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蝰蛇翻烤肉的動作一頓,隨即扭頭看瞭她一眼。
“有沒有聽說過好奇心害死貓?”
這似有若無的威脅可嚇不到阮糖。
“那要是貓才會死,我又不是。再說瞭,不就是聊聊天嗎?你那麼緊張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他有企圖呢!”
阮糖覷瞭蝰蛇一眼,又繼續啃烤肉,“哎,你就沒帶水嗎?果汁,啤酒什麼的總有吧!”
蝰蛇有些無語瞭,她這未免也太放松瞭。
“你當你是來度假的?”
阮糖輕哼瞭一聲,“我這是為你著想,要是小九帶人追來瞭,我餓著肚子,可跑不遠的。到時候還不是成瞭你的累贅?”
“你怎麼不說,吃飽瞭,還跟我廝打呢?”
聞聲,阮糖將腿一伸,露出穿著近十公分高跟的皮鞋。
“就這,你覺得我能接你幾招?什麼時候變這麼膽小瞭?”
蝰蛇並不在意阮糖的這些話,從背包裡拿出一罐啤酒,直接丟在她手裡。
“隻有這個,至於果汁,你可以閉上眼睛幻想一下。”
阮糖也不在意,扣瞭拉環,便喝瞭一口。
這個季節喝啤酒還是有些涼的,但是沒辦法,吃烤肉不喝點什麼,實在太渴。
見她真的喝瞭,蝰蛇戲謔一笑,“不怕喝醉瞭,我會對你下手?”
阮糖嗤瞭一聲,“國際上大名鼎鼎的殺手,雇傭軍頭目,應該幹不出這樣下作的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這話,取悅到瞭蝰蛇,他舌尖舔瞭舔唇,忽而一笑。
“也是,我要是想幹點什麼,都不需要拿酒當輔助。”
聞聲,阮糖又白瞭他一眼。
許是這樣的閑嗑讓蝰蛇舒心愉悅,對於阮糖剛剛聞的話,他也沒再隱瞞。
“阮糖,你被人背叛過嗎?”
阮糖嚼著烤肉,睨著他的臉,“我這樣子像是被人背叛過嗎?怎麼,有人出賣過你?不過也是,你幹的都是刀尖舔血的行當,有人會後悔反水也正常。”
這話,蝰蛇並無意見,“你說的沒錯,不過第一次被人背叛的感覺,卻是最深的。”
聽到這裡,阮糖突然反應過來,“你可別說當初背叛你的人是慕修衍。”
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瞭,慕修衍什麼出身,他一直過著地主傢兒子般的生活,怎麼會和蝰蛇扯上關系呢?
“阮糖,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龍梟九和慕修衍都對你一往情深瞭,還別說,你比那些隻會看臉看財富的花癡要聰明的多。”
阮糖可不稀罕他的誇獎,她隻想知道慕修衍和這傢夥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故事。
好在蝰蛇也沒磨嘰,直接說道:“我小時候曾經被拐賣過,不過這件事本可以避免的,但卻因為一個人,我離開瞭傢人。”
聽他這麼說,阮糖立刻問道:“那你還記得你的傢人嗎?”
蝰蛇搖頭,“那個時候我大概四五歲,很多事都不記得瞭。”
這一點,倒是和龍梟九說的一樣,司翊承的孩子丟失時,也是五歲。
見阮糖若有所思,蝰蛇並沒有深想,“你不好奇,是誰讓我被拐的嗎?”
這還用問,肯定是慕修衍瞭。
看她不說話,蝰蛇笑瞭,“好瞭,故事也要一點一點的說,小丫頭好奇心不要那麼重,也別以為世界上到處都是童話。”
聞聲,阮糖蹙瞭蹙眉頭。
“正以為慕修衍害你被拐,讓你無法擁有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你才要報復他?”
蝰蛇聽完,看瞭阮糖一眼笑瞭。
“這理由不夠?”
不是理由不夠,是阮糖有些不明白,蝰蛇可以記得慕修衍,為什麼沒有記住以前的傢人呢?
“為什麼長大瞭首先想的是報仇,而不是找傢人?”
聽到這問話,蝰蛇搖搖頭,“剛剛還誇你,這會又犯糊塗瞭。”
這一提醒,阮糖才想起來,蝰蛇可是一個擁有很多仇傢的人。
別的不說,單是這次他幹掉的大毒梟,就已經被盯上瞭。
如果被人知道他還有親人,那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想到這,阮糖有些無語瞭,“你擔心傢人被報復,難道就不怕人傢報復我?”
“不用啊!別忘瞭你還有龍梟九和慕修衍呢。”
有這兩個人,殺瞭阮糖,隻怕這輩子都別想安生瞭。
不過阮糖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又關慕修衍什麼事瞭,難道說他還在一直關註自己嗎?
見她又是一副胡思亂想的模樣,蝰蛇對著烤架呶呶嘴,“烤好瞭,還吃嗎?”
阮糖早就飽瞭,這會根本吃不下,但因為冷,還是往烤架邊挪瞭挪位置。
“不吃瞭,”說著,雙手伸向瞭炭火。
“哎,你抓我來到底想幹嘛?”
阮糖很想搞清楚他的目的,這樣也好想個應對的辦法。
“睡你。”
阮糖一聽,渾身都處在警戒當中,她很清楚蝰蛇這種人向來說得出,就做得到!
而且真要這麼幹瞭,會不會報復到慕修衍,她不知道,但龍梟九真的會殺人!
見她像兔子受驚一般,滿臉的戒備,蝰蛇笑瞭。
“這麼緊張幹嘛?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
阮糖繃著臉,“蝰蛇,老虎不發威,你別真的把我當病貓。我是打不過你,但是我能弄死我自己!”
阮糖知道說這話挺幼稚的,可有什麼辦法呢?
她隻能賭蝰蛇不喜歡和死屍打交道。
誰料蝰蛇覷瞭她一眼,嗤瞭聲,“你就這點出息?我還以為你會讓我活活累死呢~”
阮糖:“……”
這個混蛋,跟他說話,就別想討巧。
不想再理他,阮糖又挪瞭挪身子,往旁邊坐瞭坐,然後合衣在陳舊的沙發裡,閉目養神。
誰知,這一閉眼,再睜開,卻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瞭……
~
此時的江城市內,鐘嶼帶著人已經將各個路口都堵瞭。
可經過瞭一夜,也沒有關於阮糖的任何線索。
聽完他的報告,龍梟九眉頭緊蹙,他知道阮糖暫時不會有危險。
可想到她一直待在蝰蛇身邊,心裡就堵的很。
蝰蛇對她是什麼心思,已經很明白瞭。
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他會不會將阮糖帶出境?
要是那樣,找起來就更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