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找上門

作者:面北眉南 字數:3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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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瑤期從正房出來之後就去瞭李天佑夫婦住著的廂房,舅母紀芙穎親自出來迎瞭她,進屋的時候任瑤期看到李天佑正坐在八仙桌幫擦拭一柄長劍。

看到任瑤期進來瞭,李天佑嘿嘿一笑,坐在那裡裝模作樣地挽瞭一個劍花,手勢倒是熟練得很。

“丫頭,舅舅我拿著劍的模樣是不是很威武霸氣啊?”

任瑤期差點被劍柄上綴著的華麗寶石閃花瞭眼,李天佑手中的那一把是佩劍,不是用來與人交戰用的武器。

“舅舅會武?”任瑤期笑問,她倒是從未見李天佑動手,隻是猜測上一世他既然敢帶人去京都找他,肯定還是有些依仗的。

李天佑聞言不高興瞭:“嘿春夏秋冬幾個加起來都打不過我!那個姓閔的小兔崽子都是老子教出來的徒弟!”

李天佑這人說話半真半假瞭大半輩子,任瑤期也懶得去猜測他這話有幾分真假瞭,隻笑而不言。

李天佑翻瞭個大白眼,擺瞭擺手對紀芙穎道:“快去把東西拿過來。”說完便繼續又低頭擦他的劍瞭,也沒有要與任瑤期說話的意思,任瑤期就安靜地坐在一旁打量那柄佩劍的華麗劍鞘。

紀芙穎很快就拿著個錦囊出來瞭,她將錦囊遞給任瑤期,笑著道:“這是舅舅舅母給你的,收著吧。”

任瑤期接過錦囊,恭恭敬敬地對他們夫妻兩人行禮道謝,紀芙穎又拉著她說瞭一會兒話,交代瞭她幾句,直到時間差不多瞭,任瑤期便起身告辭。

紀芙穎送任瑤期出門,李天佑在她們後面嚷嚷道:“以後誰再敢給你們娘兒倆氣受。你就讓你那兩個丫鬟揍誰,就說是老子說的!”

任瑤期不由得哭笑不得。

任傢的馬車漸漸駛離瞭獻王一傢的住處,任瑤期掀開簾子往外看瞭一會兒才將簾子放下來。她將之前紀氏給她的錦囊打開,裡面是三千兩銀票還有剛剛那座宅子的房契。

回到任傢之後,任瑤期並沒有在李氏面前提獻王府的事情,李氏也隻以為任瑤期是去被容氏叫去聊聊傢常。

從獻王府回來之後又過瞭好幾日,外面突然傳得沸沸揚揚說獻王一傢早已經逃離瞭燕北。李氏知道之後連忙打發瞭人去娘傢瞧瞧,卻得知獻王府卻早已經人去樓空,連半個人影也沒有瞭。

這時候外面關於獻王府的謠言也是滿天飛,有人猜測獻王一傢已經被朝廷派來的人暗中處死。有人猜測獻王一傢被燕北王府偷偷轉移瞭,還有人言獻王知道因為世子的死,燕北和朝廷免不瞭結下梁子,未免殃及他這一門池魚,獻王帶著一傢老小逃瞭,總而言之說什麼的都有。

任瑤期見獻王一傢已經離開燕北好些天瞭,便去找瞭李氏。

李氏聽完任瑤期的話愣怔瞭許久:“走瞭?去瞭哪裡?”

任瑤期想瞭想:“應該是去往西南方向瞭。”

“西南方向?西南方向……”

周嬤嬤突然出聲道:“太太,往西南方向去不就是去河中嗎?”

李氏也想明白瞭,臉上露出似悲似喜的神色:“對。是去河中瞭……”李氏不知道想到瞭什麼,突然毫無預兆地捂著臉低泣瞭起來,無論周嬤嬤怎麼勸都勸不住。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的門房婆子突然跌跌撞撞地進瞭院子。大老遠地就在喊:“不好瞭不好瞭,官兵來瞭……太太,不好瞭……”

任瑤期一驚,示意喜兒出去看看發生瞭什麼事情。

喜兒連忙出去瞭。問瞭那門房婆子沒兩句話就又回來瞭,臉上也帶瞭一絲焦急的神色:“太太,五小姐。有官兵將我們的宅子給圍住瞭。”

李氏這會兒也收住瞭眼淚:“什麼官兵?怎麼會有官兵?”

“門房婆子說剛剛外頭來瞭很多官兵,將宅子周圍都給圍住瞭,說是不準人出入。”喜兒回道。

周嬤嬤問任瑤期道:“這會不會與獻王殿下離開燕北有關?”

任瑤期往外頭看瞭看,聽瞭會兒動靜:“官兵沒有進來?隻是守在外面?”

喜兒自告奮勇道:“奴婢出去看看。”

任瑤期想瞭想:“你叫上蘋果一起去。”

喜兒聞言連忙出去找蘋果去瞭。

任三老爺今日本休沐,聽到動靜也從書房裡出來瞭:“聽說外頭出瞭事?”任三老爺眉頭皺得死緊,他隻是一個文人書生,還從未遇到過這種陣仗。

“說是院子被官兵圍住瞭,不準人進出。”周嬤嬤簡單地解釋瞭幾句。

喜兒很快就回來瞭,周嬤嬤正要問她情況如何,喜兒卻是對任瑤期道:“五小姐,郡主身邊的丫鬟在外頭說要見您。”

任三老爺和李氏都看向任瑤期,任瑤期便笑著安慰他們道:“郡主的丫鬟既然能進來就說明外頭的是燕北王府的人,而且那些官兵並沒有進來,應該沒有惡意的。我出去看看。”

眾人不由得松瞭一口氣,任三老爺不忘交代道:“你就在院子裡說話,帶幾個丫鬟跟著,不要出院門。”

任瑤期應下瞭之後才走出去,一眼就看見蘋果帶著紅纓站在庭院裡。

不過等任瑤期走近瞭之後卻發現,來的並不是紅纓,而是蕭靖西身邊的南星。喜兒隻見過紅纓,便將她們錯認瞭。

南星看到任瑤期,幹脆利落地行瞭一禮:“奴婢南星見過任五小姐。”

任瑤期扶瞭扶她的手肘:“外頭出瞭什麼事瞭?”

南星言簡意賅地道:“盧公公來瞭雲陽城。”

任瑤期皺瞭皺眉:“可是為瞭獻王離開雲陽城之事?”

南星點頭:“是的,盧公公正是為瞭獻王的事情而來,他說自己是代表朝廷來問責的,還帶瞭一隊寧夏軍入城,因他手中有皇帝‘如朕親臨’的玉牌,王爺不好將他攔在城外。盧公公說要將您和您的母親抓起來威脅獻王,被公子拒絕瞭。公子擔心他仗著皇帝的玉牌擅自行事,便派瞭穆虎過來守著。五小姐請放心,外頭的人都是公子的心腹和親兵。現在公子和郡主都不能來,公子便派瞭奴婢過來,奴婢這幾日也會在這裡守著,公子讓奴婢萬事都聽從您吩咐。”

“那我三姐那裡……”與獻王府有血緣關系的還有一個任瑤華。

南星道:“您放心,雷傢已經得瞭信,早有準備,任三小姐是安全的。”

任瑤期這才點瞭點頭,又問瞭幾句話,然後便讓蘋果帶瞭南星下去休息瞭。

任瑤期又回瞭正房,將事情簡單地與任三老爺和李氏說瞭,讓他們安心。聽說外頭的官兵是來保護他們的,任三老爺和李氏也松瞭一口氣。

“那他們要在外頭守多久?”任三老爺想起來自己還要負責修書的事,總不能一直在傢裡待著,雖然他在傢看看書畫畫畫的日子過得也挺快。

任瑤期安慰他道:“不過是幾日的事情,父親您就當是多放瞭幾日的假。”

任三老爺點瞭點頭,嘆道:“也隻有如此瞭。”

其實任瑤期原本就想要找個由頭讓任三老爺和李氏少出門,獻王府正處在風尖浪口的關頭,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他們還是暫時避一避的好。現在他們被蕭靖西的人“軟禁”出不瞭門,正好躲過外頭各路人馬的打探視線,又避過瞭盧公公的招數。

任瑤期不知道的是,這日傍晚盧公公果然帶著人馬找上門來抓人問罪瞭,隻可惜他的人馬被穆虎攔在瞭離著任傢兩條巷子遠的胡同口,連任傢的門都沒有看到。

盧德新看著攔在他面前的黑臉將領眼睛一瞇,然後似笑非笑,慢條斯理地將皇帝為瞭讓他便宜行事調動人手用的令牌拿瞭出來,在穆虎眼前一晃,居高臨下地道:“讓開!”

穆虎動也沒動,一板一眼地道:“本將正在執行公務,閑雜人等速速退下!”

“放肆!還不給咱傢跪下!沒看到咱傢手中的令牌嗎?”盧德新還是第一次看到敢明著不賣皇帝的賬的人,就連燕北王見瞭他手中的東西都要行禮。

不想眼前的黑臉將領一臉正氣地道:“本將在執行公務,拒不接受賄賂!收起你的東西,退下!”

盧德新氣得臉都白瞭:“你……你……你……”

盧德新身後的小公公狐假虎威道:“狗東西,玉牌上的字你不認得嗎?”

穆虎瞟瞭那玉牌一眼:“本將不識字!”

“那就叫個識字的來!”盧德新聲色俱厲地道。

穆虎咧嘴一笑,回頭看瞭一眼自己的兵:“本將不識字,本將手底下的崽子們哪個敢識字?”

“屬下也不識字!”站在穆虎身後作普通守城兵裝束的親兵們異口同聲地道。

盧德新作威作福慣瞭,哪裡被人這樣耍過?當即掄起手中的馬鞭就要來抽穆虎,穆虎目光微閃,裝作要避開盧德新後退瞭兩步,盧德新驅馬上前又要再抽,不料他胯下的馬不知道為何突然揚起瞭蹄子,盧德新一個不妨,差點就要從馬上摔下來,好不容易握緊韁繩穩住瞭馬,卻突然聽到“咔嚓”一聲脆響。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到盧德新手中那塊所謂的令牌掉落在地上,摔瞭個粉碎。

原本想明早上發的,存不住,當加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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