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元愛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我怎麼就睡不著瞭,我又不是幹瞭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楚凌川要被氣笑瞭。
“是啊,的確算不上什麼傷天害理,隻不過就是拔叉無情,穿上褲子就不認人而已。”
饒是龍元愛有時候粗枝大葉,現在聽見楚凌川的話,還是忍不住臉一熱。
“姓楚的,你註意措辭啊!”
“怎麼?我難道說錯瞭?是誰把我騙到酒店的?又是誰撲倒我的?是誰睡瞭我,第二天就不見瞭十幾二十年的?”
在楚凌川的控訴下,龍元愛都覺得自己是個渣女,王八蛋。
可是沒辦法,她隻是和朋友打賭輸瞭,不得不這樣啊!
而且睡一晚怎麼瞭?
身為一個男人,他又不用懷孕,白白爽一晚,難道還吃虧瞭不成?
尤其是為瞭這件事,他居然時隔這麼多年,還來找後賬。
現在叫她怎麼辦?
這世上又沒有處男膜,不然還可以花錢給他補一個。
實在想不到辦法,龍元愛脫口而出。
“那你開個價,我補償你損失。”
這話一說,楚凌川愣怔瞭幾秒,隨即面色瞬間陰沉。
“你當我是賣的?”
龍元愛這才發現他是誤會自己的意思瞭。
可她眼中,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都可以用錢搞定。
如果搞不懂,那一定是錢花的不夠。
但她絕對沒有說楚凌川是賣的,畢竟他要是賣的,那自己不成嫖客瞭嗎?
“不是……你別這麼激動,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單純的想要補償你。”
這話並沒有讓楚凌川的臉色好多少。
“你覺得我這麼多年的青春值多少錢?”
龍元愛越聽,越是覺得男人像個怨婦。
可不等她想到好辦法,楚凌川又跟著抱怨起來。
“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
“每一晚我都在後悔,那天晚上幹嘛要心疼你是第一次?我應該做死你才對!”
龍雲愛聽完,頭皮一麻,忍不住吞瞭吞口水。
她相信要是把這男人惹毛瞭,他真能幹出這事。
“不是,我們有話好商量,你現在說什麼都晚瞭,事情已經發生瞭……”
“所以你以為給錢就可以瞭結?”
龍元愛沒招瞭,“我能怎麼辦呢?我又沒有時光機?早知道你這麼難搞,我當初還不如換一個人騙……唔”
聽見女人說出後悔的話,楚凌川已經怒不可遏。
他很想將女人就地正法,可現在這環境也不允許。
沒辦法他隻好泄憤一般的一口咬住瞭女人的嘴,不準她再繼續說下去!
可剛聽見女人痛呼的聲音,他就放松瞭力道。
即便沒再咬她,可沒有就此放過她的唇瓣。
龍元愛整個人都驚呆瞭,自從和這個男人有過那一晚後,她就沒再戀愛過。
更別說和其他男人有這麼親密的行為瞭。
不過他可以感覺到,男人的技術也不怎麼好。
與其說這是霸道的親吻,倒不如說他是在啃自己。
別說嘴巴瞭,就是舌頭都被吸麻瞭。
與她不同的是,楚凌川整個人都投入進去瞭。
微瞇的雙眸凝著懷裡的女人,一雙大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心裡滿是失而復得的狂喜。
而就在他想更深入之時,龍元愛卻突然用力一把將他推開瞭。
不僅如此,她還用手背擦瞭嘴,一臉嫌棄的模樣。
楚凌川眼裡還存著迷離,被她這麼推開,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他明明感覺到她已經順從瞭自己,跟隨瞭自己的節奏,甚至還有瞭回應。
為什麼突然又翻臉瞭呢?
“你……”
“你什麼你?有女人瞭,還想勾搭我?你臉真大!”
虧她剛剛也差點沉溺在這吻裡,覺得自己睡瞭人傢就跑很不道德。
以至於還想著要不要做點什麼來補償他。
可當想到鐘嶼的調查後,她的腦子瞬間就清醒瞭。
這貨可不是單身狀態!
那他現在幾個意思?
想要報復自己?
讓自己當小三嗎?
做夢!
“楚凌川,你傢裡不是還有個女人嗎?怎麼,十幾年不見,你到學會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瞭嗎?”
楚凌川愣瞭一下,這才想起她說的是誰。
正想問她怎麼知道安琪的事,就聽她繼續道:“難道說時間久瞭,沒有瞭新鮮感,現在想要來點刺激的?”
楚凌川皺瞭皺眉,“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龍元愛一把掙脫他的手,“是不是都和我沒關系,今天你我就當沒見過。”
說著轉身就要走,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又再度被楚凌川抓住。
開玩笑,這麼多年才發現瞭她,楚凌川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我可以解釋。”
“跟我無關的事,我不想聽。”
龍元愛說著,又要再次掙紮,可這時一個身影沖瞭過來,猛的推開瞭楚凌川。
看見來人,龍元愛驚訝的下巴差點掉地上,可楚楚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姓楚的!虧我還叫你一聲叔叔,你居然想泡我媽!”
龍元愛:“……”
楚凌川:“?”
後面想要抓住楚楚,卻晚瞭一步的阮糖和季澤紛紛捂臉……
見楚凌川一臉懵逼,楚楚又繼續道:“媽,你可不要相信他,他就是安雅的繼父,他傢裡還有個女人的!”
龍元愛尷尬的抿抿唇,“那個……楚楚,你先和糖糖姐還有小澤回去,我這裡……”
聽到這裡,楚凌川突然明白過來瞭,眸間閃過一絲驚詫,強忍住心中的狂喜。
“袁愛,她叫你媽媽?你已經有孩子瞭?”
見事情已經瞞不住瞭,龍元愛幹脆挺直瞭脊背。
“沒錯,我有孩子瞭,那又怎麼樣?”
見她還嘴硬,楚凌川看向瞭楚楚。
“你爸爸呢?”
想到媽媽被一個渣男糾纏著,楚楚一臉的煩躁,不爽的回瞭一句,“我爸早死瞭。”
阮糖,季澤再次捂臉……
這不是她胡說的,是她每次問起父親的事時,龍元愛說的。
她是不相信,可此刻想到媽媽被渣男欺負,卻沒有爸爸在身邊保護,她幹脆就這麼說瞭!
誰知這一說,楚凌川的臉瞬間黑沉下來。
緊接著蹙眉看向龍元愛,“袁愛,你就是這麼跟女兒說我的?”
龍元愛一聽就炸毛瞭,“什麼女兒,什麼說你?她不是你女兒!”
楚楚此刻也懵瞭,楚凌川不是和安雅的媽媽在一起嗎?
怎麼這會又是自己的爸爸瞭?
楚凌川繃著臉,“袁愛,到這時候瞭,你還想騙我?”
龍元愛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畢竟楚楚長的還是很像楚凌川的!
尤其是她名字裡都帶著楚字,更加惹人懷疑。
見她不說話,楚凌川就更加篤定瞭楚楚就是自己的孩子。
心中的狂喜再也掩飾不住,難怪他覺得楚楚很合眼緣。
可等他伸手要去握楚楚的手時,卻被她躲開瞭。
此刻楚楚的眼眸裡滿是訝異和不可置信,她想過很多種和爸爸相認的畫面,可完全沒想到是今天的這種。
而且她這爸爸還已經有瞭別的女人,養育長大的孩子不是也就算瞭,還是也給處處和自己作對的白蓮綠茶精!
“你不是我爸爸!我沒有爸爸!”
說著就挽住龍元愛的手腕,“媽,我們回傢!”
龍元愛也完全沒想到,一直心心念念要找爸爸的女兒,今天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竟然不認楚凌川!
“楚楚,他其實……”
“媽,你別說瞭,他已經是別人的爸爸瞭。”
說完就要拖著媽媽走。
見狀,楚凌川趕緊上前攔住。
“楚楚,我……”
“你什麼都不要說瞭,我和媽媽這些年過的很好,現在我長大瞭,沒有你我也照樣會把媽媽照顧好的!”
此刻龍元愛已經明白過來,女兒為什麼生氣瞭。
她在怪楚凌川缺席瞭她們母女這些年的時光,現在見面,他的身份又那麼的尷尬。
楚楚會認他才怪瞭。
此刻,楚凌川的嗓子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瞭,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但龍元愛心裡很清楚,他有多無辜。
且不說他和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關系,那都是他的自由。
即便他現在已經結婚生子,有瞭傢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畢竟他對於自己的懷孕一無所知,並且當年他才是那個“受害者”。
所以當看見楚楚那麼對他說話時,龍元愛忍不住斥責瞭楚楚一句。
“楚楚,你不能這麼跟他說話。”
楚楚半咬著唇,眸光裡全是不情願。
“媽,都這時候瞭,你還幫著他做什麼?”
“今天我明白瞭,你為什麼不和在一起,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要爸爸瞭,我這輩子有你就夠瞭。”
這樣的話讓楚凌川瞬間從幸福的雲端,直接掉落至泥潭。
有瞭女兒,而且還是喜歡女人的生的,他高興無比。
可現在女兒不願意認自己,又等於在他心口上狠踹瞭一腳。
他就算再難過又能怎麼辦?
他又不能勉強人傢認下自己。
看出他眼底的難過,龍元愛並沒有多開心。
於是,她看向楚楚,拉住瞭她的雙手。
“楚楚,他就是你一直想要找到的爸爸。對於他沒有陪伴你長大這件事,不能怪他,因為他從來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聽到這些,楚楚驚訝的微張瞭嘴。
見狀,龍元愛又深吸瞭一口氣,繼續說道:“至於他現在的感情狀態,都是正常的!人應該現實一點,沒有誰非要一直等著另一個人。這不公平。”
這話聽完,楚楚皺著眉看向瞭楚凌川,心裡像是打翻瞭五味瓶。
她明白媽媽的話,可依舊沒有辦法接受,爸爸再陪另一個女孩長大。
這時,楚凌川卻突然說道:“首先我這十幾年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感情狀態。另外要不要一直等另一個人,是當事人自己的決定,而不是憑空猜想。”
聞聲,龍元愛和楚楚都愣住瞭。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和那個女人住在一起,卻什麼關系都沒有嗎?”
楚凌川嘆口氣,“我說她們母女是寄宿,你們一定不相信,可這就是事實。”
“這到底怎麼回事?”
見女兒看自己的眼神終於好瞭一點,楚凌川趕緊解釋。
“安琪是我發小的女人,他死的時候,托付我說,如果有一天她們母女有困難,就要我幫襯一把。”
於是當安琪帶著年幼的安雅找來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但也隻是將她們留下,給她們提供食宿和生活費。
那時候他剛買瞭大別墅,讓她們母女住下也依舊很空。
很長時間,他都是在外面忙生意,根本沒有閑暇時間去管她們母女。
即便回來瞭,因為作息的不同,他們也很少見面。
本想著等安琪找瞭新伴侶,安雅也長大後,就讓她們搬出去的。
隻是沒想到安琪對他竟然起瞭別的心思。
所以,為瞭繼續履行發小的囑托,他便搬出去瞭。
聽完楚凌川簡單的說瞭和安琪的關系後,龍元愛心情突然好瞭起來。
楚楚更是迫不及待的問道:“真的是這樣嗎?你不會騙我們的吧!”
楚凌川:“如果我騙你,你可以一輩子都不叫我爸爸!”
~
別墅裡,得知女兒考試成績全部被取消的消息,安琪連戲也不拍瞭,立馬趕回來。
“雅雅,這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你的成績會被取消?”
究竟是什麼原因,安雅自然是不想說的。
可是一想到楚凌川“落井下石”,她就恨的不行。
“媽,你不是說楚凌川去瞭學校會幫我搞定事情的嗎?可為什麼他不僅幫我,還故意拆臺,讓我被處分!”
這次她可不是成績取消那麼簡單,校方還給她記瞭大過!
這個大過會被記錄在檔案裡,將來她找工作都會受到影響。
聽到這個消息,安琪也很意外。
“怎麼會這樣呢?他明明答應瞭你爸爸會好好照顧我們母女的!”
安雅攥緊瞭拳頭,“我看他是不想照顧瞭!媽,你就不能爭爭氣,把他拿下嗎?這樣我們的日子才真正安穩下來啊!”
女兒的話,安琪怎麼可能不明白?
她們現在住在這裡,本就沒什麼身份可言。
就是這裡的保姆有時候都不她們母女當回事。
但如果她是楚太太,這些保姆又怎麼敢對自己不恭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