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陳興已經是休息瞭一個星期,巡視組的工作確定瞭下來,但還沒有通知陳興去報道,不過陳興自個打聽到的消息是已經快瞭,人員都已經到位,總共有六個巡視組,現在就是每個組巡視的地方還沒確定,等巡視的區域確定下來,估計也就得開始工作瞭。
這一個星期,陳興白天到京大上課,晚上則陪老婆孩子,難得過瞭一段愜意的日子,這種安寧舒適的生活都讓陳興有些不想再工作瞭,官場的復雜生態環境讓人疲憊,也讓人不得不時刻繃緊著一根神經,像現在這種輕松悠閑的日子,隻能是奢求,所以這兩天,陳興也沒再刻意去打聽巡視組的情況,反而樂得上上課,然後在傢陪老婆孩子。
今天,陳興照例到學校上課,他知道這種日子上一天少一天,等工作開始,他就又很少能再到學校上課瞭,隻能抽空過來。
寧靜的校園小路上,陳興同徐青萱結伴而走著,剛上完課就準備離開的陳興被徐青萱叫住,兩人也就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走到瞭這條僻靜的校園小路,兩邊的樹林裡,依稀可見一對對情侶在樹林深處裡親昵。
徐青萱叫住陳興是特地向陳興道歉的,因為蔣文明對陳興的敵意,以至於班上有不少跟蔣文明關系不錯的同學都對陳興有不待見,而其他人,因為跟陳興不熟,自然也不會主動跟陳興親近,畢竟陳興是剛插班進來的,班上的人都不認識他,以至於陳興在班上顯得特別孤立。
徐青萱知道蔣文明對陳興的成見大抵是因為第一次相遇時留下的,當然,有一部分也是因為她的原因,這點讓徐青萱很無奈,長得好看並不是她的錯,但她卻經常因此招來許多煩惱。
“文明這個人,就是心眼小瞭點,刀子嘴豆腐心,心性並不壞。”徐青萱同陳興解釋著,又道,“他針對你的原因,可能也跟我有點關系,對此,我也很抱歉。”
“青萱同學,你叫住我要單獨聊聊就是專門跟我道歉的不成?”陳興笑道。
“嗯,是啊,怎麼瞭?”徐青萱聽陳興的口氣不太對勁,奇怪道。
“你要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豈不是更把我往火坑裡推瞭?你沒看到剛才那文明同學看到你單獨叫住我,眼睛都快瞪出來瞭嗎。”陳興開著玩笑,“還有,前些日子的聚餐,你把我也叫過去,那文明同學可都快醋勁大發瞭,所以你離我遠點的話,反倒是對我最好。”
“啊?”徐青萱愣愣的看著陳興,她沒想到陳興會這麼說,不由得有點尷尬起來。
“跟你開玩笑的,別當真。”陳興看到徐青萱臉紅,好笑的說道。
“雖然是玩笑,不過你說的好像也沒錯。”徐青萱頗為苦惱的搖著頭,“這文明也真是的我都跟他說瞭兩個人不可能瞭,他還死纏爛打的。”
“我倒覺得他也沒錯,年輕人嘛,追求自己的愛情很正常,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談個戀愛不都是轟轟烈烈,愛得你死我活的嗎。”陳興笑道,“他要是這麼容易就放棄,豈不是說明他對你的喜歡不是很深嘛,所以你該覺得高興才是,說明他是真的很喜歡你。”
“陳興,你倒是會給人添堵,我都頭疼得要死瞭,你還這麼說。”徐青萱翻瞭翻白眼,又道,“說得好像你也很老似的。”
“我都奔四的人瞭,你們卻才二十出頭,難道不是比你們老很多?”陳興笑道,“人傢說三年就隔一個代溝,咱們可是好幾個代溝瞭喲。”
“瞎說。”徐青萱不以為然的撇瞭撇嘴,旋即又笑道,“你頂多也就三十出頭,別把自個說得快四十瞭。”
“我就算還沒四十,這心態也比四十歲的人還老瞭。”
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著,迎面走來的兩個女生正在嬉戲笑鬧著,但雙方正要交錯而過時,其中一女的突然就倒瞭過來,陳興眼疾手快的趕緊扶住對方。
“不好意思哈,差點就摔倒瞭。”女生站穩,給瞭陳興一個感謝的笑容,很快就和同伴繼續朝前走去。
而此刻的陳興,卻是怔住,他的手上已經多瞭一封信,明顯是剛那女的不聲不響的塞給他的,陳興剛要喊住對方,冷不丁的看到信封上寫著‘陳興親啟’幾個字時,愣瞭一下,等他在轉頭去看,剛剛那笑笑鬧鬧的兩個女生已經不見,估計是從旁邊的小樹林裡走瞭。
“這是不是剛才那女的掉的信啊,趕緊去叫住她,人傢掉瞭信該多著急啊。”徐青萱也註意到瞭陳興手上的信,以為是剛剛那女的掉的,急忙說道。
“不用瞭,這是她故意掉的。”陳興搖瞭搖頭,撕開信封看瞭起來。
裡頭是一封信,陳興掃瞭一眼,看到開頭一兩行後,臉色就微微一變,將信收瞭起來,這會旁邊還有個徐青萱,並不是看信的地方。
“陳興,你怎麼把人傢的信給拆瞭,這樣太不禮貌瞭。”徐青萱沒註意到信封上的字,看到陳興的舉動,眉頭皺瞭起來,一個星期來對陳興的良好印象立刻就變淡瞭許多。
陳興沒有急著回答對方的話,而是快步朝兩個女生剛才消失的地方走瞭過去,這會哪裡還能看到兩人的身影,小樹林裡還有兩三條小路,對方早不見瞭。
“陳興,你都把人傢的信拆瞭,待會再還給人傢得好好道歉一下。”徐青萱道。
“那封信就是給我的,不過現在想找剛才那兩人也沒得找瞭,不見瞭。”陳興搖頭道。
“給你的?真的假的?”徐青萱一臉驚訝。
“你看看,還能有假嗎。”陳興笑著將信封正面給徐青萱看瞭一下。
“咦,還真是呢,這是怎麼回事呀,怎麼她們會送這麼一封信到你手上。”徐青萱又是疑惑又是不解。
“是很奇怪。”陳興回答著徐青萱的話,更像是自言自語,擰著眉頭,陳興一時也有些想不明白這事,而信裡的內容雖然隻是剛掃瞭下開頭,但已經讓他震驚。
“陳興,信裡寫啥?”徐青萱八卦的問瞭一句。
“青萱同學,這個不能告訴你,不是不說,而是不方便,還請諒解。”陳興微微搖頭。
“沒事,是我多嘴瞭,這本來就是個人**,我問這就不應該。”徐青萱伸瞭伸小舌頭,可愛的笑笑,她也意識到自個問這問題太冒昧瞭,剛剛也是好奇心過剩才一時脫口問出。
將信封收瞭起來,陳興打算待會自己一人時再看,和徐青萱又邊走邊聊瞭一會,走出小路時,陳興朝徐青萱告辭道,“青萱同學,我得回去瞭。”
“那行,再見。”徐青萱笑著點頭。
兩人揮手告別,陳興快步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他急著要看信裡面的內容,後頭的徐青萱看到陳興遠去的身影,突然又拍瞭下自己額頭,嘴上罵瞭一聲健忘鬼,隨即自個笑瞭起來,她剛才本來還想跟陳興說直接喊她名字,別再一口一個‘青萱同學’,聽著太別扭,同學之間這麼稱呼也顯得生分。
陳興走回車上,這車子是張寧寧弄來給他開的,方便他平時到學校來上課開,此刻關上車門,陳興也顧不得啟動車子,先拿出信封看瞭起來。
將信重頭到尾看瞭一遍,陳興眉頭越皺越深,眼裡更多的是疑惑,這麼一封有關北青省的舉報信怎麼送到他手上來瞭?而且對方還知道他現在在京大上課,還能讓這麼兩個學生通過這種方式送到他頭上。
而問題的關鍵還是這舉報信送來給他幹嘛?他又不是搞紀檢工作的,而且跟北青省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這樣一封舉報北青省某位重量級地市幹部的舉報信送他手上不是莫名其妙嘛。
將信擱副駕駛座上,陳興啟動瞭車子,準備回傢,想著這封莫名其妙的舉報信,陳興端的是苦笑不已,這也真的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開車離開學校,回傢的路上,等紅綠燈時,陳興的手機響瞭起來,是巡視組一名工作人員的電話,因為之前有聯系過他一次,所以陳興也記下瞭號碼。
“陳副組長,咱們巡視組負責北青省的巡視工作,組長讓我通知您明天八點半過來報道,然後就直接前往北青,記得把該帶的生活用品帶上。”對方道。
“這麼快?”陳興愣瞭一下。
“恩,這是組長吩咐的。”
陳興聞言,點頭說瞭一聲知道後,不經意間看到副駕駛上的信時,陳興一怔,趕忙問道,“小孫,咱們負責北青省的巡視工作是啥時候確定的?”
“前天就確定瞭的。”
“哦,好的,我知道瞭,明天會準時到。”陳興點瞭點頭。
同對方結束通話,陳興拿著手機出神著,看著旁邊的舉報信若有所思,很顯然,這封舉報信塞到他手上不是平白無故,幕後之人這是早就提前知道他們這一巡視組要到北青省去瞭,隻是對方為何選擇將舉報信送到他手上?是隻有他有,還是巡視組的其他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