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靐停在那裡一動不動,試探卻又猶豫。
藥老低聲道。
“關門窗!”
“關窗簾!”
大雨、小雨立刻行動。
頃刻間,整個房間瞬間漆黑一片。
靐來到傷口處,小腦袋緩緩探出。
它聞瞭下四周,味道雖然香甜,卻吃不到嘴裡。
狡猾的它,感覺不對勁,於是身體往回一縮。
便準備回去。
正在這時,藥老一把扯過藍城流著血的手臂。
將她往藍惜手臂上一放。
頃刻間,靐受到那香甜的誘惑,整個身體瞬間冒出。
以防被騙,他的頭在外面,身體牢牢的鉤著藍惜的血肉。
直到它嘗到那鮮香的味道,於是瞬間松開藍惜,鉆入藍城的手臂。
當它‘龐大’的身體,鉆入藍城還算健康的皮膚之時。
他“啊”的一聲驚恐尖叫,整個身體忍不住往後一縮,瞬間倒在瞭地上。
藥老看到靐終於出來,吊著的心不由重重的松瞭一口氣。
可下一秒,他又臉色一凝,隨即立刻握住藍惜的手腕,開始診脈。
司墨寒才剛松開的那顆心,在看到藥老瞬間凝聚的臉色後,又不由緊緊的攥在瞭一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墨寒的目光卻一刻也沒離開藥老。
直到藥老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欣慰的彎瞭彎唇,低聲道。
“沒事瞭!”
司墨寒的心,才徹底的松瞭下來。
那一刻,他低下頭,緊緊的吻住瞭藍惜的額,很久都舍不得松開。
另一邊,藍城隻感覺手臂上的傷口猛的疼瞭下,像有什麼東西瞬間鉆瞭進去。
之後,便什麼感覺都沒有瞭。
他驚恐的看著藥老和司墨寒,一把捂住還在流血的手,憤怒的道。
“你們對我做瞭什麼?!”
“剛剛有什麼東西鉆進瞭我的身體?!”
“那是什麼?!”
藍城怒吼的同時,司墨寒捂住瞭藍惜的耳朵。
隻怕那骯臟的聲音,玷污瞭她的耳膜。
藥老更是煩躁的皺瞭下眉,低聲吩咐道。
“把他送回後山!”
藍城一聽,頓時掙紮著,不讓人碰。
大雨、小雨正想來硬的,結果他不知什麼時候,撿到瞭那把匕首。
他拿著匕首,威脅的看著大雨、小雨!
“你們別過來!”
“否則我殺瞭你們!”
後山四季皆冬,每天寒風四起,沒吃沒喝,還要做苦活。
時不時會有野獸跑過來,撕咬他幾口。
他真的受不瞭瞭!
他寧可死,也不要再回那個地方!
現在,唯一能讓他活下來的方法,便隻有司墨寒!
隻要他大發慈悲,肯帶他離開。
那他便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再也不用受那些罪,吃那些苦瞭。
而現在,唯一能讓司墨寒聽話的,便隻有藍惜瞭。
可藍惜那個鬼樣子,怎麼可能幫他?!
況且,就是那個畜生把他扔到孤島來的,她又怎麼可能救他?!
突然間,藍城心裡突生一計。
以藍惜為質,威脅司墨寒!
他那麼在乎藍惜,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帶他離開的!
想到這裡,藍城拿著匕首胡亂揮舞瞭幾下,然後趁機沖向藍惜。
原本以為趁著所有人都不備,他會得著便宜。
結果他還沒跑出一步,便被大雨、小雨同時拎瞭回去。
並猛的一摔,狠狠的砸向瞭地面。
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在猛烈的撞擊下,瞬間沒瞭反擊之力。
而他緊握的匕首,也“啪”的一聲,掉在瞭地上。
與此同時,剛剛鉆進他的身體,正貪婪的吸食著新鮮血液的靐。
感覺到劇烈的震蕩,以為有危險,於是迅速逃竄。
吸食瞭大量的血液,身體變的肥胖的靐,稍微一動,便讓藍城疼的撕心裂肺瞭起來。
他“啊”的一聲,抱著手臂,疼的打滾。
藥老實在厭煩的不行,眉頭一皺,呵斥道。
“馬上把他丟去後山!”
“吵死瞭!”
大雨、小雨立刻低下身,一把將藍城拎瞭起來,轉身出瞭草房。
藍城離開,草房瞬間恢復瞭之前的安靜。
藥老打開房門和窗戶,房間也瞬間亮堂瞭起來。
看到藍惜蒼白的小臉上,再沒那痛苦的神色,司墨寒是既心疼又欣慰。
可他還是怕有什麼問題,於是擔心的看向藥老。
“藥老……”
藥老知道他要問什麼,於是直接道。
“那東西,出去瞭!”
“惜丫頭的命,算是暫時保住瞭!”
聽到第一句話,司墨寒不由松瞭一口氣。
可第二句話,卻立刻讓他又緊張瞭起來。
“暫時?”
藥老看瞭眼藍惜,眉頭微擰瞭下。
“雖然那東西被惜丫頭用污血壓制,動彈不瞭。”
“但……那麼長的時間,無法確定它是否留下什麼在裡面。”
“如果沒有,萬事大吉!”
“如果有……”
藥老遲疑的聲音,緩緩的停瞭下來。
司墨寒的心也不由一揪。
如果有,那將是一件更可怕的事!
一個靐,就已經差點要瞭藍惜的命。
如果產卵,那後果……不堪設想!
“不會的!”
司墨寒異常堅定的看著藍惜。
“一定不會的!”
他的惜惜那麼善良,老天不會那麼對她。
一定不會!
藥老輕輕的嘆瞭口氣。
他也希望沒有,但靐這種東西,與其它蠱蟲最大的不同便是。
遇險產子!
它在藍惜的身體裡,受到那麼多的磨難,很難說,它會做出什麼樣的決斷。
藥老看瞭眼藍城離開的方向,沉思瞭下。
“有或沒有,三天後便有定奪!”
他捋瞭下雪白的胡子,眉頭微皺的看著藍惜。
“三天後,如果惜丫頭沒事。”
“而藍城身體裡的蠱蟲又沒有死!”
“就說明它沒有產卵,而惜丫頭也算是徹底脫離瞭靐的折磨。”
“否則……”
“我們就要從長計議瞭!”
司墨寒默默的點瞭下頭。
除瞭這樣,也別無它法瞭。
他隻希望老天有眼,別再折磨藍惜。
如若不然,就由他來代替她去承受那一切吧!
他的惜惜,再也經不起那些磨難,他也舍不得她再受到任何傷害瞭。
藥老看著藍惜,感嘆道。
“惜丫頭……受苦瞭!”
他重重的嘆瞭口氣,然後緩緩的將那些銀針,撥瞭出來。
司墨寒看著那銀針,像從他身上撥出來一般。
每出來一根,他的心就狠狠的疼一次。
直到最後一根金針被撥出來,他的心才稍稍的放松瞭一些。
“藥老,惜惜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他當時足足昏睡瞭兩天!
藍惜身體比她弱,會不會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