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惜心裡一緊,頃刻間,淚如雨下。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一定跟他走!
否則她重活一世,又是為瞭什麼?!
可她舍不得!
他那麼好,那麼年輕,那麼愛她……
她舍不得就這樣讓他離開,更舍不得讓他承受那麼多痛苦。
想到這裡,藍惜將淚水擦掉,假裝迷糊的翻過身,卷縮進他的懷裡。
“司墨寒……”
她輕呼他的名字。
好像隻有這樣,心裡的那份恐懼和落寞才會消失一般,整個身體都帖在他的身上。
司墨寒緊緊的抱住她,原本蒼白滄桑的面容,緩緩的蒙上一層暖暖的笑意。
他看著懷裡的女孩兒,唇角微微的勾瞭下,然後輕輕的吻上她白凈的額。
那一吻,又深又長。
藍惜的眼眶又不由濕瞭起來。
可擔心被他發現,她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直到那個吻緩緩的離開……
很久之後,司墨寒的呼吸漸漸變的低沉、均勻。
藍惜緩緩抬頭,看到男人英俊的睡顏,她心疼的皺瞭皺眉,然後輕輕的從他的懷裡出來。
下床,拿出之前準備好的東西,走回床邊。
為瞭不讓司墨寒察覺到疼痛,她用銀針輕輕的刺入他的睡穴。
一分鐘後,藍惜試探的喊他。
“司墨寒?”
見他沒有反應,她又叫瞭幾遍。
確定他不會醒來,這才拿起針頭,輕輕的紮入他的皮膚。
看著暗紅色的血液,從他的身體裡出來,藍惜眉頭微皺。
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藥物反應?
她轉頭看向神色沒什麼異樣的司墨寒,立刻又抽瞭一管。
司墨寒的身體,對這個藥的反應這麼大,一定有問題!
如果能查到血液裡的變異基因,那就太好瞭!
想到這裡,藍惜的心情瞬間好瞭些許。
早上,司墨寒前所未有的沒有離開。
藍惜睜眼之際,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
司墨寒見她醒來,原本凝重的神色,緩緩的暖瞭起來。
“醒瞭?”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還帶著些許慵懶的氣息。
藍惜望著著他,不知怎麼,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他昨天在泳池緩緩下沉的畫面。
那一刻,她的心一緊,眼眶不由濕瞭起來。
下一秒,她迅速的鉆進瞭他的懷裡,遮蓋自己的脆弱。
“怎麼瞭?”
司墨寒寵溺的吻她的發,聲音溫柔帶著笑意。
“做噩夢瞭?”
藍惜帶著哽咽的聲音嗯瞭一聲,頭卻依然緊緊的埋在他的懷裡,舍不得離開。
司墨寒笑她。
“夢見什麼瞭?”
藍惜其實沒做夢,她一整夜都在查資料,天快亮的時候,怕司墨寒發現端倪,才回到他身邊睡下。
此刻,問她做瞭什麼夢,她隻能隨口胡編。
“我夢見你不要我瞭……”
見她滿臉淚痕,聲音帶著哭腔,司墨寒愣瞭下,隨即開心的笑瞭。
難得她這麼在乎自己,他忍不住逗她。
“是不是你變醜瞭?”
藍惜瞪他。
“是你另結新歡瞭!”
“你這個負心漢!”
司墨寒聞言,忍不住笑。
“那一定是你變醜瞭,我才另結新歡的,對不對?”
藍惜微怔,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有道理呢?!
不過,下一秒,她便憤怒的瞪著某人。
“變算我變醜瞭,你也不能另結新歡!”
“否則我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見她這麼生氣,司墨寒終於不逗她瞭。
他輕輕的將她擁在懷裡,溫潤的笑道。
“好!”
“你這麼兇,我怎麼敢?!”
說完,他輕輕的在她額上吻瞭下。
“夢都是反的!”
“這說明,我不但不會另結新歡,還會對你從一而終!”
“這麼好的夢,你應該開心才對!”
他低頭看她,像哄孩子一般。
“笑一個!”
“我讓我看看,變醜瞭沒有?”
藍惜美美一笑,那樣子要多嫵媚有多嫵媚。
司墨寒忍不住,捧住她的小臉,狠狠的吻瞭下。
松開她後,男人的眼睛比之前更亮瞭些許。
他寵溺的撫瞭下她微亂的發。
“起床,今天帶你去一個地方!”
藍惜疑惑的看著他。
“去哪兒?”
“到瞭你就知道瞭!”
司墨寒拉著他起床。
藍惜沒睡好,整個人懶洋洋的。
就在她被抓著起床時,目光不經意的落到司墨寒被抽過血的手臂上。
上面雖然沒有淤青,卻有小小的針眼痕跡。
雖然她做過特殊處理,但如果司墨寒足夠警惕,很容易就會發現。
隻是,他現在所有精力全都在她身上,所以才會毫無察覺。
藍惜突然在想,如果哪一天,他發現什麼端倪。
會不會……
“想什麼呢?!”
她的腦門被輕輕的彈瞭下。
司墨寒好笑的看著她。
“還在想那個噩夢?”
藍惜瞥他一眼,用手捂著被他彈過的地方,雖然不疼,她卻滿臉怨言。
“不許再彈我,會變傻的!”
“好,不彈!”
司墨寒伸手攬住她的腰,轉身向浴室走去。
“原本就傻,再彈下去,恐怕真的沒法要瞭。”
“你說誰沒法要啊?!”
藍惜威脅的瞪他,並準備反擊。
結果她才剛掙紮一下,便被男人一把抱瞭起來。
“啊!你幹嘛?!”
藍惜故意誇張的叫著。
男人邪魅一笑。
“做檢查!”
浴室裡,各種折騰,兩個小時後,倆人才從樓上下來。
客廳裡,早已等候多時的錢程,看到剛沐浴過的倆人,臉頰不由紅瞭下,頭迅速的低瞭下去。
隻怕自己銳利的眼睛,發現瞭什麼端倪,而被……滅口!
張媽走進來,將熱瞭幾好遍的牛奶端瞭過來。
臨走時,還狠狠的瞪瞭藍惜一眼,並在心裡咒罵瞭一聲。
狐貍精!
折騰瞭一整夜,少爺都頹廢瞭。
藍惜看瞭眼一臉黑沉的張媽,又看瞭眼隻怕被滅口的錢程,在心裡無奈的嘆瞭口氣。
看來,她大澀女的稱號,是擺脫不掉瞭!
“都準備好瞭嗎?”
司墨寒一邊為藍惜抹面包,一邊問。
錢程立刻道。
“都準備好瞭!”
“商律師在辦公室等您。”
“公正處的人,馬上就到!”
聽到這些,藍惜神色微滯。
腦子裡突然浮現出昨天晚上,他在陽臺外說的那句話。
頃刻間,心裡不由一抽。
他真的要立遺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