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跟著陳興往小巷子裡走去,走瞭一小段路,陳興就停瞭下來,李勇見陳興盯著前面看,李勇仔細看瞭一下,說道,“市長,好像是衛生局的執法人員。”
“上前看看。”陳興點瞭點頭,臉上微微有些喜色,他隱約看到瞭那個熟悉的身影,不過現場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陳興並沒急著上去,而是站在人群外邊看著,小飯店門口,除瞭衛生局的執法人員,還有一些路過的人在圍觀。
“這應該是蔣琬沒錯瞭。”陳興從人縫中看到蔣琬的正面,比之前的側面清楚多瞭,要說之前還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陳興這次是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蔣琬瞭,天底下不可能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相似的人或許不少,但要說一模一樣的,那也太離譜瞭,確認面前的人是蔣琬無疑,陳興也對此刻正發生的事好奇瞭起來,衛生局的執法人員堵在這傢小飯店門口幹嘛,怎麼又跟蔣琬扯上關系瞭。
在邊上走瞭幾步,陳興找到一個視野更開闊的位置站住,朝旁邊一位四五十歲的大媽問道,“大姐,這裡發生什麼事瞭?”
“我也不清楚。”那中年大媽搖瞭搖頭,她也是路過看熱鬧的。
“小夥子,你不知道吧,這衛生局的人是故意來搗亂的,人傢這飯店開得好好的,這衛生局的人偏要說什麼衛生不合格,不讓人開,你看看外面街道上還有不知道多少小飯店,也沒見衛生局的人去查,偏偏跟這傢飯店過不去。”陳興旁邊另外一個快六十歲的老婦插話道,她就住在樓上,早上也經常喜歡到蔣琬開的這傢小飯店喝碗面線糊,是以知道情況,看她年紀大,但明顯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
“阿婆,你怎麼知道衛生局的人是故意搗亂的?他們有檢查衛生工作的權力和義務,說不定隻是在履行職責而已。”陳興眉頭皺瞭一下,笑著說道。
“小夥子,我就住在這樓上,別人不清楚,我還會不清楚嗎。”老婦似乎對陳興的質疑有些不高興,“以往也沒見這衛生局的人檢查得這麼頻繁,最近這一兩個月,卻是頻頻來這傢小飯店檢查,也沒見檢查別人,就隻針對這傢,你說這裡能沒問題嗎。”
“阿婆,那裡知道衛生局的人為何要專門針對這傢飯店檢查嗎?”陳興朝前面的蔣琬看著,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神色。
“這我就不清楚瞭,誰知道這些當官的是怎麼想的,指不定這傢飯店得罪人瞭唄。”老婦說著說著聲音就小瞭下去,生怕傳到那些衛生局執法人員的耳裡。
“阿婆,我多問一句,那女的是飯店老板?”陳興朝蔣琬的方向指瞭指。
“可不是嘛,那大妹子也住這樓上,跟我還是鄰居,我來她這裡吃面線糊,她可從來沒收過錢,這人呀,小事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這大妹子會做人,為人也不錯,按說不應該會得罪人啊,她一個女娃子,開個小店賺點辛苦錢,能得罪什麼人呢。”老婦自顧自的搖頭說著,顯然也是不明白衛生局的人為何要針對這傢小飯店,她一個上瞭年紀的人自然不會往男女之事上想,換成一個男的,看到蔣琬的姿色,絕對會開始發揮出色的想象力瞭。
陳興聽到老人口中的面線糊幾個字時,一下就留意瞭起來,目光往小飯店門上的牌子看去,那門上的牌子可不正寫著‘溪門特色面線糊嘛’,陳興看到這幾個字時,登時苦笑,他上次從這小巷子進來,要是有看到這牌子,指不定就知道那人就是蔣琬瞭,不過此刻,陳興也是確認無疑瞭。
知道蔣琬是這傢小飯店的老板,陳興原本還抱著觀望的心態也發生瞭一些變化,認真看著眼前的情況,陳興相信眼睛看到的,他自是不會光聽老婦剛才所言就真的認為是衛生局的執法人員在找麻煩,作為衛生執法部門,衛生局檢查一些衛生不達標的飯店並且勒令整改是職權范圍內的事,興許蔣琬開的這傢小飯店衛生真的不合格,陳興早已經過瞭偏聽偏信的年齡,他的閱歷和職位決定瞭他的思維,他更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實際瞭解過後的情況,而不是別人所說的一傢之言。
蔣琬並不知道外面正有一雙熟悉的眼睛在看著她,此刻面對著馬江,蔣琬心力交瘁,壓根沒心思去註意別的,飯店的衛生合格證被沒收走瞭,但生意不能不做,蔣琬本著不去理會的想法,第二天又照常開業,而當天,馬江也沒帶人過來,蔣琬為此還慶幸一下,以為馬江因為前一晚的事而愧疚瞭,她最後大喊救命可能也讓馬江怕瞭,所以蔣琬最後甚至還幻想著馬江是否會將合格證還給她,特別是飯店連續好幾天正常營業,馬江都沒來找麻煩後,蔣琬也漸漸放心下來。
哪知道沒高興幾天,馬江就帶人找上門來瞭,今天是那晚馬江想對她用強之後第二次帶人上門,前天是第一次,前天,馬江隻是過來警告她飯店關門,否則要‘依法查處’,當然,馬江也免不瞭暗示她事情有回旋的餘地,無非是要她‘主動獻身’,蔣琬就權當聽不明白,也不去理會,第二天馬江沒帶人來,今天,馬江就帶人過來瞭,而這次,馬江無疑也是動真格瞭,真的是要讓她的小飯店沒法在做生意。
幾個執法人員站在外邊,不讓人過來吃飯,經過一開始的幾起阻攔後,現在也沒人會過來吃飯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裡發生瞭事情,想過來吃飯的老顧客,現在也都變成瞭圍觀者,有的則幹脆到別傢吃去,其實外面的主街道也有很多連鎖經營的快餐店,但價格相對較高,一些剛上班的白領圖個省幾塊錢,才會專門走到小巷子裡的飯店吃快餐,當然,更多的是一些工人。
“大妹子,我之前說的話還有效,隻要你識相,我立刻帶人走,而且我額外說的條件還是有效。”馬江盯著蔣琬道,聲音不大,馬江也不想讓別人聽瞭去,這會也就蔣琬站在他跟前,外面的人隻是在圍觀,並沒靠得太近,也沒人會註意他說什麼。
“馬隊長,您何苦為難我這女人傢,我隻是賺著一點血汗錢,難道您就不能可憐可憐我,高抬貴手嗎。”蔣琬盡管是滿腔怒火,此刻也隻能是無限屈辱的說著。
“大妹子,在我面前來這一套是沒用的,我這人不怕女人流眼淚,你就算是淚水流瞭一地,我眼睛也不會眨一下。”馬江看著眼眶都已經紅瞭的蔣琬,嘴角撇瞭撇,心說你要不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女人,老子還不想跟你過不去呢,老子吃飽瞭撐著才跟個爺們過不去。
“馬隊長,您這是要把我逼上絕路嗎。”蔣琬眼睛紅得嚇人。
“嘖,大妹子你這說的啥話,沒人逼你開飯店呀,你可以不開啊,你要是不開,我也不能為難你不是。”馬江冷笑著,他就不信不能把蔣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眼前這個倔強的美婦人要是能收服,那該是多麼美一件事,想及此,馬江眼神都飄瞭起來,又開始幻想,他對蔣琬是志在必得。
“馬隊長,你知道我是靠這吃飯的,你不讓我開,等於是斷瞭我的活路,馬隊長你真要做的這麼絕?”蔣琬咬牙切齒,很有一番要跟馬江拼命的架勢,生生忍瞭下來,“馬隊長,那晚我請你吃飯發生的事,我是不是可以告你意圖強暴?”
“哈,大妹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馬江一愣,看瞭看左右,幸好蔣琬的聲音也很小,要不然就被人聽瞭去,不過馬江也著實被蔣琬這話嚇瞭一跳,不無警告道,“妹子,你大可以去告,想報案也盡可以去公安局報案,無憑無據的,我倒要看你怎麼告我,而且你以為就憑你就能告到我?我不怕跟你說一句,公安局、法院都有我的朋友,有本事你就去告,看誰笑到最後。”
馬江和蔣琬兩人對話著,因為兩人都有意壓制著聲音,所以邊上的人也聽不到,陳興站在外面圍觀就隻能看到馬江和蔣琬兩人嘴巴在動著,不知道兩人說啥,陳興心說這樣也沒辦法瞭解情況,在外面幹站著也不是個事。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瞭起來,陳興拿起來一看,驚訝瞭一下,在南州大學擔任黨委書記的老司長王榮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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