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將電話打回傢裡,笑著告訴父母親說兩人要升格當爺爺奶奶瞭,電話那頭的父母親直接愣住,旋即就手舞足蹈起來,那個高興勁跟陳興相比也不遑多讓,陳興隔著電話是看不到父母的表情,要是看到父母兩人跟個孩子似的樂不可支,陳興恐怕要笑話父母兩人一點也沒有長輩的樣子,但從父母聲音裡表現出來的激動,陳興也知道父母是實實在在的高興,要知道,父母可是從他畢業就開始盼望著他娶妻結婚早點生孩子瞭,到今年,父母也總算是瞭結瞭這樁牽掛已久的心事。
鄒芳在電話裡一個勁的叮囑著陳興也好好照顧張寧寧,平日裡該註意什麼,有用沒用的說瞭一大堆,反正是事無巨細,該吩咐的全吩咐瞭,不該吩咐的也囉嗦瞭一堆,陳興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最後聽到母親叨叨說完瞭,才苦笑著掛掉電話。
“我的耳朵都快被媽給磨出繭子瞭。”陳興掛掉電話後轉頭朝張寧寧笑道,眼裡依舊帶著興奮的笑意,“老媽現在對你可著緊瞭,我這個寶貝兒子已經降級為保姆瞭,說我要是不把你伺候好瞭,回到傢裡得挨板子瞭。”
“那你可得表現好瞭,要是讓我不滿意,哼哼,回頭我就到媽那裡告狀。”張寧寧得意的揚瞭揚頭,那嬌憨的樣子看得陳興大樂。
“剛才是看不到爸媽的樣子,我估計他倆肯定高興得跟孩子似的。”陳興笑道。
“還好意思說爸媽,你自己剛剛就是那個樣子,要是被人看到堂堂的大市長跟個小孩似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張寧寧輕笑道。
“這有啥,高興嘛,我這才是正常反應。”陳興嘴上一點也不認輸,想到張寧寧隻是在南州呆幾天,陳興那張笑臉立刻垮瞭下來,“寧寧,要不你幹脆到南州來吧。”
“到南州來幹嘛?你還能真的跟個保姆一樣照顧我?再說瞭,你懂得照顧人嗎?連做飯都不會的男人還好意思說照顧人。”張寧寧白瞭陳興一眼,她嘗過陳興自詡為精湛的廚藝,委實是一般般。
“我做飯是還可以的,比不上大廚而已。”陳興悻悻的笑瞭一下,玩笑歸玩笑,但張寧寧說的也是實情,他是一市之長,大部分時間都得花在工作上,不可能真的將張寧寧這個準孕婦照顧得妥妥當當的,要是請個保姆過來,那還不如讓張寧寧呆京城,丈母娘在京城,起碼能就近照顧,而且在京城做什麼也都方便點。
陳興沒再提讓張寧寧過來的事,相信跟嶽父嶽母說瞭之後,兩人也不會贊同,重新坐到沙發上,陳興這次摟著張寧寧的腰可就小心翼翼瞭,笑道,“寧寧,你現在可是一體兩命,以後就算不為你著想也得為肚子裡的寶寶著想,千萬不能再勞累瞭,平常要多休息。”
“什麼一體兩命,聽你這話真別扭。”張寧寧笑著按住瞭陳興放在自己腰間的手,那手一放她腰上就開始不老實起來。
夫妻倆坐在沙發上溫馨的說著話,心情大好的陳興不管說啥都是笑著的,一時間,整個客廳裡笑聲隆隆,而此刻,陳興像是突然想到瞭什麼大事一般,突然拍瞭下大腿,驚叫一聲,“哎呀,那我以後幾個月豈不是要受苦瞭。”
“什麼受苦?”張寧寧不知道在陳興在說啥,愣道。
“來,我悄悄告訴你。”陳興煞有介事,等張寧寧耳朵湊瞭過來,陳興壞笑道,“老婆,你想想,你如今懷孕瞭,那豈不是不能行房事瞭,那我咋辦,我這血氣方剛的大男人,總得不時釋放一下吧。”
“不正經。”張寧寧一聽,大羞,揮起小拳頭就往陳興的身上落下,“你看你像話嘛,還是個市長呢,跟個色鬼一樣,腦袋裡竟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嘿嘿,怎麼能叫亂七八糟的東西呢,這是人之常情,男女之間要是沒那點事,這世界上哪裡會有人呢。”陳興賊笑著,一雙手早已在張寧寧身上作惡起來。
“手放哪呢,不準亂碰。”張寧寧輕斥瞭一句,嘴上雖然如此說,也沒阻止陳興的動作。
夫妻倆笑鬧著,就在這時,張寧寧的電話響瞭起來,陳興頗為不高興的撇瞭下嘴,“都這會瞭,誰打的電話,真不會看時間。”
“基金會裡的人打來的。”張寧寧看瞭下號碼。
“那你趕緊接電話吧,免得有啥急事。”陳興一聽是基金會的人,也沒再說啥。
“小盧,什麼事?”張寧寧接起電話,電話是基金會裡一位剛大學畢業的小女孩打過來的,叫盧麗,是基金會辦公室招的一名新人,負責基金會的後勤事宜。
“張姐,我們在酒吧碰到壞人瞭,陳哥都被打得流血瞭。”電話裡,盧麗帶著哭腔道。
“怎麼回事?你們咋跑酒吧去瞭。”張寧寧驚得站瞭起來。
“我們吃完飯會住的酒店,看時間還挺早,陳哥就建議說來酒吧玩玩,我們想想也沒啥事,就過來瞭,哪知道在酒吧碰到壞人瞭。”盧麗說著說著就哭瞭起來,可憐她還是第一次上酒吧這種地方,本來還覺得挺新奇刺激的,不曾想第一次進來就碰到有人耍流氓,長相清純的她一進來就被人盯上,有男的找她搭訕,要請她喝酒,她也不懂得如何去處理,都是生硬的回絕,後來有一個男的對她纏得緊,基金會裡一位年長的大哥看不過去,就站出來護著她,這不,一下子就發生沖突瞭。
“小盧,你別哭,我馬上趕過去,你們在哪傢酒吧?”張寧寧聽到盧麗的哭聲,心都揪緊瞭,這小女孩很是乖巧,人也勤快,基金會裡的人都很喜歡她,張寧寧也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勤快而又單純善良的小女生。
“就在我們住的酒店不遠處,這裡是什麼位置我也不清楚,但這傢酒吧叫酷樂酒吧。”
“好,我馬上過去,你們別再跟對方起沖突,有什麼委屈就忍著,保護自己要緊。”張寧寧關切的叮囑道。
掛掉電話,張寧寧轉頭看著陳興,“陳興,酷樂酒吧在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在哪,不過知道酒吧名字瞭要找還不容易,出租車司機肯定都知道。”陳興回頭看瞭下時間,“寧寧,發生什麼事瞭?”
“基金會裡的幾個人到酒吧去玩瞭,和人發生沖突,應該是打起來瞭,有人受傷,我過去看看。”張寧寧整理瞭下被陳興弄得有些亂的衣服,“你要不要跟我過去?”
“我當然要跟你過去,都這麼晚瞭,我哪放心讓你一人過去,再說瞭,你現在是有孕在身,我要是不看著你,我可不放心,特別是酒吧那種地方。”陳興笑道。
兩人邊說著話邊往外走去,陳興並沒有叫司機過來,再打電話等司機開車過來反而更慢,兩人幹脆在門口打瞭輛的士。
酷樂酒吧,此時盧麗躲在基金會的幾個大哥大姐身後,她在一行人裡年紀最小,大傢也都護著她,而她口中的那個陳哥也是最開始提議過來酒吧玩的,叫陳華,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幾人中,隻有陳華受傷嚴重點,鮮血順著臉頰從頭上留下來。
至於其他幾人,女的還好點,隻是剛才在推搡的時候被人趁機占瞭便宜,有個別的,衣服的胸前位置上還留下瞭鮮明的手印,剛才被人趁亂摸的,而男的,則是和陳華一樣,挨瞭不少拳腳,但看起來沒陳華那麼狼狽,因為陳華是最先站出來呵斥對方的人,所以被打得最慘。
“哎呀,小妹妹,打完電話瞭,是不是搬救兵瞭?哎呦,我好怕哦。”幾人對面,一個男子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幾人戲謔的笑道,剛才盧麗打電話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攔也不攔,此時更是有恃無恐的留下來,酒吧的其他客人明顯是看熱鬧一般的圍成瞭一圈,酒吧的工作人員則是連吭聲都不敢吭聲,隻是趕緊打電話通知老板,然後在一旁陪笑著,也不敢阻擾男子在酒吧裡鬧事。
酒吧在南州市也算是很有名的一傢酒吧瞭,規模不小,老板也算是黑白兩道都能吃開的人,要不然也做不瞭酒吧這種生意,但眼前惹事的這名男子卻是來頭大得很,酒吧的工作人員都得到過老板的特別叮囑,要將對方當成菩薩一樣供著,對方在酒吧裡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別掃瞭對方的興。
“小飛,怎麼啦,誰這麼不開眼惹瞭你。”接到電話後很快趕來的酒吧老板討好的走到男子跟前,滿臉肥肉的臉上笑起來一抖一抖的,那眼珠子都快被肉給擠沒瞭。
“沒什麼,隨便找個樂頭而已,最近煩心事多,也無聊,找點樂子解解悶。”男子撇瞭撇嘴,目光在盧麗臉上來回瞅著,那眼神如同獵人看到自己的獵物一樣。
“還是小飛你活得瀟灑,像我們這種老骨頭,想玩都玩不起來瞭。”酒吧老板眼神迅速在盧麗一方的幾人身上掃過,在盧麗身上逗留瞭一下,很快便收瞭回來,剛才下面的人給他打電話時已經說明瞭情況,他這一過來,立馬就知道男子是對那小女孩感興趣瞭,仔細看看,確實挺有點意思,一看就知道還涉世未深。
“老王,你也不差嘛,聽說你外面養瞭一個很水靈的學生妹哦。”男子笑道。
“咳咳,小飛,咱不說這事。”酒吧老板掃瞭周圍一眼,尷尬的笑笑,他身邊的一些朋友偶爾也會來酒吧玩,要是被聽瞭去,傳到老婆耳裡,那他回到傢裡又沒得安生瞭。
“嘖,有就有,瞧你這遮遮掩掩的,沒一點男人氣魄嘛。”男子嘲笑道。
“我這都老骨頭一把瞭,就算是有氣魄也磨沒瞭,還是你們年輕人好,敢想敢‘幹’。”酒吧老板笑瞭笑,最後一個字咬得特別重,還有意往盧麗的方向看瞭一眼,那意思不言自明,至於男子的嘲諷,他也不放在心上,以前他並不知道男子的身份,也是有一次受一官場裡的朋友提點才知道的,年輕男子是前市委書記陳同進的寶貝兒子陳達飛,是陳傢的獨苗,陳同進寶貝得不得瞭,將這個兒子寵上瞭天,酒吧老板在知道男子的身份後,立馬就費盡心思的巴結,到現在總算是和陳達飛搭上瞭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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