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個人再會偽裝，可她無意間流露出的眼神不會騙人。
剛剛阮糖就發現，洛毓姝在看向傅雲湛時，眸子裡就出現過愛戀，糾結，失落。
加上她先前對韓希茹時的自我保護，以及但傅雲湛出現後的怯懦和緊張，阮糖就更加斷定瞭這一點。
傅雲湛不光是當年的外商，而且他們之間應該早就認識瞭！
見阮糖已經猜到，洛毓姝閉瞭閉眼睛，深深的嘆瞭口氣。
幾分鐘後，兩人已經坐在一傢咖啡店裡。
阮糖細心的為她點瞭杯卡佈奇諾，靜靜的等著她的敘述。
洛毓姝看向窗外，良久才緩緩說道：“當年，我們都是江大的同學。”
聽到這第一句話，阮糖就無比感嘆。
這果然是小說世界，處處都藏著狗血小說。
僅憑這一句話，阮糖就大致猜到瞭三人之間會有的糾葛。
“你和傅雲湛戀愛過？”
盡管龍靜珊曾經說過關於洛毓姝和季之昂的過去，龍梟九也曾查過洛毓姝年輕時的過往。
可當年究竟是怎樣，她愛過誰，恨過誰，也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聽到她的問話，洛毓姝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戀愛……”
當年，洛毓姝和韓希茹是同時從一傢重點高中考進瞭江大。
而傅雲湛則是另一間高中的學生。
一次偶然，生活富足的洛毓姝去餐廳吃飯，卻忘記瞭帶錢。
那個年代沒有手機支付，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排在她後面的傅雲湛給她墊付瞭。
如此，兩人便算是認識瞭。
那個時候韓希茹還每天課餘都忙著賺錢，用她的話說，傢裡的錢都是留給弟弟的，她想要更好的生活，就要自己加油努力。
可當發現洛毓姝和校內成績出眾的同系男生經常往來，便告誡她要小心。
說大傢都知道她的傢世，有些男生就會想著依靠她發傢。
洛毓姝對此並不認同，也表示瞭兩人之間不是戀愛關系。
盡管那個時候，她心裡已經對傅雲湛有瞭感覺，可對方沒有表示，傢中管教又嚴，她也隻能將人傢當做朋友。
期間，季之昂也時不時的去學校找她。
即便她已經拒絕多次，可季之昂深諳小女生的心思，便以做朋友為由來繼續接觸她。
洛毓姝盡管心裡不舒服，但迫於傢裡的壓力，隻能應付。
就這樣到瞭大四快畢業的時候，所有同學都在為走進社會做打算。
同系的傅雲湛也有瞭自己的人生藍圖，他要出國留學。
聽到這個消息，洛毓姝很是不舍，也跟傢人暗示要去留學。
可卻被父母直接拒絕，並且要求她畢業後就和季之昂結婚。
這時，洛毓姝才發現上大一的弟弟竟然強奸毆打瞭一名女同學。
弟弟是他們傢唯一的男孩，父母想盡瞭辦法要保住他。
這時季之昂出現瞭，他並沒有明確表示要幫助洛傢，可洛傢父母卻知道他想要什麼。
那個時候洛毓姝才明白，其實她和韓希茹這方面都是一樣的。
就算她傢境富裕又怎樣，父母還是會將一切都給弟弟，即便拿她的婚姻來換，也在所不惜。
可不同的是，韓希茹已經早做準備，為自己的將來鋪路。
她卻一直待在燒著火的溫水裡，而不自知。
即便當時還在世的爺爺奶奶也反對這門婚事，也沒有辦法阻止。
到瞭這一步，她根本無力掙紮，隻能屈服。
有瞭洛傢父母的表態，季之昂便出手將洛毓姝弟弟的事搞定瞭。
這一來，洛傢就更得履行承諾，又或者說他們根本就覺得已經占瞭便宜。
畢竟女兒嫁進季傢，可比嫁在當時的江城要好多瞭。
很快，洛毓姝畢業瞭。
也就是在這時候，傅雲湛向她表白瞭，問她願不願意一起去留學。
阮糖不用猜都知道洛毓姝當時有多難過。
迫於季傢的勢力，她不得不拒絕傅雲湛，並告訴他，自己要結婚，還是嫁進季傢。
此後近十年的時間，她沒再見過傅雲湛。
說到這裡，洛毓姝眸子裡露出幾分哀傷，但很快就消失不見瞭。
這時，阮糖問道：“你們再見面，就是那一次……”
洛毓姝點點頭，面對女兒她有些難以啟齒，可還是將事情的大概說瞭一下。
“在季傢多年，我一直盡量減少存在感。因為我發現京都的豪門要遠比江城的更復雜。別人提到我，首先就是說我被季之昂捧在手心裡寵。”
“但我知道這些都是表面，有錢人在物質上的寵，真的微不足道。”
這話很好理解，有錢就給物質，不用花費心神經歷。
這樣的寵的方式其實跟在外包養一個小三區別並不大，因為不需要愛啊！
但如果是窮人，竭盡所能給愛人最好的，那情況便不一樣瞭。
很快季之昂創立的工廠遇到瞭原材料供應不足的困難。
洛毓姝幫不上忙，也沒有像其他豪門太太擔心優渥的生活消失，而給丈夫壓力。
直到有一天，季之昂給她打瞭電話，要她來酒店接他。
洛毓姝有些奇怪，以往季之昂應酬喝醉，都是有助理送他回來的。
可這次為什麼要她去接？
但想到他最近的辛苦，洛毓姝還是去瞭。
在頂級包廂裡，洛毓姝看見瞭半醉的季之昂一個人坐在桌邊。
裡面煙霧繚繞，洛毓姝聞的難受，要帶他回傢，可季之昂卻要坐一會再走。
不想和一個喝酒的人講道理，洛毓姝隻能坐到一邊等他。
期間服務生給她送瞭杯果汁，她沒心思喝，卻見季之昂將果汁推到她面前。
說這傢酒店的果汁不錯，讓她嘗嘗。
這時，洛毓姝就突然有瞭警覺。
酒店的果汁再好，也不過就是上好的水果鮮榨。
而季傢的水果很多還是國際上空運來的，想要什麼樣好的水果沒有？
季之昂怎麼會稀罕呢？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喝瞭一些。
隨即便借著去洗手間的空檔，摳著嗓子吐瞭。
但沒想到，她還是中招瞭，身子搖搖晃晃，眼睛看不清路。
意識的最後，是季之昂將她抱起，送進瞭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