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藝人說不想紅是假的。
但陳嘉浩這麼著急還真就不是為瞭紅,他是擔心萬一晚瞭,會讓吉米對晏喬產生不好的印象。
至於他自己,對於紅不紅還真就不太在意。
畢竟他願意演戲就演戲,如果不願意,他也有別的事可做。
而晏喬之所以那麼急,卻是怕耽誤瞭陳嘉浩。
畢竟他現在已經有名氣瞭,要是因為惹瞭吉米不快,減少瞭他的通告,就不好瞭。
兩人各懷心思,終於踩著點到瞭公司。
吉米是個已經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雖然穿著一身休閑裝扮,但目光銳利,神情嚴肅,總讓人有種不好親近的感覺。
看見兩人還算準時,他也沒多說,直接丟過來兩個劇本。
“先說一下,我不管你們之前的經紀人任何放縱你們,既然跟瞭我,那一切就要聽我的安排。你們現在的情況我已經瞭解瞭,這裡是針對你們的實力選的劇本。”
說著就分別將兩個劇本,推到兩人面前。
陳嘉浩和晏喬相視一眼,各自打開。
陳嘉浩拿到的一部古裝戰爭電影,在裡面飾演將軍,是男二。
晏喬拿到是一部網劇,飾演男主身邊的隨從。
雖然不是什麼主演,但也是個很重要的角色瞭。
不過,因為要拍戰爭場面,陳嘉浩的劇組是設在關外草原上的。
至於晏喬還是留在江城的影視城裡。
見兩人拿到劇本都沒有說話,吉米還以為他們在不滿。
“陳嘉浩,你的電影導演是拿過國際大獎的,這個角色本來也不是你的,現在我給你爭取瞭,你可要好好對待!”
說完,他又看向瞭晏喬。
“你現在年輕,步子不要跨那麼大,穩紮穩打很重要,隻要這部劇你演的像樣,回頭有的是機會。”
聞聲,,晏喬點瞭點頭,“謝謝吉米哥,我會努力的。”
他這話,吉米聽著還順耳,隻是看著陳嘉浩還在皺眉,他有些不快。
因為在他看來,陳嘉浩皺眉都就代表他不滿意!
可他憑什麼不滿意?
這兩個角色本來已經有人選瞭,要不是龍九爺的女人硬過來搶,哪裡輪得到他們?
晏喬看出吉米有些不爽瞭,趕緊說道:“嘉浩哥一定是太意外瞭,所以才忘記說謝謝。”
這一說,陳嘉浩眉頭皺的更厲害瞭。
吉米現在也不想管陳嘉浩究竟什麼意思,直接揮揮手,讓他們出去。
“行瞭,你們各自準備吧!記住你們現在是蕭氏的藝人,去瞭劇組別給蕭氏丟臉!”
晏喬聽完就準備轉身出去,卻聽見陳嘉浩出瞭聲。
“吉米哥,能不能給晏喬配個助理?”
吉米雖然是他們的經紀人,但是以他現在的資歷是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藝人身邊的。
陳嘉浩自己有助理,有什麼事情可以交待其去做。
可晏喬不一樣,本來在一個劇組,他還可以照應。
現在阮糖不在這裡,自己又要去關外,他實在有些不放心。
想著有個助理在身邊,萬一有什麼事情,還可以找幫手。
聞聲,吉米看瞭眼晏喬,遲疑瞭一下,還是答應瞭。
“可以。”
聽到這話,陳嘉浩的眉頭才舒展瞭。
“謝謝吉米哥,我去幫他物色一個可靠的。”
聞聲,吉米在兩人身上來回看瞭看,眸子裡透著一種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行,你去安排,薪資走公司的賬。”
出瞭門,晏喬立刻跟上瞭陳嘉浩。
“嘉浩哥,其實你不用幫我要助理的。”
“怎麼不用瞭?”陳嘉浩揉瞭揉他的頭。
“我這次去拍戲可能要三個月左右,你一個人在江城怎麼行?”
“放心,我會給你找個好的,有事你交待他去做就好。”
陳嘉浩說到做到,當晚助理就去瞭他的房子。
收拾好行李,他出來看見助理,說道:“以後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隨即又看向有些沒精神的晏喬,“你還是住在這裡,權當幫我看房子瞭。有什麼急事可以給阮小姐打電話,她會幫你的。”
晏喬點點頭,眸光裡透著不舍。
陳嘉浩本不想去,可想到吉米一來就給安排瞭好角色,他要是不去,豈不是不識時務?
另外,吉米會帶他們,多半也是阮糖給安排的。
如果這時候不好好演戲,那不是給阮糖找不痛快嗎?
交待完,陳嘉浩就準備去機場瞭。
站在門外,看著小奶狗一樣的晏喬,他嘆瞭口氣。
“照顧好自己。”
陳嘉浩離開的第二天,助理就陪著晏喬去瞭新片場。
雖說就定下瞭角色,可導演組那邊還是要給他試裝試鏡。
好在晏喬一早做瞭準備,沒讓導演挑出毛病。
如此,也就成功進入劇組,開始瞭拍攝。
忙起來的時候,晏喬還是覺得挺充實的,導演對他的表現也很滿意。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還好,誰知這天快收工的時候,制片人說投資方過來瞭。
投資商這次來江城是準備談一筆生意的,隻是有些不順,便想瞭歪主意。
來到片場,他就讓制片挑瞭兩個人晚上陪著去吃飯。
制片也有些為難,但沒辦法,人傢是投資方爸爸,不能得罪。
於是便找瞭個女四號,承諾下一部劇給個好角色,讓跟著一塊去。
已經有瞭一個,可投資方還不滿意,坐在休息室,一雙眼睛到處看。
最後將視線投向瞭已經收拾好,準備走的晏喬。
突然被制片人叫住,晏喬有些懵,還以為自己做錯什麼瞭。
“你別緊張,就是今晚有個飯局,你跟著一塊去吧!”
晏喬想到陳嘉浩之前說過的話,便回絕。
“制片,我晚上還有別的事……”
制片已經被投資方弄的不耐煩瞭,見他還不肯,當下就甩瞭臉子。
“晏喬,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隻是叫你去吃個飯,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你還擺起譜瞭嗎?”
晏喬皺眉,“制片,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別什麼意思瞭,趕緊跟我走,吃瞭飯就讓你回去!”
晏喬拗不過他,隻能跟著去。
恰好這時,他的手機響瞭,見是陳嘉浩的來電,他立刻接起。
“收工瞭嗎?”
聽見陳嘉浩的話,晏喬有些蔫蔫的“嗯”一聲。
聽出他的沒精打采,陳嘉浩又問瞭一句,“怎麼瞭?”
晏喬扯瞭扯嘴角,“沒事,就是制片要我和他一塊去吃飯。”
陳嘉浩一聽,就蹙瞭眉,“別去!”
晏喬不想他擔心,“沒事,就是吃飯,我吃完飯就回去。”
陳嘉浩自然是不信這話的,“你助理呢?”
“他去開車瞭。”
聞聲,陳嘉浩沒再和他多說,就掛瞭電話。
其實晏喬知道陳嘉浩在擔心什麼,之前他在劇組也聽說過一些潛規則的內幕。
可現在由不得他不去,畢竟現在制片隻是通知他,如果他再拒絕,沒準就會有人強硬的帶自己去瞭!
眼下他隻能想辦法,找機會脫身。
如此,他又低頭給助理去瞭條消息,告訴他自己的去向。
制片見晏喬沒跟上來,還在低著頭發消息,又忍不住催瞭一句。
“快點!”
~
江城一處高檔酒店包廂裡。
一群人坐在一個大大的圓桌周圍。
相比那個女四號,晏喬無所適從,被制片逼著陪瞭一圈酒,他現在也有些暈暈的。
不知怎麼回事,他總覺得坐在身邊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
實在坐不住,他尋瞭個借口。
“我去下洗手間。”
他說著就要往門外走。
可下一秒就被那個金絲邊眼鏡男給叫住瞭。
“這裡就有獨衛,你去哪?”
晏喬一愣,隻能扯瞭扯嘴角,往裡面。
不過他帶瞭手機,一進去就給助理打瞭電話。
可打瞭幾遍,那邊都沒有人接。
這一下,他真的開始緊張瞭。
而外面,那個眼鏡男說道:“既然貴公司這麼有誠意,那我們明天就簽合同。”
他說著,眼睛就瞥向瞭衛生間方向。
投資方反應過來,立刻看瞭看制片人,示意他去催一催晏喬。
察覺到危險的晏喬,還在不停打著電話,可手機卻在提示電量不足。
這時外面傳來瞭制片人的聲音,他緊抿瞭唇,隻得出去。
“你搞什麼,老在裡面待著幹嘛?”
晏喬沒有解釋,直接說道:“制片,我是蕭氏的人,吉米是我的經紀人。”
他現在搬出這些,就是要警告制片,不要拿他做人情。
否則後果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可制片卻並不在意。
“你是蕭氏的又怎樣?吉米的人就沒有出去陪客過嗎?再說,你現在就是一個剛出道的萌新,你以為吉米會為瞭你得罪大老板嗎?”
晏喬一聽,心就沉瞭。
可卻不願意就此妥協。
“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逼我!”
制片已經沒瞭耐性,“晏喬,別掙紮瞭,你今晚跑不掉的。你自己什麼背景還用得著我說嗎?”
“外面的人隨便個提出來,都不是你能得罪的。再說瞭,能靠身體得到的東西,你又何必裝清高?”
“哦,對瞭,別找你那個助理瞭,他現在已經被老板的人打廢瞭!他救不瞭你。”
說著,他就一把抓住慌瞭神瞭晏喬,將他往眼鏡男身邊帶。
“我可警告你,別搞事!不過你也放心,隻要你能哄的這個老板開心,下部劇的主角就是你!”
晏喬越聽越覺得惡心,一把甩開瞭制片的手,還順勢給瞭他一拳!
“我不稀罕!我就是一輩子沒戲拍,我也不走這條路!”
制片沒防備,被他一拳打的身子一趔趄。
摸瞭嘴角才發現,都流血瞭。
餐桌那邊也聽見瞭動靜,見晏喬緊攥著拳頭,一副要撒野的模樣,便立刻叫瞭保鏢進來。
晏喬這麼說也是年輕,面對制片,還能出手揍一頓。
可對上有武術底子的保鏢,他便立刻處於瞭下風。
很快他就被兩個保鏢鉗制,押到瞭眼鏡男面前。
“挺辣啊,我喜歡!”
晏喬現在心裡滿是憤怒,饒是他平日裡再和善,但兔子急瞭還咬人呢!
聽見眼鏡男的話,他直起瞭身子,抬腿就踢翻瞭眼鏡男的餐具。
頓時,旁邊的酒杯,湯碗也接連被碰倒,撒瞭眼鏡男一身的臟。
見狀,眼鏡男惱瞭,抬手就給瞭晏喬一巴掌。
“你找死是吧!看我今晚不弄死你!”
投資方料準瞭眼鏡男是個變態,看上瞭晏喬細皮嫩肉的模樣。
想著明天的合同,他趕緊上前,拉住瞭他。
“別動怒啊,要是打壞瞭,這漫漫長夜多無聊?”
眼鏡男準備再打晏喬,聽見投資方的話,也放下瞭手。
看著嘴角流血的晏喬,他“哼”瞭一聲。
“不識抬舉!”
晏喬此刻口腔裡滿是腥甜的味道,他明白現在自己就是順從,這劇的角色不可能演下去瞭。
想到之前阮糖說過的話,他突然卯起勁掙脫瞭一個保鏢,拿起桌上吃蟹的工具剪,直直的紮向瞭離他最近的投資方。
“啊——”
肩膀挨瞭一下,很快就有血汩汩流出。
投資方疼的咬牙,惡狠狠的瞪著保鏢。
“廢物,一個小白臉都抓不住,給我打,往死裡打!”
就這樣,晏喬被推倒在地,被他們拳打腳踢。
直到他無力反抗,被打的沒辦法動彈瞭,眼鏡男才叫停。
“行瞭,剛剛不是叫我別打嗎?要是打死瞭,還麻煩。”
這一說,投資方才反應過來,“這樣吧,樓上就準備瞭房間,我給你把他送上去。”
~
房間裡,晏喬被綁在床腳。
許是剛剛保鏢得到瞭授意,他的臉還是好好的。
可破掉襯衫下,還是隱約看見青紫出血的皮膚。
衛生間裡,水聲驟停。
看見眼鏡男出來,他立刻全神戒備。
“你有種就弄死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
眼鏡男以為這時候晏喬應該求饒認慫瞭才對,卻沒想到他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尤其是說的那麼平靜。
不過看著眼前的形勢,他可不會被嚇到。
畢竟他剛剛已經知道瞭這小子的來歷,父不詳,母親殘廢。
沒學歷,沒背景,沒人脈。
即便搞死他,也不會有人出頭。
“呵,就沖你這勇氣,我給你個機會,跟瞭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