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正低著頭走路,冷不丁的聽到有人叫自己,抬起頭一看,看到是陳興時,李玲好一會沒回過神來,揉瞭揉自己眼睛,李玲確定自己沒看錯時,臉上的笑容如同鮮花一般綻放開來,眼睛睜得老大,“陳興?”
“還好沒認錯人,我就說瞅著給分明就是你。”陳興笑瞭起來,“你還是一點沒變,就是變得成熟瞭許多瞭,可不再是那個剛踏出校園的青澀姑娘瞭。”
“那都什麼時候的事瞭,進政研室那會才剛大學畢業。”李玲臉上滿是驚喜,看著陳興,剛剛喊瞭一聲陳興的名字後,李玲這會也不敢再直呼陳興的姓名,她在政研室工作,自是知道這個從政研室走出去,僅比她年長幾歲的男子已經成瞭一市之長,是她需要高高仰望的存在,剛才下意識敢喊陳興的名字,這會卻是拘謹瞭許多,“陳…陳市長,您不是在南州嗎?怎麼會在這裡?”
“哦,我今天剛回海城,和朋友出來吃飯,明早就要返回南州瞭。”陳興笑道,“倒是沒想到你也在這裡吃飯,還真是巧瞭。”
“陳市長,這說明咱們有緣。”李玲輕聲笑瞭起來。
“是啊,有緣,你考進政研室,咱倆能成為同事,這其實也是一種緣分。”陳興笑瞭笑。
“隻可惜我剛進去沒幾個月,您就調走瞭。”李玲看著陳興。
兩人站在洗手間門口說話,這會又有人往洗手間走來,兩人便往邊上走廊移瞭移,免得擋瞭別人,包廂裡張明德和楊振都還等著,陳興同李玲聊幾句後,便要返回包廂,對於李玲向他要電話號碼,陳興也沒拒絕,畢竟是曾經共事過的同事,雖然兩人現在的身份天差地別,但陳興也不是狗眼看人低的人。
“對瞭,陳市長,您在哪個包廂吃飯?”李玲最後問瞭一句。
“306包廂,怎麼瞭?”陳興疑惑道。
“沒事,我就是隨口問問。”李玲笑著搖頭。
陳興聞言,也沒再說什麼,點頭致意瞭一下,隨即走回包廂。
李玲站在原地發愣瞭一會後,這會也沒再去洗手間,她本來就是躲出來的,並非真要上廁所,站瞭片刻,李玲神色微動,拿出手機打開著錄音機,不動聲色的走回去。
“喲,回來瞭,我還怕你在洗手間裡出不來,想要出去看看呢。”張陽輝看到李玲回來,笑道。
“張處難不成還敢進女洗手間不成。”李玲白瞭張陽輝一眼,很自然的將手機擱在桌上。
“要是李科真的在洗手間出不來,那我就算是背個壞名聲也得沖進去看看是不是出瞭啥事不是,我對李科可是關心得很呢。”張陽輝嘿嘿直笑,眼睛一直盯在李玲身上,見李玲進來後沒坐剛才的位置,反而是有意拉開瞭一個位置,張陽輝眉頭微皺,不過很快就坐到瞭李玲身旁,手跟著攬上瞭李玲的腰,笑道,“李科上瞭個廁所,出來就生分瞭不成。”
“張處說笑瞭,咱倆現在也不過第三次見面,就算是不生分,也還談不上多麼熟悉不是。”李玲微微一笑。
張陽輝微微一愣,感覺李玲明顯是和剛才有些不一樣,剛才這小少婦坐著,更多的可還是逆來順受呢,這會說話的那種口氣明顯感覺不一樣瞭。
“李科,瞧你這話說的,一回生二回熟嘛,咱這都第三回瞭,再說瞭,你妹妹的事難道你不辦瞭?”張陽輝笑著,放在李玲腰間的手試探性的活動瞭起來,看李玲並沒阻止他的動作,張陽輝心裡琢磨著難道自己多想瞭?
李玲此刻早就在忍著心裡惡心,臉上還故意裝出一副笑臉迎合張陽輝,嬌媚的笑道,“張處,我明白你的意思,這錢你先收下,我妹妹的事辦成瞭,你說我還能不滿足你嘛。”
“嗯?”張陽輝看瞭李玲一眼,聽這小少婦的意思,錢要給他,還要滿足他的要求?
張陽輝此時已經酒精上腦,雖然他不見得在乎這點錢,但想著有錢收,還能得到這小少婦,何樂而不為,嘴上已經胡亂應著,“行,這錢我就收下瞭,你妹妹的事包在我身上,我盡量幫她弄個好單位。”
“張處,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兩萬塊錢,你看成不?”李玲瞥瞭張陽輝一眼。
“成成,錢的事好商量,你讓我滿足瞭,這錢隻是小事。”張陽輝心癢難耐,嘴上說完,已經湊上李玲的臉蛋一頓亂親。
李玲長呼瞭口氣,暗道瞭一聲成瞭,這禽獸終於順著自己的話答出瞭她想要的結果,將張陽輝推開,李玲迅速的站瞭起來。
努力平復著那起伏的心情,李玲不著痕跡的將桌上的手機拿瞭起來,放進包裡,李玲笑道,“張處,我一個朋友正好在這一樓的另外一個包廂吃飯,我想過去敬杯酒。”
張陽輝神色不耐,李玲老是在關鍵時刻躲開,他這心情能好才怪,看著李玲,張陽輝微哼瞭一聲,“我說李科,你這不是要上洗手間就是要去找朋友敬酒的,你到底是給不給你妹妹辦事瞭。”
“辦,當然辦,不過我剛才確實要上洗手間,這會也確實要去敬酒嘛,張處要是不信,您跟我過去?”李玲眼珠子轉動著。
“是嗎。”張陽輝盯著李玲,每次興起的時候都被李玲給中斷,張陽輝這會著實是憋瞭一股邪火,道,“李科,這敬完酒可就沒事瞭吧,你這又想辦你妹妹的事,又老是這樣掃興,那可就太沒意思瞭。”
“我是真的有朋友在旁邊包廂吃飯,剛才去洗手間的時候碰到,不過敬酒說不過去,張處,您就消消氣,待會回來,我陪您喝個痛快,您讓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成不?”李玲嬌媚道。
“當真?”張陽輝眼睛一亮。
“那自然是真的,反正我又不怕喝醉,真喝醉瞭,我想張處也會把我照顧好的,不是嗎?”李玲嫵媚的笑著。
“當然,當然,你要喝醉瞭,我肯定會把你照顧得很周到的。”張陽輝笑瞭起來,李玲這麼一說,讓他心情好瞭許多,今天晚上約李玲出來,他就是打算把這女人弄上手的,在樓上連房間都訂瞭,可不想最後失敗而歸,眼下李玲這麼一說,他也就站瞭起來,笑道,“那我就跟你過去敬杯酒,幫你撐撐面子。”
“那敢情好。”李玲聽著一愣,神色古怪,忍著沒笑出來,她雖然不知道陳興是和什麼人吃飯,但能和陳興坐一起的,估摸著也是非富即貴,待會她就要看看這姓張的王八蛋會不會出醜。
兩人端起酒杯,一起往外走著,李玲來到陳興所說的306包廂門口,輕敲著門。
包廂內,陳興和張明德、楊振兩人正聊到海城新來的市長鄭白明,張明德私底下正說那鄭白明已經五十好幾,人看起來也軟綿綿的,沒有半點氣勢,將來肯定是趙一萍的應聲蟲,指望著他能和趙一萍抗衡一二,那估計是沒戲。
正說著,聽到門外有人,三人都是一怔,菜早就上齊瞭,按說服務員也不會再過來才是。
楊振喊瞭一聲進來,門外的李玲和張陽輝才推門進來,張陽輝頭抬得老高,還在想著這李玲的朋友最多也就是政研室那些人,李玲隻是副主任科員,交往的群體差不多也就跟她一個層次,他這組織部幹部一處處長無疑還是很有顯擺的餘地的,再者,組織部的官員那是見官大一級,張陽輝心裡頭傲氣十足。
“陳市長,我來向您敬杯酒。”李玲一進來,就恭敬的向陳興說道,眼角的餘光往邊上的兩人掃著,李玲也很好奇陳興跟誰在吃飯,乍一看到張明德和楊振時,李玲呆愣瞭一下,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那是市委組織部長和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啊,她在市委,對這些領導一點都不陌生。
“這麼客氣幹什麼。”陳興笑著搖頭,不過還是端起酒杯,很給面子的同李玲喝瞭一下。
張明德的目光落到張陽輝身上,微微有些奇怪,“陽輝,你也認識陳市長?”
“不,不認識。”張陽輝眼珠子都快掉出來,那高揚的頭這會如同哈巴狗一般耷拉瞭下來,想哭的心都有瞭,還過來顯擺呢,連給人傢提鞋子都不夠格,他已經認出瞭陳興,從海城走出來的幹部,他這組織部的幹部沒理由認不出來,這會再看到頂頭上司和楊振這政法委書記都陪在一旁,張陽輝恨不得直接撞墻去。
“部…部長,我是跟著李科一起過來敬敬領導。”張陽輝說話都有點不利索瞭。
張明德聞言,看瞭李玲一眼,點瞭點頭,也沒再說啥。
李玲向陳興敬瞭酒後,也向張明德和楊振兩人敬瞭一下,張陽輝大汗淋漓的跟著敬瞭一圈後,這才灰溜溜的和李玲一塊離開。
“張處,咋啦,看你魂不守舍的。”回到包廂裡,李玲斜瞥著眼看著張陽輝。
“李玲,你剛才故意算計我的是不是。”張陽輝已然醒悟過來,看著李玲恨得牙癢癢的。
“張處,您怎麼能這樣說,陳市長以前也在政研室工作過,我們那時確實是朋友,剛才出去碰到瞭,您說我能不去向他敬酒嘛,我可不知道你們那張部長還有那楊書記也在包廂裡面。”李玲委屈道。
張陽輝冷哼瞭一聲,他猜自己**不離十是被這臭娘們擺瞭一道,想著剛才那丟人樣,張陽輝端的是火大不已。
“張處,還喝酒不?”李玲嬌笑道。
張陽輝盯著李玲看瞭一眼,要說剛才還有欲火,這會也被澆滅瞭,想起剛剛的場面,張陽輝心裡還拔涼拔涼的,那可都是個頂個大的領導啊。
“張處,記得我妹妹的事哦。”李玲笑瞭笑,看張陽輝的樣子是不敢亂來瞭,李玲心花怒放。
“你妹妹的事,我無能為力,李科,我看你自個本事就大得很,能和陳市長交朋友,剛剛還能和我們部長說上一兩句話,你自己就牛氣得很,我就不丟人現眼瞭。”張陽輝冷著臉,站起來就往外走。
李玲嘴角往上翹著,看著對方離開,也沒阻止,眼睛往自己包裡的手機看瞭一下,李玲嘴角的笑意蕩漾開來,她相信張陽輝會幫她的忙的。
……
窗外,藍天白雲,早上八點,陳興坐上瞭海城往南州最早的一趟航班,臨近十月份,不管是海城還是南州,依然有幾分盛夏的炎熱,不像京城,晚上已經有瞭入秋的涼意。
到南州時,已經是上午十點,曾平和黃江華兩人和陳興的司機李勇一起過來接機,車上,陳興詢問著過去幾天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市長,昨天晚上倒是剛發生瞭一件大事。”曾平朝陳興匯報著。
“什麼事?”陳興疑惑的看著曾平,既然是大事,曾平怎麼沒及時打電話向他匯報?
曾平看出瞭陳興眼神的意思,趕緊道,“是望山市那邊的事,因為陳市長您難得休息幾天,我就想著不是咱們市裡的事,就沒急著向您匯報,怕打擾您休息。”
“望山市又出什麼岔子瞭?”陳興一怔,這幾天聽得最多的可就是望山市這個地方瞭,這邊區山城,這幾天事兒還真多。
“望山市市委書記陳建飛突發腦溢血,送進醫院搶救無效死亡。”曾平道。
“啥,死瞭?”陳興一驚,這可是在職的地市級一把手呀,突發疾病死瞭,毫無疑問,這件事情的影響肯定不會小。
“望山市紀委書記前幾天才在高速上出瞭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躺著,這沒幾天,市委書記就突發疾病,望山那地方中邪瞭不成,怎麼接連發生這種不幸的事。”陳興神色古怪。
“誰知道呢,現在倒是有不少人也在議論說望山那地方肯定是有啥不詳的東西,才會接連出事。”曾平道。
“還不祥的東西呢,咱們都是黨員,是無神論者,這種無稽之談別亂傳。”陳興笑道。
“市長您說的是。”曾平笑著點頭,“也就是隨便聽聽,權當樂子,不過聽說昨晚省委常委會召開瞭緊急會議,並且沈秘書長已經連夜趕往望山,好像上午省裡的領導還在開會。”
“哦。”陳興微微點頭,曾平口中的沈秘書長是新任省委秘書長沈必清,至於省裡領導開會,陳興琢磨著**成也就是在討論新書記的人選瞭,那陳建飛是突發腦溢血,這種事情太過突然,恐怕省裡也是措手不及。
“對瞭,前些天望山市不是有市民到省政府門口靜坐嗎,這幾天沒有瞭吧。”陳興問道。
“肯定沒瞭,這種事出過一次,望山市哪敢再讓它出現第二次,聽說望山市那邊現在都在市裡外出的各個路口設瞭檢查點,就是為瞭防止還有市民跑到南州來抗議。”曾平說道。
“這麼做隻是治標不治本,起碼得弄清楚市民抗議的原因是什麼。”陳興搖瞭搖頭,不過說歸說,陳興不知道望山市是什麼情況,還真沒太大的發言權。
一路說著回到瞭市裡,因為下午省裡本就要召集全省地市級主要領導開會,陳興回瞭市政府後便呆在辦公室,下午直接去省裡開會。
中午,陳興正要吃午飯時,卻是接到瞭吳漢生打來的電話。
“陳興,省裡決定要調你到望山市擔任市委書記瞭。”電話裡,吳漢生說道。
“什麼?”陳興驚得站瞭起來。
“省委常委會剛做的決定,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聽說鄧毅和葛建明都支持你到望山市去,寶來省長也默認瞭,最後是佑軍書記拍板決定的。”吳漢生和陳興大致說道,他身為副省長,得到消息的速度無疑陳興快瞭些,其實就算是他不和陳興說,陳興也很快會通過其他渠道知道這個消息,隻不過他和陳興兩人畢竟是共同進退,知道消息,他肯定要第一時間通知陳興。
陳興聽到吳漢生的話後,已經從短暫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鄧毅和葛建明竟都支持他望山市去上任,這擺明瞭就是給他穿小鞋啊,兩人都是省委常委,說話都有分量,兩人都出聲瞭,省裡能不把他調往望山市才怪,陳興不知道是誰先提議的,眼下這個結果,他還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
市長升為市委書記,他這是被提拔瞭,但望山市那是全省最窮的地方,在省會城市當市長還是到一個窮鄉僻壤當書記?孰好孰壞這會還真說不清。
鄧毅在常委會上會出聲支持,陳興一點也不奇怪,對方現在是南州市委書記,跟他暗地裡不和,肯定是巴不得把他調走,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鄧毅能不抓住才怪,至於葛建明,陳興苦笑瞭一下,或許葛建明心裡頭對他也有些不滿吧。
不知道是誰先提議的,陳興此刻端的是苦笑不已,還真不知該感謝對方還是該罵瞭。
吳漢生畢竟隻是副省長兼省廳廳長,不是省委常委,沒資格參加常委會,所以具體的細節,吳漢生並不是百分百的清楚,但對方能這麼快就打電話告訴他,這知道消息的速度也算是夠快瞭。
知道瞭這個消息,陳興也沒瞭心情去吃午飯,讓黃江華打電話叫食堂送一份飯菜上來,陳興在辦公室裡呆著,這消息來得太突然,陳興一時都有點懵。
到這個月,我調到南州正好差不多滿一年,他的工作可以說才剛剛展開,要推行的政策也才剛要落實下去,在這節骨眼調走,陳興端的是無奈不已。
前些天還到小石坪實地查訪,陳興正要拿這個污染重災區開刀,陳興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一旦調走,很多事情就會不瞭瞭之,即便是對那小石坪的整治,最後肯定也是無疾而終,還有他推行的環保產業發展,將南州打造成現代化生態城市的理念,陳興可以想象,他一調走,市裡支持環保產業發展的力度肯定會大大降低,而後來者甚至有可能會推翻他在任時的政策。
“曾平,你去幫我找一份望山市的詳細資料,越快越好。”陳興拿起內線電話,打給曾平。
掛掉電話,陳興也才猛然想起在辦公室工作的黎小瑩,大舅子還讓他照顧這個小情人來著,他這要調走瞭,可就沒法照顧周到到瞭,陳興搖瞭搖頭,他現在可沒那些心思管那麼多,臨走前將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好就行,黎小瑩到時候讓邵華東暗中照顧一二也無不可。
正沉思著,門外響起敲門聲,陳興抬頭一看,站在門口的正是邵華東。
“華東來瞭,請進請進。”陳興笑著起身。
“陳市長,你聽說瞭沒有?”邵華東走進來,看瞭陳興一眼。
“聽說瞭。”陳興苦笑著搖頭,“真沒想到會這麼快調走,太意外瞭。”
“是啊,很讓人意外。”邵華東嘆瞭口氣,他和陳興工作上配合默契,無疑不希望陳興調走,他比陳興得到消息慢瞭一點,但一聽說後,正要回傢的他也沒回去瞭,調頭來到陳興的辦公室。
“我這很多工作剛展開,現在這時候調走,真的是無奈不已。”陳興皺著眉頭。
“省裡都決定瞭,也沒辦法改變瞭,不過其實還是得恭喜陳市長,畢竟是高升瞭。”邵華東笑道。
“華東,我看你這是調侃我不成。”陳興笑著搖頭。
“沒,我可沒那個意思。”邵華東連連擺手,笑道,“望山市是窮瞭點,但從市長到市委書記,陳市長您這確實是提拔瞭嘛。”
“是好事是壞事可不一定,望山那地方,我看不隻是窮,這些天連續都有事發生,怕是個是非之地喲。”陳興神色凝重,對望山,他沒多少瞭解,但這是他個人的猜測,這幾天接連發生的事情可都跟望山有關,陳興還真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真是個是非之地,他過去怕不見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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