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乖乖坐在瞭林野對面,謹慎地推瞭推鏡框,他再次細細打量起瞭林野,這一次再沒有帶著有色眼鏡。
而是用科研人員的客觀公正的眼光去觀察,眼前的女人很美麗,是沒有任何化學添加劑的美麗,氣質很特殊,慵懶卻又銳利,強勢卻又柔軟,有一種很幹凈卻偏偏又很復雜的矛盾特質。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望進那兩扇窗戶裡,你似乎能看到廣袤無邊的宇宙,神秘又空遠,有無數顆星辰在裡面閃耀。
“老師!”
在張博彥越打量越心驚之際,一道嘶啞的聲音打破瞭這廂寂靜。
林野眼皮都沒動一下,細軟手指懶懶地撫著小團子的下巴,好像沒聽到這道難聽的男聲一樣。
張博彥卻像是遇到猛獸的兔子一樣從椅子上彈坐瞭起來,恭敬地對已經跑進房間的年輕男人喊道:“所長!”
然而君逸然連絲眼角餘光都沒甩給他,十分粗魯地推開擋道的他,然後在張博彥暴突的眼球註視下‘砰’一下跪在瞭林野跟前。
張博彥:“……”他懷疑自己在做夢。
“對不起老師,我剛才不知道是你。”君逸然像個做錯事被傢長罰跪祠堂的小孩子,那雙天生帶著戾氣的黑眸此時半垂著,找不見一絲一毫面對別人時的兇惡與暴躁。
小團子對這個突然跪在自傢女主人面前的男人很感興趣,哼唧瞭兩聲,還朝他亮出瞭小爪爪。
林野抓回它的爪爪,才抬眸看向瞭她唯一的學生,“阿然,才一年未見你脾氣見長啊。”
敢在她面前自稱老子的墳頭草都能蓋座茅草屋瞭。
“老師……”君逸然尷尬極瞭,他哪知道剛才那個陌生來電是自傢老師啊,如果知道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自稱是老子啊。
“你換號碼怎麼也不提前告知我一聲呢?你看這事鬧得……”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瞭?”
“當然不是。”君逸然如果敢點頭,那就真的是嫌自己命太長瞭,“是我不對,是我不應該爆粗話,老師,我以後肯定改。”
“呵。”林野冷笑,“你看我像是會信你的屁保證的人嗎?”
她這個學生就是個行走的炸藥桶,除瞭在她面前會稍微收斂一點之外,走哪裡爆哪裡,隨時隨地都能爆炸。
你道他這嗓子為什麼會這麼嘶啞難聽?就是天天怒吼咆哮搞出來的。
改?
下輩子估計還有可能。
君逸然也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意思地撓瞭撓頭,幹笑:“老師,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通知你幹什麼?被你當孫子罵嗎?”
“老師你就別埋汰我瞭,我罵天罵地也不敢罵你啊。”
這話不假,君逸然脾氣再躁,對林野卻是絕對的恭敬,不然這會兒也不會當著外人的面毫不猶豫就跪到瞭她面前。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他對她這個老師是沒有話說的。
“行瞭,起來吧,你跪的我脖子疼。”
“謝謝老師。”君逸然連忙站瞭起來。