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惜是真沒心思跟藥老周旋,司墨寒還躺在床上發著高燒,她真的等不起。
可藥老的秉性她再清楚不過瞭。
如果不按他說的做,她哪怕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可能說一個字的。
於是,她隻得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草屋,拿瞭藥丸放到嘴裡,連水都沒喝,便又跑瞭回來。
坐到藥老面前的時候,她竟比剛剛喘的更厲害瞭。
藥老聽見她的喘.息聲,這才輕輕的睜開眼。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司墨寒發燒瞭!”
藍惜緊張的看著藥老。
“……是不是那東西?”
藥老冷笑瞭一聲,聲音裡帶著些許嘲諷的道。
“你以為我是你?!”
“連個破蟲子都擺弄不好?!”
聽到這話,藍惜緊繃的心,瞬間松懈瞭下來。
雖然藥老在暗喻她笨,但隻要司墨寒沒事,笨又如何?!
不過下一秒,她又突然想到瞭另一個問題。
“可靐……不是必須有個寄托,才能生存下來嗎?!”
“沒在司墨寒身上,沒在我身上!”
“難道……”
她驚悚的盯著藥老。
雖然知道他不可能為瞭毫不相關的人,付出那麼慘重的代價。
但藥老那麼寵她,萬一……
藍惜的思緒還沒擴展開來,藥老便笑著道。
“別亂想!”
“我沒那麼偉大!”
他說完,繼續喝酒,完全沒有再跟藍惜聊下去的意思。
藍惜聽完,雖然松瞭一口氣,可卻更加疑惑瞭。
“那靐去瞭哪裡?”
那麼邪門的蟲子,死是不可能死的。
難不成,藥老有別的辦法?!
可如果有,當初她救司墨寒的時候,他就會告訴她瞭,怎麼可能什麼都不說?!
藥老放下酒壺,抬頭看向藍惜。
“你是擔心司墨寒的身體,還是好奇靐的下落?”
藍惜微滯。
“這……有什麼區別嗎?”
見藥老神色微沉,藍惜知道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太禮貌,於是解釋道。
“藥老,您應該知道我的擔心!”
“當初的我,也以為靐死瞭!”
“可後來,它卻出現在瞭我的身體裡。”
“我怕司墨寒跟我一樣……”
說到這裡,她怕藥老誤會,於是立刻糾正道。
“我知道,您比我厲害一千倍一萬倍!”
“可靐真的很狡猾,它……”
見藍惜越說越激動,藥老打斷她。
“它不在瞭!”
聽到藥老的話,藍惜突然停住。
她詫異的看著藥老,疑惑的目光是怎麼也鎮定不下來。
藥老笑瞭笑,蒼老的聲音淡淡的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
“雖然它還活著,但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它已經死瞭!”
藍惜不解。
“什麼意思?”
“為什麼您越說,我越糊塗瞭?”
“靐如果還活著,那它在哪兒?”
藥老挑瞭挑眉,沒再說話,而是低頭繼續喝酒。
看著藥老絲毫沒有再解釋的意思,藍惜也隻好作罷瞭。
不過好在,當事人不隻有藥老,還有司墨寒。
等他燒退瞭,她再問他!
這個謎底,一定會揭曉的。
不過,藥老的話,卻讓她一直忐忑的心,終於踏實瞭下來。
靐不在她和司墨塓寒身上,更不在藥老身上。
隻要不是她的親人和朋友,管它在哪兒呢!
她再也不用擔心,也不用緊張那個該死的臭蟲子瞭。
回到惜苑,司墨寒還在沉睡。
藍惜看著他冒著汗珠的額頭,眉頭微擰瞭下。
她用指腹探瞭下他的體溫,似乎比之前燒的更高瞭。
“司墨寒?”
她試探的輕喊瞭聲,男人沒有回應。
藍惜隻怕他睡著昏過去,卻又擔心他睡的正香吵到他。
所以叫瞭一聲,見他沒有答應,便沒再喊。
為瞭讓他散熱更快一些,她輕輕的將他身上的棉被掀開,換成瞭薄一點的毛毯。
她轉身倒瞭一杯水,然後將從藥老那兒拿的退燒藥丸給他吞下,用嘴送瞭些水給他,這才松瞭一口氣。
緊接著,她用涼水將毛巾浸濕,輕輕的為他擦拭著身體,又將一塊毛巾擰幹,放到他的額頭上。
物理降溫不久,他身體上的溫度便降瞭個大概。
一個小時後,藍惜又喂瞭一顆藥丸。
三個小時又是一顆。
一共三顆藥丸吃下去,直到深夜,司墨寒的燒才徹底的退瞭下去。
雖然如此,藍惜還是放心不下。
整個晚上,她都陪在他身邊,一會摸下他的額頭,看燒不燒。
一會兒又探下他的鼻息,看還有沒有呼吸。
漸漸的,她也睡著瞭。
這一睡,便是一整夜。
司墨寒醒來的時候,已是凌晨五點。
她看到女孩兒握著他的手,趴在床邊睡的香甜,唇角微微的勾瞭下,卻不由心疼瞭起來。
怕吵醒她,他緩緩起身,然後將她輕輕抱起放到床上。
為她蓋好被單之後,他又躺瞭回去。
他剛一躺進去,女孩兒便向他這邊移瞭過來。
看著像隻小貓般,窩在他懷裡的女孩兒,司墨寒欣慰的笑瞭。
他輕輕的擁住她,已經恢復溫度的唇,溫柔的壓在她的額上,良久才緩緩松開。
可能是藥物的作用,也可能是他真的太累瞭。
原本想抱著她,享受著她在自己懷裡的那份幸福的司墨寒,在半小時之後,也沉沉的睡瞭去……
藍惜再次醒來,已是上午十點。
她起來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去摸司墨寒的頭。
結果手剛伸出去,便突然發現,原本應該閉著眼睛睡覺的男人,竟然正看著她。
那一刻,她心裡不由微滯,隨即含笑看著他,溫柔的道。
“醒瞭?”
問完,她的手繼續下落。
正要摸到他的額,男人卻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沙啞的聲音慵懶的問。
“想幹什麼?”
他故意審視的看著她,面色嚴肅至極。
藍惜愣瞭愣,隨即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看看你還燒不燒瞭。”
“是嗎?”
司墨寒眉頭微揚,隨即猛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比起額頭,另一種方式測的溫度,更準確一些。”
藍惜原本睡的還有些懵。
現在突然被他挾持,整個腦袋都是木的。
雖然知道這姿勢有些不對,但她還是機械性的問瞭句。
“什麼方式?”
司墨寒邪魅一笑。
“內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