。
“老張,你也別老是訓斥兒子,小正這會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安慰他幾句,這會瞭還訓斥他。”王嚴的妻子何明鳳這會不滿的開口道。
“年輕人就要學會面對失敗,不要就隻會發牢騷吐苦水,這樣隻會像個懦夫。”王嚴不以為然,看瞭兒子一眼,“天底下女孩子多的是,也不是隻有一個張寧寧,你以後會遇到更適合你的,別自己鉆死胡同去瞭。”
王正沉著臉,不甘道,“爸,那陳興是個縣長,你給他設置點障礙,讓他以後永遠也別想上進,讓他一輩子都呆在縣長的位置上。”
“胡鬧,我看你腦子是進水瞭,人傢要是能成為張傢的女婿,你給他設置障礙,張傢就不會替他掃清障礙嗎,,咱們這樣還反而跟張傢交惡瞭,我看你是糊塗瞭。”王嚴怒道。
王正咬著牙沒說話,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自己父親犯沖,父親說的話未嘗沒有道理,跟張傢這樣的龐然大物交惡對於張傢來說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張傢的影響力比他張傢隻高不低,真要比拼官場上的人脈,張傢哪裡是張傢的對手,他剛才提的主意委實是個餿主意,但就讓他這樣心甘情願的放棄,王正也不甘心。
“你也別給我亂來。”王嚴警告瞭兒子一句,轉頭就進瞭書房。
“小正,天涯何處無芳草,既然到這份上瞭,媽也勸你一句,早點把張寧寧放下吧。”何明鳳心疼的勸著兒子,王嚴公務繁忙,兒子打小就是她在帶,也不知道有多寵愛。
“知道瞭,媽。”王正點著頭,隨意敷衍著,“媽,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下,晚點回來。”
王正出門去瞭,他要找人去調查陳興,陳興到現在還單身,他就不信陳興沒玩過女人啥的,他要將陳興的老底都給掀出來,到時候真要給他找到瞭不利證據,他在兩人訂婚的時候再將這些抖出來,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瞭。
陳興和張寧寧晚上從酒店出來後,陳興心裡就開始不平靜瞭,已經這麼晚瞭,張寧寧晚上是沒法回江城去瞭,而且張寧寧還表示明天要上他傢再去看望一下伯父伯母,顯然,張寧寧晚上是得住在溪門瞭,陳興忍不住的要想入非非瞭,美人就在眼前,晚上是否能夠一親芳澤?
陳興是打死都不敢提出這個想法的,張寧寧剛才吃飯的時候有提到兩人的婚事,暗示他可以上門提親瞭,陳興心裡是興奮的,也知道兩人最終要走到那一步,但洞房花燭夜來臨之前,讓他提出要跟張寧寧那個那個啥也著實是個巨大的考驗,陳興每每想開口說要不晚上就去住他那裡,心裡就一陣怦怦直跳,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哪怕就是跟何麗和楚蓉兩人第一次雙飛時,陳興都不會有這種緊張的感覺,幻想著心目中的仙子在自己身下謫入凡塵,這是陳興夢寐以求的事,但開這個口就是不敢開。
“咳,寧寧,你晚上打算住哪裡?”陳興掩飾著自己的緊張開口問道。
“晚上?當然是住酒店,不然你打算讓我露宿街頭啊。”張寧寧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笑容天真無暇,那隱藏在漂亮雙眼皮下的黑色眸子卻滿是促狹的笑意,她又不是木頭,又怎麼會一點都察覺不到陳興的話外之意。
“當然不會,就算是我露宿街頭也不可能讓你沒地方住不是。”陳興悻悻然的笑著,張寧寧沒聽出他的意思,陳興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隻是想到自己的期盼後,陳興不禁失笑,自己也太過想當然瞭,難道還想讓一個女孩子主動說要上他去住不成?張寧寧不是何麗,兩人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沿著街道散步,陳興終究是沒敢提出說要張寧寧上他那裡睡,又或者他晚上也留在酒店,這種事,還是不要表現的太急切好,張寧寧畢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反正張傢老太爺已經點頭瞭,隻等他傢上張傢去提親,兩傢確定一個日子,就可以等著大婚之日到來瞭,張寧寧早晚是他的妻子,那時候洞房花燭夜可以名正言順,現在不要太過猴急,萬一要是給張寧寧留下不好的印象就糟糕瞭,陳興心裡如是想著,他如今是典型的患得患失的心態。
溪門縣的縣城不大,沿著酒店出來的這條街道算是溪門縣的繁華街道之一瞭,兩人就這麼走幾分鐘,就堪堪能夠看到街道的盡頭瞭,陳興看瞭下時間,還早,不到九點,小縣城就是這點壞處,沒啥好去處,陳興都不知道帶張寧寧往哪裡走。
“要不上我那裡坐坐吧?”陳興提議道,縣委招待所後院也是一處不錯的景致,坐在榕樹下吹吹風,喝喝茶也不錯,雖然是深秋時節,但這從沿海的氣候也還不是很冷。
“那好呀,我去看看你這個縣長住的是什麼大房子。”張寧寧笑著點頭。
“大房子沒有,一棟老掉牙的土磚二樓倒有。”陳興笑道,天地良心,他現在邀張寧寧去他那裡,絕對沒有半點不良的心思。
陳興住的地方端的是十分安靜,張寧寧左右搖頭望望,笑道,“還真是一處老掉牙的土磚二樓,看來你這個縣長當的還算是廉潔。”
“這可不好說,住破房子不代表官員就廉潔,你沒看有些穿著補丁處處標榜自己廉潔的官員骨子裡卻是個大貪官。”陳興搖瞭搖頭。
陳興說要在榕樹下的石凳子上坐坐,張寧寧點頭應允,兩人也不知道坐瞭多久,陳興從拉著張寧寧的手到張寧寧半摟在懷裡,最後張寧寧說冷,陳興下意識的就道,要不進房間?張寧寧沒反對,陳興微微一愣後,原本壓下去的念頭立馬就活泛起來。
小二樓的土磚樓從外面看是頗有歷史瞭,但裡面的裝飾並不會太差,畢竟是縣長住的地方,除瞭請人全新裝修一遍外,該有的東西都有,客廳的那一套真皮的白色大沙發就價值不菲,陳興當初是不知道采購的價格,後來還好生批評瞭一番縣後勤管理中心的人。
給張寧寧倒瞭一杯熱水,陳興自然而然的坐在瞭張寧寧身邊,兩人剛才在外面就半摟抱在一起,這會也沒啥別扭,隻不過陳興心裡卻是開始躁動起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可比剛才在外面的場景更讓人克制不住。
陳興沒有發覺的是,張寧寧的耳根子紅瞭起來,電視開著,沒有換臺,正在放著這陣子極為流行的‘蝸居’,陳興眼睛盯著電視,卻是一點都沒在看,心臟有節奏的一下一下跳著,陳興心裡極不平靜,想著傍晚在辦公室的一幕,若不是被那早不響晚不響的鬧鐘給打破瞭氣氛,或許,當時能夠更近一步,陳興感覺現在仍然口齒留香,嘴裡還滿是張寧寧香舌的味道。
陳興無心看電視,張寧寧未嘗不是如此,雙手抱著玻璃杯,眼睛緊緊盯著電視屏幕,正是這份不自然的淡定充分暴露瞭張寧寧此刻同樣在緊張著,張傢的掌上明珠敢頑皮的在中南海裡玩扔小石頭的遊戲,最後小石頭砸中瞭某位路過的常委,張傢小公主轉身就一溜煙的跑得沒影瞭,事後那位常委在張老太爺面前說起這事,還搖頭失笑,那會張寧寧還小,但在中南海裡卻是出瞭名的小搗蛋,天不怕地不怕,連張老太爺也不怕,而這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張寧寧也緊張瞭。
好死不死的,電視裡放到瞭宋思明和海藻在床上的一幕,海藻誇宋思明像小鋼炮一樣,屏幕上的畫面愈發的激發瞭男女間萌動的荷爾蒙,陳興的手放在瞭張寧寧的腰間,不安分的一點一點的動著。
張寧寧今天穿著一件長袖的暗紅色格子襯衫,襯衫沒有紮進褲子裡,陳興的手隻要輕輕一鉆就能從衣服下進去,陳興此刻顯然就是在打著這個主意,當小拇指觸摸到瞭張寧寧腰部那滑膩如絲的肌膚,陳興能夠感覺到張寧寧的身體微微一僵,小心看瞭張寧寧一眼,張寧寧除瞭臉色發紅,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臉色也沒有任何不滿。
陳興激動瞭,整個手掌慢慢的覆蓋瞭張寧寧的腰部,感受著皮膚的溫度和那驚人的滑膩,陳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擁著張寧寧熱吻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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