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昂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洛毓姝。
她的眸子裡明明滿是悲傷，卻又全副武裝。
言辭犀利，不帶半點猶豫，直擊要害。
愣神瞭幾秒，季之昂這才回過神，想要岔開話題。
“小姝，你怎麼來這瞭？”
聞聲，洛毓姝眸子冷沉，“為瞭你的女兒啊！”
如果沒有聽到剛剛那些話，她還會將季雯萱當成自己的女兒來心疼。
可現在不行瞭，她發現這二十多年，她一直在幫別人養女兒。
一直都是別人手裡的棋子！
她所做的一切還都是無用功！
難怪有時候季雯萱會說自己笨，呵，現在一看還真是夠笨的！
總是天真的以為季之昂隻愛自己，他的忙，他的沒時間，都是在為這個傢打拼！
她就應該體貼一些，溫柔一些，更配合一些。
結果呢？
人傢的紅顏知己，人傢的枕邊花香，比自己的手指加腳趾還要多！
此刻，她看著這個已經同床共枕快三十年的男人，心裡隻覺惡心！
這邊，看見洛毓姝寒沉著，不似以往的柔弱愛哭，季之昂總覺得有些事似乎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握中瞭。
“小姝，你怎麼瞭，什麼叫我的女兒，萱萱也是你的女兒啊！”
“她現在是犯瞭錯，可你也不至於這麼說話啊！”
見季之昂這時候還是一副虛偽的面孔，一邊的龍靜珊都忍不住瞭。
“季總，做人還是坦誠一些的好。”
被她這一插話，季之昂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打瞭一晚上的電話，求瞭好幾個龍傢人，結果無一例外，都遭到瞭拒絕。
現在看見龍靜珊還在這裡拆臺，他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
“龍三小姐，這是我們的傢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吧！”
龍靜珊雙手環胸，白瞭他一眼。
“隻有心虛的人才擔心別人說什麼。”
季之昂：“你……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龍靜珊冷哼瞭一句，“別亂認親戚，我可沒有你這樣的長輩。”
聞聲，季之昂咬緊瞭後槽牙，想要發火，卻又擔心壞瞭形象。
隻得再次看向洛毓姝，“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我先把萱萱的事解決瞭。”
見他把話說的這麼輕松，洛毓姝都無語瞭。
她女兒犯的事，是他隨隨便便找個律師就能搞定的嗎？
“你要做什麼，我沒權幹涉，隻是現在要正式通知你，我們離婚吧！”
聽完，季之昂呆愣瞭幾秒，接著嘴角露出一絲輕嘲。
“離婚？洛毓姝，你確定腦子現在是清醒的嗎？”
見他這麼說話，龍靜珊又要開懟，卻被洛毓姝一把拉住。
“我確定，自從遇見你，我的腦子就沒像現在這般清醒過！”
聞聲，季之昂笑瞭，“這算什麼，你挑在這個時候要離婚，還真是應瞭那句，大難來臨各自飛啊！”
面對他的詆毀，洛毓姝不急不躁，“你要怎麼想是你的事，不過這婚我離定瞭！”
見狀，季之昂冷哼，“你要離就離嗎？我不同意！就算季之昂毀瞭，沒瞭，我的季氏集團沒瞭，你洛毓姝也隻能跟著陪葬！”
洛毓姝聽完依舊淡定無波，就像面前站著的是個無關緊要，可有可無的陌生人一般。
見她這樣的反應，龍靜珊算是明白瞭。
她這是徹底被傷透瞭，才會這樣無所畏懼，平淡無波。
可作為旁觀者，龍靜珊實在氣的不行。
“季之昂，你有病吧！還是無藥可治的大病！自己明明出軌將私生女帶回傢欺騙妻子，利用老婆達到合作目的，事後又把孩子換掉。你是不是覺得天底下就你最聰明瞭？！”
季之昂一聽這個人就愣住瞭，他萬萬沒想到，洛毓姝竟然什麼都知道瞭！
“你，這是聽誰說的？小姝，小姝，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說著就要上前來拉洛毓姝的手，整張臉上全是驚慌！
他還以為洛毓姝是因為傢中出現這些事才想著要脫離自己，卻不想他隱瞞瞭這些年的事，全被抖出來瞭。
他想不透，到底是哪裡出瞭錯。
又究竟是誰，將這些陳年舊事給翻出來的呢？
“小姝……”
看著他伸來的手，洛毓姝不動聲色的閃開，眸子裡滿是厭惡。
“事情的確不是我想的那樣，因為我總是把事情想的太好瞭！可最後才發現，小醜竟是我自己！季之昂，你可真行啊！”
“至於你願不願意離婚，都不重要，我現在也隻是通知你！事後我會委托律師把離婚協議書寄給你！”
“如果你繼續拒絕，那我們就法庭上見！”
“另外，孩子的下落，你最好也老實交代一下，當然你依舊可以選擇不說，但我有權選擇報警！”
此刻的洛毓姝已經全副武裝，她準備好堅強的面對一切。
就算撕破臉又怎樣？
人傢都有本事做這麼不要臉的事，她一個受害者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季之昂也沒想到，一直溫溫柔柔的洛毓姝會這麼決絕的說出這樣的話！
很顯然，她已經做好瞭魚死網破的打算！
“小姝，我們快三十年的夫妻，你真的就一點不在乎瞭嗎？”
“夫妻？”洛毓姝笑瞭，眸子裡卻是一片苦澀。
“季之昂，之前網上流行一個詞，叫PUA，以前我不太明白它是什麼意思，但托你的福，我懂瞭！你就是PUA中的代表！”
“身為妻子，我做的再好都是應該。我若做錯，就算你不直接說，可某些行為上的表現，就可以讓我自動反省自己！”
“你總是在索取，卻很少會付出，偏偏外界還一再標榜你就是好男人的代表！”
“時至今日，你什麼都別說瞭！我要離婚，一定要離！還有，把孩子的下落說出來！”
聞聲，季之昂陰沉瞭臉。
“什麼孩子？你哪有什麼孩子？別再無理取鬧瞭！”
聽見這話，龍靜珊和洛毓姝均是皺緊瞭眉頭。
剛剛秦怡明明說瞭，季之昂將孩子掉包的事，怎麼現在他卻這麼說？
沒等兩人問話，龍梟九和阮糖就從審訊室裡走出來瞭。
不知道是又聽秦怡說瞭什麼奇葩毀三觀的事，阮糖現在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在聽到季之昂這話時，阮糖立刻皺眉走上前。
“季之昂，你覺得否認孩子的存在，就能抹殺你丟棄她的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